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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冽的檸檬香包裹著她。 沒等她掙扎耳畔響起某人充滿戾氣的聲音:“秦先生抓著我妻子的手很不合適?。?!” 話落的同時也推開了秦旭,不知道裴卿羽多用力,他險些沒站穩。 “沒事吧?” 擁著安然的腰兩人往后退了一步,裴卿羽垂眸瞥見女孩纖細白皙手腕上的抓痕,臉色陰沉沉的,冷眸睨著不遠處的男人,怒火中燒。 “我沒事?!?/br> 時安然聽裴卿羽嗓音森冷凜冽,就跟夾著冰渣子似的,抬眸看見他黑青陰沉的臉色,也有點泛怵,突然間眼前就浮現出一樁往事。 高二下半學期快要放暑假了,體育課跑步她中暑頭昏腦脹,去醫務室拿藥走了近路,沒想到就撞見裴卿羽和路城程幾人在男生宿舍樓后面欺負同學,對方被裴卿羽摁在地上打,毫無還手之力。 那時他就跟惡鬼附身似的,臉冷得令人不寒而栗,漆黑的眸子充滿了令人生畏的戾氣。 冷血,殘暴。 抓緊裴卿羽的胳膊,她害怕他去打秦旭,商量的口吻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情都說清楚了,他,他不會再糾纏,我們離開吧?!?/br> 女孩想離開,偏偏裴卿羽不想便宜某人,冷眼睥睨著不遠處的秦旭,手臂慢條斯理從女孩不盈一握的腰肢上移開,拿出外套內側包包里的盒子,打開,在女孩震驚的目光中,把鉆戒戴上她的無名指上,一點一點推到根部,聲音溫柔:“下午去挑選的婚戒,喜歡嗎?” “???” 哪怕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時安然此時也震驚了,偏偏對方不是往日條兒郎當慵懶散漫的口氣,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深愛的戀人,明亮的雙眸眨了一下又一下,白凈的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心,很慌,跳的也是亂七八糟。 他們不是假結婚嗎? 他為什么要給她戴婚戒? “不喜歡?” 裴卿羽遲遲沒聽到時安然說話,心里頭也緊張,她是不是不喜歡他參與設計的鉆戒? 要實在不喜歡只能重新買,可那不是他設計的,不開心。 幾息后到底還是妥協了,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不情愿說,“不喜歡沒關系,我們一起去店里挑?!?/br> 路燈照過來的燈光被高大繁茂的洋槐樹枝葉遮蓋了大片,秦旭站在黑暗處,死死咬著唇瓣,看著裴卿羽的眼神里帶著憎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一拳打在車門上。 巨大的響聲拉回時安然的思緒,這才get到裴卿羽的意思,臉上的錯愕褪去,取而代之是明媚溫柔的微笑,手舉起來借著不遠處的路燈看無名指上的戒指,嗓音輕快:“不用再挑,我很喜歡這枚鉆戒?!?/br> “真的?” 裴卿羽眼睛一亮,抬起眸卻在女孩臉上看到表演的成分,猛然清醒過來,抓住她柔軟的手,嘴角的弧度卻明顯壓了下去,冷睨著發瘋自殘的秦旭,眸光暗了下去:“喜歡就好?!?/br> - 兩個小時后,裴卿羽把時安然送到家門口,車鎖打開,副駕駛上女孩沒有著急下車,而是取下了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一幕裴卿羽看在眼里,沉默不語俊臉上的薄怒怎么也掩蓋不住,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熟悉他的人便知道,他怒了。 剛準備伸手去接那枚戒指,卻見女孩又取下了脖子上戴著的一條鉑金項鏈,她將戒指穿進了項鏈里,戴在脖子上用衣領遮住了,解釋:“我沒瞞住,mama發現我拿戶口本了?!?/br> 言外之意其他人不知道。 母親去而復返瞧見了她躲藏在身后的戶口本,沒辦法她只能坦白從寬,交代了一部分,也隱瞞了一部分。 好在母親沒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是提醒她,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深邃眼眸的怒意一點點消失,裴卿羽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姿態,暫且原諒她不把婚戒戴在無名指上,反正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光明正大承認,她是他裴卿羽的妻子! “那正好,我們領證的事我也只告訴了大哥和奶奶?!?/br> 然而事實是他也告訴了父親,不過為了不讓時安然有壓力,他才撒了個小謊。 時安然下車,目送裴卿羽開車離開,在門口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才進屋。 原本以為等待她的會是爺爺的批評,結果一樓客廳里空無一人。 管家李伯從庫房出來,見到時安然回來,關心:“安然回來了,早點休息,先生說明天一早讓你坐他的車去公司。你能去公司上班,老爺也很開心,今晚還喝了點白酒?!?/br> “嗯?!?/br> 原來mama沒告訴爺爺和爸爸嗎? 時安然瀲滟眸光中透著說不出的復雜,心情沉重上樓,回到臥室坐在梳妝臺前,手機正好有條消息進來。 是母親發來的微信。 【既然決定擔下重任,那就好好做,別讓你爺爺失望?!?/br> 另一邊,裴卿羽開車回到別墅,路過二樓書房時被里面的人嗆了句,“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br> 推開虛掩著的門,裴卿羽倚靠在門框上,挑眉對上自家大哥清冷的眸子,炫耀地拿出包里的紅色小本本,斂眸開口:“為什么要死心?你看,我還是等到了不是嗎?” 紅木辦公桌前,裴卿桀西裝革履,鼻梁上戴著一副無邊框的金絲眼鏡,看似斯文溫潤。兄弟兩人都六分相似,不同的是一人看上去沉穩內斂,但骨子里冷漠無情,另一人看上去慵懶散漫,卻面冷心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