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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虛與委蛇的時安然直接開門見山,既然在這里碰到顧沫也省的她再去顧名找人,他們設計這一行,最忌諱的便是抄襲,一旦貼上抄襲的標簽,就會被整個圈子的人唾棄,排斥。 顧沫身為服裝設計師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她之所以敢這么明目張膽盜用她的作品,連一點細節都不修改就在服裝發布會上展示出來,無非就是認準了她拿不出證據。 顧沫無所謂地聳聳肩,雙手一攤,瞥見走廊拐角處地監控攝像頭,抿唇失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如果你想敘舊我可以奉陪,但如果你想要誹謗造謠,我可沒有那閑工夫,我先走了?!?/br> 滴水不漏,顧沫也是圈內出了名的不好惹,時安然也沒想讓顧沫承認她盜用設計稿一事,只不過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她薄唇微張:“既然你敢用那張圖紙上的設計,看來顧總監也是有眼光的,就是不知道剩下的幾個系列你能不能設計出來?!?/br> “接下來,我們拭目以待?!?/br> 輕描淡寫說了兩句話,時安然沒有再看顧沫,而是邁開步子朝著包間方向過去,身為一名服裝設計師,初稿泄漏,還被別人冒名頂用,她之所以不著急,當然是自有盤算。 顧沫以為那只是一件冬季的衣服嗎? 不,她一開始的設計靈感,并非只是一件,而是一個系列。 果然,在時安然說出這句話后,顧沫面上再也無法做到云淡風輕,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回頭見時安然不慌不忙的離開,她知道自己這步棋下錯了。 - 餐廳斜對面。 正是裴卿羽旗下其中一家酒吧,Lemon。 每當夜幕低垂,酒吧就會陸陸續續迎來客人,舞池里是盡情舞動身體的男男女女,音樂聲震耳欲聾。 晚上9點,以往這個時候酒吧早都人滿為患,可今天卻格外冷清。 門口專門有兩個工作人員站崗,對前來酒吧喝酒玩樂的顧客鞠躬道歉,告知對方今晚暫停營業。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摟著一位穿著前-凸后-翹的美女,從保時捷跑車上下來,男子脖子和手指上都戴著很粗的金鏈子和金戒指,手指夾著一根雪茄,正吞云吐霧,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壕。 就差沒把我有錢三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什么叫今晚不營業?我特意帶著妞過來給你們捧場,你把你們經理叫出來!” 男子高高興興來酒吧喝酒,結果直接被攔截在了外面,連門檻都沒跨一下,暴脾氣說來就來,翻臉堪比翻書。 小陳上班不到一個禮拜,他就是個賣酒的服務生,今天人手不夠他才被經理叫過來門口充數,遇到脾氣好的顧客對方也沒說什么就離開了,實在遇到脾氣不好的,罵罵咧咧幾句也會自己離開。 但面前這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膽子小的他被吼的一臉懵逼,反應過來后連連埋頭道歉,正要轉身去通知經理。 突然從里面出來一排人高馬大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整齊有序的站在門口,面癱臉上眼神兇神惡煞,那胳膊粗的感覺能一只手拎起來一個大男人,剛還叫囂的中年男子看到這陣仗,像是被針戳破的氣球,再也沒有半點氣焰。 “囔囔什么呢?都給爺讓開點?!?/br> 方厲右手捂著受傷的額頭,剛被人用酒瓶砸到腦袋,疼的他兩眼冒星星,現在只要有人在他耳邊大聲說話,他都覺得腦仁痛。 今天要不是許深出面阻止,他非要強辦了那女人不可! 被他看上是她的福氣,竟然還給臉不要臉,還敢動手打傷他。 想到這里就氣的不輕,踹了腳路邊放置的請勿泊車的警示牌,咒罵了句走到路邊,回頭對著門口的安保人員趾高氣揚吩咐:“你眼睛長來出氣的?趕緊把車給我開過來??!” 在許深身后跟著出來的酒吧經理許深,站在門口看到方厲自命不凡,說話都要高人一等,低垂的眼底露出一抹冷意來,感覺到安保人員看過來求助的目光,他只好壓著性子邁步上前,提醒:“方少,今晚您喝了不少酒,您現在要去哪里?我馬上讓人聯系代駕,不需要很長時間,代駕五分鐘就到?!?/br> “我知道自己喝了酒,就你事情多?!?/br> 方厲不喜歡別人插手管他的事情,瞪了許深一眼,罵人的話到了嗓子眼,注意到酒吧門口上方的招牌,硬生生壓下了那團火,態度有所收斂,“還看我干嘛?趕緊叫代駕??!” “好?!?/br> 許深出聲應下,剛接到余特助的電話,今晚老板不會來酒吧,他只能暫時把方厲安撫好,送他離開。 方厲是老板的遠房表弟,雖說關系不親,可無論如何他都要叫老板一聲表哥。 平時方厲在酒吧就是仗著自己和老板有這樣一層遠親關系,喝酒記賬不說,屢次三番調戲來酒吧的女顧客,還以酒吧半個老板自居。 他之前在老板面前提過這些事,不過老板沒如何處理,現在他也只能猜測老板的想法做事。 此時,馬路對面。 時安然和陶菲菲,還有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白霜從餐廳里出來,三人中雖然有一人看不清臉,但時安然暴露在路燈下那張絕美的臉無疑是引起了路人的關注。 陶菲菲不是時安然那樣令人驚艷挪不開目光的絕色美女,也不似白霜那般高冷自持的清冷女神,她屬于那種笑起來很陽光很甜美的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