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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瑤瑤不松口。 謝青洵又道:“大婚后你還沒見過曲玉書吧?昨日他去真墟打聽你的消息了,可惜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見人?!?/br> 什么叫不能見人?!她只是變小了又不是變丑了,怎的就不能見人了。 曲瑤瑤憋著繼續不松口。 謝青洵這會兒耐心好的出奇,就算聽不到曲瑤瑤的回應,他也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再過些日子就是仙劍大會了,你想去看嗎?” “瑤瑤,你可知本座送你的東西是何物?!?/br> 曲瑤瑤還是不松口,咬到牙酸、謝青洵的血流入她的口中,依舊倔強的不松口。 只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謝青洵問完最后一句后,又加重了咬他的力道。謝青洵不是感覺不到疼,而是疼了太久習慣了疼,可習慣不代表不疼,曲瑤瑤咬他的手腕有多疼,謝青洵感受的分明。 這種刺痛,已經很久沒能入他心里了。 謝青洵低頭看著倔強的小女孩兒,再一次笑了。不再是縱容無所謂,他的笑中帶了些狠戾陰郁,似笑又不是笑。 “咬吧?!敝x青洵的聲音平靜無波,“你把本座咬疼了,本座總要咬回來?!?/br> 說著,他攥著吊墜的力道越收越緊,全然不把曲瑤瑤的威脅放在眼中。 他若想毀,輕而易舉就能毀掉這條吊墜,剛剛不過是在給曲瑤瑤聽話的機會。她既然不聽,那他索性就當著她的面把這破東西捏碎,曲瑤瑤似察覺到謝青洵的意圖,急的越發用力逼出眼淚,guntang的淚珠直接砸到他的皮膚上。 啪—— 同一時間,謝青洵掌心的吊墜發燙,微亮的紅光透入他的掌心,滲入他的骨骼血液。瞳眸不受控制的染上赤金,有那么瞬間,謝青洵墜入一片火光虛空,好似看到一人的背影。 紅衣,白發…… 他是誰?! 強大的威壓襲來,謝青洵五臟六腑劇痛,不受控制的后退幾大步。掌心傳來灼熱的痛,他低眸看到自己的右手被燙傷冒出縷縷黑氣,這傷勢竟有些眼熟。 好像不久前,他試圖探曲瑤瑤的身體,也曾被這樣的金光威壓傷過手。所以曲瑤瑤又騙了他,她身上根本就沒什么方外高人賜予的金光符,真正保護她的,是她脖間的吊墜。 因謝青洵被沖撞的太突兀,曲瑤瑤直接摔落入寒潭中。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等從水中探出頭,發現謝青洵正站在六七步外,神情莫測,“你、你還好嗎?” 曲瑤瑤注意到他受傷的手。 謝青洵抬眸看向她。 袖中的鳳凰吊墜從腕間垂落,被血rou模糊的掌心攥緊。謝青洵就這么靜靜看了曲瑤瑤很久,久到曲瑤瑤站立不安,想靠近又怕他再傷害吊墜。 “本座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br> 雪白的衣擺晃動,謝青洵面色蒼白,聲音又低又涼,“你把它摘下來,本座一切既往不咎?!?/br>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曲瑤瑤眼眶還很是濕漉,她幾乎都沒有猶豫,就搖了搖頭說不行,“謝青洵,它對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br> 每個人心中都藏有秘密,崇安便是她最大的秘密。很多話曲瑤瑤不能同謝青洵明說,只能想著法子解釋,“我……” 她想說她這條命是這條吊墜救回來的,就算不摘它,她也能把小鳳凰好好的掛在脖間。 而謝青洵卻噗嗤一聲笑了。 “算了?!贝菇薮驍嗲幀幍脑?,他像是失了興趣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曲瑤瑤愣愣看著他走遠,連喊了他幾聲都沒引來他的停步,眨了眨眼睛很是無措。 “他……是生我的氣了嗎?”曲瑤瑤去抓吊墜。 這次吊墜終于有了回應,紅光微微亮起,崇安的聲音溫柔又冷漠,輕輕嗯了聲陳述:“他生氣了?!?/br> 至于為什么生氣,吊墜中的崇安同樣注視著謝青洵走遠的背影,無聲笑了。這時,耳邊又傳來小女孩兒無助的聲音:“那我該怎么辦呀?” “我不是故意惹他生氣的?!?/br> 仔細算算,這是她自化形來收到的第二份禮物,一份是曲玉書的符咒香囊,二則是謝青洵的小鳳凰吊墜,可如今那只小鳳凰不僅沒成功到手,還把好心送她禮物的人惹生氣了。 本想求助崇安的幫忙,卻只得到他輕飄飄的幾個字:“不用管他?!?/br> “他這是活該,過段時日自然就好了?!?/br> “……” 謝青洵是真的生了曲瑤瑤的氣,自此之后數日無視她,甚至不再出現在她面前。 那滿滿的幾大箱衣服,終于能讓小女孩兒自己做主了,她找出箱中最素的淺色,就連發髻都不梳了,就這么披頭散發頂著最素凈的衣裙,走在路上別提多自在了。 “唔……”太過自在的結果就是,披頭散發的小女孩兒見不得一點風,走到廊上一陣寒風吹來,披散的頭發糊了滿臉。 忙亂整理臉上的頭發時,她沒看清前面的路,一頭撞到誰的腿上,沒站穩跪坐在地。 晃了晃腦袋,她將亂糟糟的頭發撥到一旁,順著錦白的袍服往上看,看到一張淡漠疏離的謫仙相。 宛如謫仙般的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只用余光淡淡瞥了眼腳下的小女孩兒。似乎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他很快收回目光,面無表情準備從她身邊跨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