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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上課預備鈴已經響起,圖書館還是有很多同學圍觀,大家也沒有忌諱裴卿羽本人在場,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其中就有剛和許初逸交談的兩個男生,他們或許猜到裴卿羽動手的原因,可哪里敢道出實情,裴卿羽不好惹,那時安然呢,她畢竟是時家的千金,再者許初逸他們也得罪不起啊。 這時候只能低垂著頭裝烏龜,一聲不吭。 “都滾開,別擋道?!?/br> 裴卿羽面色冷漠,余光瞥了眼窗戶方向,收回目光后朝著門口走去,壓迫感十足,哪怕他只是個高中生,周身泠冽的氣息也令人生寒。 一些膽小怕事,家里又沒有背景的同學被這么一吼,趕緊乖乖讓道。 - 兩節數學課連堂,特優班數學老師自己出了一套試卷讓大家做,時安然回班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鐘,這是她上高中來第一次遲到,羞赧地低下頭說了報告兩個字。 好在數學老師沒有詢問原因,時安然回到座位后心緒還是難以平復,考試途中,她多次回頭看教室后排方向,直到考試結束,那人也沒有回班級。 中午放學,她走出教室就聽到很多人議論裴卿羽在圖書館打人一事,不知不覺間臉色變得凝重。 “安然,今天中午要不要出去吃?” 關景揚最后一個交試卷,倒不是他做的慢,相反,他是班上數學課代表,每次考試數學單科成績都是年級第一。 這兩天他有點熱感冒,試卷做完他頭實在暈的厲害,就趴在課桌上睡了會兒。 時安然心不在焉,答非所問:“不難,很多題都做過?!?/br> “什么??” 關景揚轉身錯愕地看著時安然,發現她臉色很蒼白,有些擔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就在這時走廊上好幾個男生匆忙跑過,不小心撞到了關景揚,他才發現周圍人都有點‘不正?!?。 “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關景揚抓著其中一個男生就要問原因,不曾想旁邊的時安然突然朝著樓梯口跑過去,那樣子分明是在擔心什么。 斂下眼瞼,他也急忙追過去。 此時,行政樓年級主任辦公室。 許初逸頭上包著紗布,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虛弱地靠在父親許強肩上,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許強身為一中校長,這個時候自然不好親自主持事情,以免大家說他偏袒自己地兒子,以權謀私,所以讓年級主任舒琛來處理。 許強看著桀驁不馴的少年,態度清冷疏離:“裴同學,只要你跟我兒子道歉,今天這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br> 不管他身份如何,裴卿羽畢竟是裴家的少爺,他們許家雖也是名門,可到底比不上裴家家大業大,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不過兒子不能白白受傷,必須讓裴卿羽道歉,挫挫他的棱角。 “不可能?!?/br> 裴卿羽冷哼一聲,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沒掀一下,目光始終盯著手機屏幕,顯然沒把許強父子放在眼里。 寂靜無聲的辦公室響起游戲聲音,這徹底激怒了許強:“既然裴同學不道歉,舒老師麻煩你聯系他的家長,上次裴同學為首的幾個同學和校外的人打架,他們可是寫過檢討保證過的,要是再打架就退學?!?/br> 退學兩個字總算讓裴卿羽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了,他起身一腳踹在椅子腿上,椅子瞬間倒地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陰沉冷漠的目光盯著躲在家長身后的許初逸,這個人道貌岸然,虛偽至極,裴卿羽怒氣橫生:“許初逸,你在圖書館說的話敢再重復一遍嗎!” 許初逸是學校出了名的人緣好,性格好,溫潤秀氣,這時候被裴卿羽恐嚇,更是嚇得往后退了幾步,輕聲解釋:“裴同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在圖書館自然是看書學習,剛才我跟班上同學在一起,他們也可以為我作證?!?/br> 辦公室靠近墻的位置站著兩名男生,這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圖書館他們剛才所站的地方并沒有監控,只要他們一口咬定是裴卿羽無故打人,那么不管對方說什么,也是沒有證據的,只會被別人當作是狡辯。 有人作證,舒琛為難地看向裴卿羽,愛莫能助:“之前我通知過你的家長,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到了?!?/br> 果然話音落下,只見一個兩鬢斑白穿太極服的老人進入辦公室,嘴里念叨著:“不能退學,絕對不能退學?!?/br> 裴老爺子見孫子一副桀驁難馴的樣子,怒氣蹭蹭就涌了上來,電話里聽老師說了大概的經過,還是看向孫子,問:“他們有人證,你呢?” 裴卿羽收起來臉上吊兒郎當的姿態,腰板挺直站的還算規矩,要說家里誰能管得住他,只有老爺子一人。 人證? 余光瞥向門口的一抹身影,她來了。 裴卿羽眉梢微挑,抿著唇沒吭聲,雙手背在身后,漫不經心把玩著手機,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態度。 似乎退學于他而言,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裴老,不是晚輩不給您面子,裴同學的行為確實太過放肆,入校到現場,他違反校紀校規,可謂是罄竹難書。這一次,如果他不道歉,不知悔改,就只能退學!” 許強見到裴老,姿態上面還算恭敬,可說出的話卻步步緊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