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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芽又想,怎樣才能將公主氣得一病不起呢? 隔壁院傳來紅桃姐嬌媚的叫.床聲,陳老板喘著粗氣,又罵咧咧的:“可惜了,不是個雛,老子就好開.苞見血那一下?!?/br> 紅桃姐不知做了什么,笑聲發顫:“這不是有了?” 綠芽猜是劃破了大腿,或者別的地方。綠芽忽然想到法子了,急匆匆從匣子里翻找出一方雪白的帕子來。 她還是完璧之身咧! 倘若事成,就將染了處子血的帕子透給那公主瞧瞧! 憑她的本事,只要能取悅寧遠侯,得侯爺庇佑,便是公主也拿她沒辦法。 畢竟,天高皇帝遠。 可,萬千貴女也入不得寧遠侯的眼。 綠芽既期待著一舉翻身,又忐忑著恐怕是踏進地獄,終于挨到了第二日上午,柏夫人過來,安排人“送”她到軍營。 臨分別前,柏夫人對綠芽說:“一旦失敗,你且記得,你是偶然得寧遠侯相助,前來報恩,你從未見過我,明白嗎?” 綠芽點頭。 她有把柄在柏夫人手上,不敢不點頭。 寧遠侯的營帳威武大氣,綠芽站在門口有些發抖,常言道,富貴險中求,她掀簾進去。 “侯爺?”綠芽努力平復下來,用最嬌弱的嗓音喚,“您在嗎?” 在里間午睡的常念懵懵醒過來,她這兩日都被江恕拎來軍營了,方才乏得不行,在羅漢塌上睡了會,偏有人擾夢,江恕離開前分明說過沒有他允許旁人進不得營帳的啊,怎么還有女人的聲音? 今日是蘆嬤嬤跟隨侍奉。 蘆嬤嬤聽到聲音,往外看了眼,遂回來替小主子穿上鞋,低聲道:“殿下,外頭來了個穿著書生白袍的女人?!?/br> “哦?!背D钊嗳嘌劬?,打了個哈切,欲出去瞧瞧來了個什么貨色。 綠芽正狐疑呢,不是說寧遠侯午后都會在營帳午睡的嗎?而后就見右側簾幕后走出來一個玉面小郎君。 雪膚烏發,唇紅齒白,精致的五官好像是畫里描摹的少年郎,簡直漂亮得不可思議。 綠芽呆呆看著,一時忘了反應。 常念瞧見這……女子,眉心微微皺了起來,竟莫名想起了在安城別莊遇到的綠柳。她沒說話,走到上首江恕常坐的位置,坐下。 蘆嬤嬤立在她身后。 綠芽見狀,心里忐忑打起鼓,柏夫人拿過寧遠侯的畫像給她看,畫上男子生得高大威武,身形挺拔,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尤為俊美,但也不是這個美少年??!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打斷綠芽先前完美的計劃。 原以為寧遠侯午睡,她便趁機點上迷.香,而后一切順理成章…… 慌亂間,綠芽迅速定神道:“敢問這位大人,可知寧遠侯何在?” 常念張了張口,想起如今是作少年郎打扮,于是回眸示意蘆嬤嬤。 蘆嬤嬤肅著臉問:“底下何人?尋侯爺作甚?” 綠芽一雙眼不斷瞥向常念,總覺得不對勁,常念慢悠悠喝著茶,舉手投足都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優雅,她又不敢再看了,顫聲答話:“奴家小牙子,日前爹娘病故,幸得侯爺垂憐,賞銀送爹娘下葬,侯爺叫奴家今日午后來營帳聽候吩咐?!?/br> 聽這話,常念不由得輕嗤一聲。 青樓賣身女子習慣自稱奴家,這一身的脂粉味,換了衣裳也掩蓋不住,加之指尖那點沒洗干凈的胭脂染色。 接下,只怕是孤女眼淚嘩嘩、以身相許了吧? 她記得,春笙從別處聽來的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故事,都是這么發展的。 果真,綠芽忽然抽泣一聲,掩面道:“大人,求您開開恩,帶奴家去見見侯爺,奴家受侯爺恩惠,如今孤苦伶仃,愿報答侯爺恩情,萬死不辭!” 蘆嬤嬤攥拳欲下去,常念拉了她一下,不知想到什么,淚珠子一抹,也痛哭起來,嬌嬌弱弱,楚楚可憐。 綠芽當場愣住了。 常念邊抹著眼淚邊走下來,“meimei,實不相瞞,我也是侯爺日前救下的,他也叫我今兒午后來營帳,方才,方才他對我……他就走了!” 綠芽雙目頓時瞪得有如銅鈴大。 女人! 女人! 竟也是個女人! 難怪這么漂亮! 綠芽暗自反應許久,好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常念見她作此不可思議的表情,又走近了些,關切問道:“meimei,你如今在哪處討生活?” “奴家怡紅樓——”綠芽忽然住了口,這是她的對家??!且比她提前一步,且還比她漂亮,就算是同道可憐人,也斷不可輕信,綠芽退后幾步,收起柔弱做派,厲聲道:“識趣的你現在就離開,奴家身后有人,你抗衡不起!” 常念扁扁嘴,回身望一眼蘆嬤嬤:“蘆mama!” 蘆嬤嬤雖不知小主子這是來了心思要怎么玩,不過擼起袖子上前就是了。 常念再回頭看綠芽,氣道:“口出狂言,給我打!” 江恕遠遠的就聽見營帳鬧嚷嚷的,疾步上前,誰知聽到常念這句“給我打”,一時在門口頓了步子,眉心蹙緊。 阿念素來柔弱,成親這么久,莫說罵人,說話都是小小聲的。 他不動聲色掀開帳簾一角。 營帳內,蘆嬤嬤揪起綠芽,二話不說就是兩個耳光甩過去,打得綠芽耳朵嗡嗡直響,綠芽指著站在一旁的常念:“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