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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想躲卻沒能躲得開,被華玉盞一把按住肩膀,絲毫反抗不能地按在座位上坐下。 華玉盞悠然的說:“這可不行,被餓鬼附身的人牙齒上就像是帶著病毒,不好好處理,后果會很嚴重的?!?/br> 白樂枝和孟思敏在心里吶喊——華老師你之前沒有這么說過?。?!她們之前被餓鬼咬的時候就只是自己敷了點草灰,括弧還是李澤俊用剩下的!根本就沒有“好好處理”?。?! 桑寧之前沒有被咬,根本就已經忘記這回事了,聽到華玉盞這么說就用力點頭附和:“是啊是啊怎么能不管呢!來都來了,治療完再回去??!” 桑小豪本能地感覺到治療完他就回不去了??! 他抬頭瞪著桑寧懷疑這丫該不會跟這個老師串通好了來報復他的吧?? ——可惜心思簡單的桑寧根本沒有領會他的質疑。 華玉盞這時候已經不客氣地扒開桑小豪的衣領,有備而來地從兜里掏出一個藥瓶,里面盛著比碘酒顏色更深的藥水,一打開就飄出一股植物辛辣的氣息…… 他毫不吝嗇地擰開藥瓶就對著青紫腫脹的牙印倒了下去,桑寧只見桑小豪在一瞬間打了個哆嗦臉色煞白,肩膀上的傷口像潑了硫酸似的咕嘟冒泡,隨即慘叫聲響徹空蕩的教學樓。 ☆、第26章 課前時1 人在做夢的時候會有各種各樣的情形,例如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能夠保持自己的思考和警惕,有時候會預知到下一步夢里將會發生的事,甚至隱隱可以cao縱夢的走向。 但這一切卻都改變不了一點,就是夢里的恐懼。 在惡夢之中,即使明知道是做夢也沒有辦法擺脫夢里的恐懼,那些緊張,害怕,心跳和窒息的感覺有時比現實里更加清晰。 就像是一個演員明知道自己只是按著劇本演戲,卻還是不知不覺入了戲。 只是桑寧確定,如果她是個演戲的演員,那她是完全沒有辦法把此時此刻的恐懼在鏡頭前表現出來的。 她站在宿舍的床前,甚至沒有辦法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她應該只是睡到半夜爬起來去上了一趟廁所,可是回來的時候卻看到自己床上躺著一個奇怪的稻草娃娃。 ——她的床上怎么會有一個草娃娃? 宿舍里只有她和牧文心兩個人,牧文心絕對不是會做這種惡作劇的人,這個草娃娃是從哪兒來的? 桑寧盯著那個稻草娃娃,一瞬間被一種奇怪的感覺籠罩,好像這個稻草娃娃一直就躺在這里,在屬于它的床上。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不可遏制地迅速膨脹,桑寧腳下一輕,像是再也不能踏實地踩在地面上似的,伴隨著一股懷疑的情緒也在迅速擴散—— 她是誰?是什么? 這是這個稻草娃娃的床,稻草娃娃的人生,那桑寧這個人呢? “桑寧”是真的存在的嗎?她的人生為什么就像是在黑暗中浮空搭出來的戲臺子,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連個可以落腳的支撐點也找不到。 …… 桑寧一大清早就蔫頭耷腦地飄進教學樓,一步步有氣無力地往樓梯上爬。 拐進三樓走廊就遇見從教職員辦公室回來的白樂枝,她快走兩步趕過來跟桑寧并肩,“怎么沒精打采的,沒吃早飯?” 桑寧被她一提醒才發現自己倒還真忘了吃早飯??墒乾F在已經不是吃不吃早飯的問題了,任誰天天晚上做惡夢夢見自己被切得七零八落,起個夜還看到自己床上睡著個草娃娃——這么多天下來她沒有變成精神衰弱都已經很難得了。 白樂枝隨手從包里拿出一個自己當做早飯的蛋黃派遞給她,“剛剛去辦公室華老師給了我這個,日常成績單?!?/br> 桑寧邊打開蛋黃派的包裝袋邊伸頭看了一眼,一眼看見高學夫的名字——“哇,真的變成負分了?!?/br> ——高學夫違反紀律擾亂民俗,激怒村民還害自己的同學遇到危險,倒扣二十分, 徐艦無視導師,不聽從安排,倒扣十分。倪倩和柯正亮半途退出,沒有分數。其他人都以六十分安全通過。 桑寧在心里默默替徐艦他們三個嘆一聲,好可憐。 ——罪沒少受,最后還落這么個結果。 “倪倩和柯正亮他們還好嗎?” “不知道,”白樂枝嘆了口氣,從那天早晨華老師把他們帶走之后就沒見過了,我問過華老師,他說等他們沒問題了自然會讓他們回來?!?/br> 桑寧默,那既然還沒放他們回來,就是說還有問題了。 華玉盞從以前在學校就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沒有課的時候很少在學校逗留?,F在更好了,開了課外體驗,他每月安排了一個星期帶學生出行,其他三個周的時間都把課時讓給其他老師來補那一星期的課。 這樣的行程可以說除非他主動聯系,否則根本就見不到這個人。 怎么想都覺得很可疑的老師,餓鬼附身被他帶走就沒有再露面的學生…… “倪倩他們真的還能平安回來吧……?電視上通常不是跳跳大神什么的就直接驅除附身了,居然都已經一個多星期了……”白樂枝像是在問桑寧又像是自言自語,并沒有要她回答,轉而問:“你弟弟呢?上次他回去之后就沒再聽你提起過,他還好嗎?你們關系怎么樣了?” 怎么說也算是一起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夜,白樂枝覺得他們姐弟之間的關系也該緩和一些了——這種事她可是剛有過感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