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死對頭每天都在撩我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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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的語氣非常溫和,說出的話里卻隱隱帶了點下馬威的意思。 陸知序和晏行川作為整個“尋境”項目的主要負責人,特意開兩個小時車來這里見這位準備毀約的魏老板,自認已經給夠了誠意,可他卻好像還是覺得不夠。 陸知序緩緩垂下眼皮,眼尾壓出一條不好惹的弧度。 她伸出手,皮笑rou不笑地握了一下方越朝她伸過來的手,和他的虎口輕微相接,很快又松開,漫不經心道:“那你帶路吧?!?/br> 方越的眉頭輕輕挑了一下。 陸知序嘴里說的是“那你帶路吧”,神情里壓著的卻像是“那你上路吧”。 一看就很不好惹。 但他臉上的笑意卻半分沒淡,他將目光移向駕駛座上的晏行川,和他道:“好,前面的那輛紅色別克就是我的車,您跟著我就行?!?/br> 從郊區去古城區的煟然作坊又是接近兩個小時的車程,陸知序和晏行川并肩坐在車后排,眉眼淡淡的。 晏行川看出了她壓著的怒意,有點新鮮地看了她一眼,說:“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不去?!?/br> 他頓了一下,似是覺得這句話分量不夠,又補了一句:“只是個小作坊,沒了就沒了,不值得你生氣?!?/br> 陸知序指尖動了一下。 她看向正在給她做專職司機的晏總,憋了一肚子的火忽然被他這么兩句話給說散了,慢慢嘆了口氣道:“晏總,您這么大方,晏董事長知道嗎?” 晏行川還在開車,陸知序仗著他不方便動,故意調戲他:“那下回要是誰惹我不高興了,是不是可以有‘天涼魏破’這種霸道總裁式的出氣方式啊——” 晏行川握方向盤的指尾蜷曲了一下,唇角露出一點笑意。 片刻后,陸知序看著前面替他們引路的那輛紅色別克,慢慢吐出一口氣,要笑不笑道:“不過為什么不去呢?我還挺想看看,這個小作坊究竟準備出什么幺蛾子的?!?/br> 那位魏老板到時候如果不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陸知序想,她大概不會介意教教他什么叫誠實守信。 s市作為歷史文化底蘊深厚的城市,老字號海了去了,“煟然”雖然年久,但到底也不過是家江河日下的作坊。 陸知序雖然重視老城區的老字號,但她本質上還是個商人。 商人重利。 而且不喜歡另一個商人威脅到她的利益。 到煟然作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作坊里的工人這會兒多半都在午休,因此陸知序和晏行川一路進去的時候,除了機器轟轟隆隆的聲音,很少有人聲響起。 百年的老作坊歷時良久,一看就透著歲月的洗練。 陸知序一眼掃過去,里頭雖然也有不少設備和廠房是后來安設的,但整體看起來,作坊內部還是沒什么所謂的現代化氣息。 一看就很老舊。 方越在前方給他們帶路,陸知序一路向前,遇到不好走的階梯時,晏行川不動聲色地牽了一下她的手。 幾分鐘后,他們走到了那位魏老板在的地方。 半掩蓋的一扇廠房合金大門后,一陣劇烈的怒罵聲在門后響起。 一個上了年紀的男聲罵罵咧咧地說:“誰讓你們自作主張買這批竹子的?你們不知道做紙扇的竹子的選材條件嗎!這批東西一泡水就裂,這他媽的是能用的東西嗎?!” 一旁似乎還有人想要解釋,但才一出聲,就被那道男聲用更加激烈的語氣罵了回去。 陸知序眉頭一挑。 她默默想,真該讓策劃部里那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主管們來看一看,比起這位獅吼功一流的老板,她對他們的態度,實在是堪稱和藹了。 為晏行川和陸知序引路的方越在這陣罵聲中面不改色,向他們解釋道:“里面就是我們魏總,今天采購部的人往作坊里進了一批三年生的劣質毛竹,他正發火呢,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來,不如我先帶你們逛逛其他地方?” 方越說話的語氣十分平和,仿佛即使里面的那位魏老板發火發出腦溢血了也和他沒關系。 陸知序不由得懷疑了一下他的身份。 她眼皮一掀,朝方越笑了一下,說:“不用,我們時間寶貴,有什么話還是早點說完的好?!?/br> 方越一早就看出了陸知序的不耐煩,卻沒料到她真能把自己的態度就這么挑明了,絲毫沒有來和煟然作坊合作的誠意,當即愣了一下。 陸知序往前兩步,推開那扇門,硬生生把這兩步普通的路走出了打群架的氣勢,道:“是騾子是馬,也該把你們魏總拉出來遛遛了?!?/br> 陸知序身后,她的頂頭上司晏行川正縱容地看著她。 儼然一副她要打架就給遞棍子的態度。 方越:“……” 這倆人到底是來談合作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晏行川:天涼了,就讓魏氏破產吧。 陸知序:可。 方越:…… 第55章 煟然作坊的合金大門年頭有些久了,推開的時候,會發出一聲有點沉的吱呀聲。 陸知序踩進去的這間廠房大概是煟然作坊處理竹骨的地方,一片連一片的水池在人面前橫陳開來,被滾筒處理好竹青的竹片堆在池中,漾出一點青黃交雜的水波。 而更多的,所謂一泡水就裂的劣質竹子,正被作坊里的這位魏老板踩在腳下,當作采購部以次充好的證據。 陸知序面無表情地推開門,在蒸騰的水汽間,一眼就對上了那位正在罵人的魏老板的眼睛。 她淺色的瞳仁微微抬起,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魏老板盯著陸知序愣了足有半分鐘,才在隨后推門進來的方越的神色中看出了陸知序的身份。 他稍稍咽了一口他罵人的口水,掛上一個標準的營業微笑,和陸知序寒暄:“這位就是陸總吧?您好?!?/br> 陸知序撩起半邊眼皮,花了幾秒鐘把這位魏老板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年紀浮動在四十五上下,中氣比一般的中年人要足一些,聽他罵人的動靜就能聽出來,倒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面目可憎,最多就是有點市儈。 只是脖子上的金鏈太粗,顯得他看起格外不像老字號的傳承人,像混社會的。 還沒有合作意識。 嘖—— “不敢當?!标懼蛱蛄艘幌伦约旱暮蟛垩?,掀唇朝面前的魏老板笑了一下,露出一個輕飄飄的,卻怎么看怎么像是挑釁的神情,說:“我這邊不著急,您先處理您這邊的事兒吧?!?/br> 說完,她就隨手拉了一張員工椅子過來,大剌剌地在魏老板面前坐了下來。 儼然一副要旁觀他罵人的姿態。 煟然作坊的魏老板魏源盯著陸知序看了兩眼,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為這次出差不太正式,出門時間也短,因此陸知序穿得也格外簡單,只隨便搭了件淺色衛衣就出門了。 她年紀原本就小,長得又面嫩,沒了制式西裝強行堆出來的那么一點威勢后,看起來幾乎就像是個剛從學校里出來的大學畢業生。 還是一看就很好糊弄的那種。 是以她一出現在廠房門口,魏源的目光才落到她身上,就忍不住先入為主的想,這位所謂的“陸總”,怕不是晏氏集團自知無法跟他達成合作,所以故意派過來的幌子吧。 但陸知序這么一坐下,他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瞬間就蒸發了—— 因為陸知序搬了椅子坐在他面前,讓他先忙自己的事情時,看他的目光太像是看耍猴的了。 那點隱隱約約的不屑一顧幾乎要從她身上溢出來。 和她本人所表現出來的純良無害截然不同。 既然這樣,那他們就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魏源慢慢吐出一口氣,將踩在一堆劣質的毛竹上的腳移了下來,換上了另一種更加正式的語氣,說:“就是一批竹子出了問題,沒什么要緊的,我帶您二位去我辦公室細談吧?!?/br> 一面說,他一面就邁開了腿,準備代替方越給陸知序和晏行川引路。 陸知序陷在水汽里的眼睫慢慢動了一下,她看向魏源,笑了一笑,說:“抱歉,您大概是搞錯了?!?/br> 一面說,她一面又略微停了一下,目光對上魏源的眼睛,直到看得他下意識移開了眼,才淡淡道:“我說不著急,意思是我現在不準備跟您談合作,所以您隨便干什么都行,那與我無關?!?/br> 說著,陸知序又回頭朝她的頂頭上司晏行川露出了一個沒有任何附加意義的笑,溫聲說:“我餓了?!?/br> 說完,她就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瞥了魏源一眼,說:“既然魏老板在忙,那我和晏總就先去吃飯了,您不介意吧?” 魏源:“……” 你他媽說清楚,誰在忙?? 魏源的呼吸在陸知序這一連串油鹽不進的態度里微微加快了兩分。 要是晏氏的這兩個負責人就這么走了—— 魏源抖了抖眼皮,那他們家老頭子指定要把他的皮扒了。 兩周前,近幾年來生意越來越不好的煟然作坊遇到了一樁不大不小的壞事——采購部的一個經理貪污公款,買了一批三年生的劣質竹子以次充好后,就直接卷款跑了。 這件事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竹子的進貨量并不大,及時止損并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失。 可壞就壞在煟然這幾年越來越入不敷出的經營效益上,這批竹子一旦出了問題,煟然作坊本身短時間內倒是不會有什么大事兒,可工廠里的生產鏈卻會大受影響,大概率會導致工資緩發。 人總是更看重自己的利益的。 于是采購部里那群經理一商量,便決定先拿這批竹子頂上。 反正劣質竹子也只是脆了點而已,又不是不能用。 這件事就這么被瞞了下來,直到魏源進工廠檢查成品,才發現了不對勁。 煟然作為百年老字號,不能因為這樣一批貨毀了名聲,他當即讓人扣下了這批扇子,但已經晚了,貨源一扣,生產鏈一斷,資金缺口頓時就大了起來。 魏源左思右想也沒想出辦法,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和他們作坊擬合作的晏氏頭上。 自打電商生意越來越火熱后,煟然作坊的生意就開始一落千丈。作坊的上一任老板為人原本就清高,年紀大了以后,思維更是越來越守舊,既不肯批量化生產油紙扇,又不肯和人出聯名款,讓商家在扇子上打廣告,弄得煟然做生意也越來越束手束腳。 魏源雖然有心想勸,但礙于這位老板是他親爹,一直也沒勸動。 直到s市的“尋境”項目被晏氏競標成功,陸知序成為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才打著重建古城區的招牌,用了不知什么手段,說服了魏源的父親跟晏氏合作。 不過合作僅止于為老作坊注入生機,擴大品牌效益,煟然的整體獲利還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