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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豪走出了桑園大門,寒冷刺骨的空氣頓時撲面而來幾乎把他整個人都凍傻了。 這什么情況?冬天了?? 在桑園里感覺不到外面的氣候,可是現在他全身上下只有一雙鞋和一條褲衩,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的冬日山林,就這么光溜溜的穿過林子下山,進村之前他真的不會凍死嗎?? ☆、第六課時 一個人十八歲的時候跟三十歲的時候思想絕不會相同,同樣一個妖怪的五百歲和一千五百歲也是一樣。一千年的閱歷真的足夠任何一個妖怪不再輕易做些沖動的傻事,只是為什么遇上桑寧,他就又跟一千年前一樣不是不在乎后果而是完全沒有去考慮后果,唯一知道的只是他要去做什么。 夜里開始飄起了雪花,桑園村里隱隱飄蕩的陰氣讓雪花落地也不化,不消一會兒就積了薄薄的一層白色,讓村子里的夜晚寂靜得近乎安逸。 家家戶戶都呆在屋子里,盡管這幾個皮滑rou嫩的人類搞得它們坐立不安心癢難耐,但冒險走出屋子卻是個極大的挑戰。 幾家村民聚在一間大屋子里討論著,“他們到底有幾個人?今天傍晚沒見其他人回屋也太奇怪了……” “他們自己要找死不回屋子就不要管他們,小屋里只剩下兩個人了,在他們離開之前揪住他們不守規矩就可以吃掉他們了!” 太久了,它們被關在這里守著勞什子規矩,久得連rou味兒都快忘記了…… 終于有人還是按耐不住的說:“外面那幾個不回屋子的真的就會被抓嗎?在外面巡視的那個鬼東西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過了,連村長都不知道多久沒回來了……我們村子該不會現在根本就沒有人管吧?難道村長那老東西終于死了?” “怎么可能?村長怎么會死?我看那老不死的壽命比我們都長!” “那是你來的晚不知道,聽老人說以前沒這村子的時候我們也都得關在山上那大屋子里,那時候村長家還是一代一代傳的,鬼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變成了老不死,以后村長就再也沒換過了!搞不好他這次就真的壽命盡了快要死了也說不定吶!” 這樣一說那老鼠相的細眼男人也一臉頓悟,“難怪我在他屋子外面好像聞到了他的味道,可是哪里又說不出來的奇怪,覺得他好像在又好像不在——他要真是快死了那就說得通了!” “不止!聽說園子里已經跑了好多人了,這里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桑園也不是那么堅不可摧的嘛!早知道真不該到村子里來,還以為這里能比較自由,結果自由沒半點,日子還過得這么苦,天天只能靠老鼠果腹……” 老鼠相的矮小男人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卻只招來白眼——咳什么咳?不吃老鼠吃什么?再咳把你也吃了! “不如干脆豁出去試試!萬一那個巡視的真的不再出現了呢?人類有句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這句話足夠讓屋里所有的人心動,可是這也是個大冒險,要讓誰去試? “抓鬮吧!人類解決不了這種事的時候都愛抓鬮,我們這里有十來個人,去一半留一半?!?/br> 這個主意倒是獲得了贊同,又有人一起壯膽,萬一發生什么還可以保存戰斗力。 …… 這時村長小屋里的兩個人完全不知道另一件屋子里的那場小型會議,夜晚對于他們來說本該是可以暫時松一口氣,安安穩穩養一會兒精神的??墒遣替旅佬睦锞褪遣煌5拇蚬?,眼皮子也直跳,總覺得即將發生點什么。 她一會兒看看窗一會兒看看門,雖然也很想說服自己只是因為其他人沒回來所以自己才因為不安而想多了,可是霍陽偏偏又火上澆油地說:“聽說你之前結過鬼緣,所以有時候也會擁有像鬼一樣非常的感知力,我們還是多注意一下比較好?!?/br> 蔡媛美現在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霍陽學長實在不是一個適合獨處的好人選。 她提心吊膽了半天都不敢放松一下,一副驚弓小鳥的樣子直到霍陽都看不下去,覺得自己大概說的是有那么點不委婉…… 他試著勸說她,“你先睡一下吧,我會盯著的?!?/br> ——她哪里能睡得著啊,就不說這直跳的心口和眼皮,光是孤男寡女的跟這黑風衣學長在炕上她也睡不著??! 這時突然響起的撞門聲嚇得蔡媛美心臟差點從嗓子眼兒蹦出來,那重物撞門的聲音只響了一聲,等兩人警惕地盯著屋門時就變成一種僵硬的拍打聲,霍陽立刻起身又快又輕地走向屋門,蔡媛美根本不敢自己一個人在里屋呆著,一扇破窗戶給不了她安全感,她情愿躲在霍陽身后。 霍陽寬慰她說:“不用擔心,如果只是一兩個膽大的村民來試探,我還對付得了?!?/br> 蔡媛美干脆自己安慰自己:“或者只是樂枝思敏她們回來了……” 霍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冒險回來,但以他的聽力和感知力還是可以察覺到外面只有一個人的。他站在門前拉開了屋門,在開門的一瞬間已經感應到了對方單純的人類氣息,所以在門外的人影隨著屋門打開向他倒來的時候,他并沒有其他動作只是酷炫的一個閃身——不過他顯然忘記了蔡媛美還在他身后,于是那人影就直直向蔡媛美撲去,兩個人跌成一團倒在地上。 當蔡媛美看清壓在自己身上那個光溜溜的男人,當即尖叫著:“變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