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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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一側有個簡陋的廚房,一個灶臺配一個水池,連個煤氣灶都沒有。 這屋兩個房間,你要一個人住可以把另外一個當書房。房東把兩間臥室都推開給他們看。 兩間屋里都擺著一張床,風格一如那沙發,一看就是那種不知道多少人用過的。 他們一群人本就不是為了租房而來,假模假樣的配合著看了圈后,李卓風出面交涉,房租是? 一個月一千五,不包水電。 李卓風眉頭狠狠跳了下,就這房子,連個防盜門都沒有,一個月居然敢要一千五,他怎么不去搶? 心中吐槽,李卓風臉上卻并未說出來,我看你這樓里還有人養狗? 房東笑容微微一僵,臉色不太好,有是有,不過是只挺可愛的狗,不用擔心。 李卓風和其他人對視一眼,繼續試探,什么狗啊,不會很兇吧? 不兇不兇,一對小情侶養的,挺可愛的黑狗。房東顯然因為那黑狗已經丟過生意,所以他一咬牙,道:你們真要想租,我一個月算你們一千四,你們也省得麻煩再繼續到處跑,我也省了麻煩再找人。 李卓風假裝猶豫,這樓里就一只狗? 原本是有兩只,不過有只被他家兒子兒媳婦賣掉了,這都是去年的事了。 小區里還有其它狗嗎? 好像有幾只,不過都是小型犬。 見已經問不出其它,李卓風又講了兩句后把這房子定了下來。 房子定得爽快,付錢的時候卻出了狀況。 房租壓二付一,他們進來副本的時候并沒有這方面準備,所以身上帶的錢不多,最后還是一群人一人湊了些才總算湊齊。 送走房東,被拉著一起湊了錢還是湊了大頭的果東,即使孫吳再三承諾出去會把錢還給他,還是心疼壞了。 他抱著自己的兔子蹭蹭,要安慰。 果東心疼,陳然則是一臉漆黑,因為他掏錢的時候又掏到之前那張工資條,又想起之前的事。 003. 窮鬼??粗麞|那心疼壞了,蘭昊逸嘲諷。 聽見這話,果東立刻兇巴巴地抬頭看去,蘭昊逸才是窮鬼,他還以為蘭昊逸真的很有錢,結果兜里一毛沒有。 陳然也幽幽看了過去,他微瞇著眼,北部離他們南部不算遠。 窮人才整天算著自己兜里有多少錢。蘭昊逸讀懂果東眼中的嫌棄,他臉上嘲諷更甚。 果東超兇,要他管,他就喜歡數錢,怎么了?! 幼稚,無聊。蘭昊逸視線在果東懷里的兔子上掃過。 果東一張白凈的臉慢慢漲紅,他超兇地瞪著蘭昊逸,可是蘭昊逸一點不怕他,蘭昊逸是那種軟硬不吃的人。 兇不贏,果東腦袋一轉一把抓住陳然,他請外援,蘭昊逸兇他了! 陳然本來就看蘭昊逸不爽,現在見果東被欺負告狀,他頓時更加不爽,他冷著張臉 瞪了過去,找茬? 果東愈發委屈,蘭昊逸還罵他窮鬼了! 陳然手覆在自己的刀上。 果東摸摸自己的兔子,蘭昊逸還說他的兔子不可愛! 要比兇人,那陳然絕對數一數二的強,量是鼻孔朝天的蘭昊逸也很快敗下陣來。 蘭昊逸從小就傲習慣了,也是個絕不認輸的,瞪不贏陳然,他鐵青著張臉張嘴就要化不爽為言語攻擊,你算個什么東 把兩人的對持盡收眼底的樸臣開口,你們別吵了。 這里沒你說話的地方,滾。蘭昊逸絲毫不給面子。 樸臣白皙的臉頰頓時白了幾分。他看向陳然,蘭昊逸不搭理他,陳然就更加不是個會理人的人,他依舊冷冷瞪著蘭昊逸,甚至都沒看上他一眼。 樸臣微微抿嘴,表情委屈而難過。 眼見著兩個刺頭就要打起來,孫吳嘴角狠狠一抽,趕緊站出來做和事佬,天都黑了,要不咱們出去買點被子什么的,不然晚上怎么睡? 事發地點就在這棟樓,附靈物十之八/九就在這棟樓里,所以接下去他們的活動范圍就在這棟樓里。 既然要在這里待幾天,那他們就不可能天天睡地板上,不然別到時候東西沒找著一個個反倒先睡得腰酸背痛精神不振。 保鏢兄弟的弟弟告近也出來打圓場,一起去吧,順便吃個飯,回來時再買點吃的回來,還不知道接下去幾天是個什么情況。 房子他們雖然是租到了,但做飯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接下去只能靠外賣茍活了。 被告近這么一提醒,一群人都想起吃飯這回事,他們都餓了。 特別是第一次進來的樸臣和那一家四口,緊張了這么久,他們體力消耗得更加厲害,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 打定主意,一群人出門。 他們進入副本時這里就已經是夕陽西落時,他們再出門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樓道變得漆黑,讓人看不清腳下的情況。 走在最前面的李卓風在門關上后跺了跺腳,亮起來的卻是樓下三樓門口的感應燈。 那燈慘白,照得老舊灰白的墻壁就多出幾分森冷感來,讓人怪不舒服。更讓人不舒服的是它還閃個不停,讓人擔心它隨時罷工。 李卓風苦笑,就這破地方還要一千五一個月,那房東怎么不去搶? 一群人就著那閃個不停的感應燈,往樓下走去。 鑰匙都給誰了?走在后面些的孫吳問,房東一共就給了兩把鑰匙,他們一行卻有十二個人。 我。李卓風舉舉手,他食指里串著一把鑰匙。 還有把在我這。說話的是告近。 給我一把。孫吳道。 走在孫吳身邊的告近沒有動靜,兩個隊伍合作,一邊拿一把鑰匙,公平。 李卓風看出告近的意思,只得停下靠邊,把鑰匙遞給孫吳。 等一下我們怎么分工?樸臣問。 分工?李卓風回頭看了眼。 要買的東西不是挺多?樸臣遲疑,要不分工行動,這樣效率更高。 李卓風看了眼他們這隊幾乎擠滿整個樓道的人,贊同地點點頭,也是。 十二個人,光是被褥就得一大堆,還得買吃的。 樸臣看了眼就在身旁的陳然,他往陳然那邊靠近半步,那我 他話未說完,陳然已經抬手拎住走在他前面的果東的后領,我們去買吃的。 樸臣到了嘴邊的話戛然而止,他看了眼正搖頭晃腦試圖掙脫陳然鉗子的果東,嘴唇抿緊。 這一群人里,要說自保能力,他大概僅高于王展翔那兩個十歲不到的小鬼,甚至就連伊文華都明顯不是個好欺負的。 李卓風走在前面并未注意到這一幕,但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陳然口里的那個我們指的是陳然和誰,那等吃完飯,剩下的人都跟我去買被子好了,我剛剛在小區門口附近看見了一間大超市。 兩個人去買吃的會不會拿不走?樸臣再次開口,十二個人的分量肯定不少,要不我跟著陳然哥他們一起去,也好幫忙提點東西。 孫吳看了眼樸臣,不停閃爍的白熾感應燈下,樸臣一臉干凈認真,那模樣和果東越發的像。 放開我。果東一手抱著兔子,一手伸到后脖頸去撓陳然的手,要讓他松手。他又不是貓,陳然干嘛總拎他后脖頸? 隨便。陳然頭也不回。 無人再說,這事就這么定下,一群人繼續往下走。 樓下的感應燈似乎都壞了,李卓風又跺了好幾次腳也沒能看見亮光,沒了照明,李卓風只得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走在后面的人里也有人效仿,但他們人多,樓梯口又總在轉來轉去,效果并不好。 一群人又半摸黑走了一段后,不知道是誰絆了下,罵了一聲。 這鬼地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還有說有笑的眾人在聽見那個字眼后,頓時變得安靜,安靜得今人不舒服。 就這地方還敢要一千五的房租。李卓風沒話找話說。 話出口,察覺自己說了什么,李卓風不 由發笑,他絕對是被果東那小財迷傳染了。 隊伍中有那么一兩個人笑了下,那若有若無的笑聲卻并未緩解隊伍里那怪異的氣氛,反而是讓氣氛不斷擴散,擴散到整個樓道。 前方漆黑一片,讓人有一種他們正不斷走向地獄深處的錯覺。 mama,我累,背我。一道小男孩撒嬌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 伊文華也嚇得不輕,她緩了緩,低頭看看牽在手里的兒子王文正,又看看她老公王展翔,你背背他。 王展翔自己也累得不輕,不過看著兒子那張臉,他還是蹲了下去,多大人了,還撒嬌。 我累了嘛王文正撒嬌,聲音軟糯軟糯的還帶著幾分委屈。 王展翔聽著那聲音,一顆心都軟化。 他嘴角勾起露出笑容,正笑著,他眼角余光就看見旁邊的大女兒王文燕。 伊文華也看見,她蹙眉,她都這么大了,她自己走。 話出口,頓了頓,她又有壓著嗓子溫柔補充,你都這么大了,阿姨可背不動你。 王文燕沒說話,一如既往的安靜。 見他們這邊處理好,走在最前面的李卓風再次邁開腳,繼續向下走去。 他們才剛動,背后漆黑的樓道里就傳來一陣叫聲。 那瞬間所有人身體都是一頓,旋即紛紛回頭看去,因為那聲音十分詭異。 那聲音像是狗叫,但又不像,硬要說那更像是一個人在學狗叫。 若是平時聽見有人學狗叫,大部分人都會笑笑,可在這種一片漆黑的環境下,那聲音就讓人瞬時間就頭皮發麻起來。 陳然哥樸臣搓搓起了無數雞皮疙瘩的手臂,向著陳然靠近半步,他非常不喜歡這種事,他平時甚至連恐怖電影都不敢看。 陳然收回看向身后的視線,看了他一眼。 聆聽片刻什么都沒聽見后,李卓風再次繼續往前走去,這一驚一乍的搞得他都開始緊張起來。 他努力暗示自己沒事,這副本很簡單,可不管他怎么暗示,他始終覺得渾身發毛。 那種感覺不像是有什么東西躲在黑暗里看著他,但比那更讓人背脊犯寒,因為那感覺更像是全世界都在看著他們,就好像周圍青白的墻壁都馬上就會活過來,然后撲上來。 等下。陳然聲音在黑暗中傳來。 李卓風聞言停下,回頭看去,他喉結忍不住滑動,吞咽的聲音大到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陳然環視眾人一圈,現在是幾樓了? 樓道里一群人呼吸都是一滯,陳然這問題本身就很嚇人,但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好像確實已經在樓道里走了很久,久到足以走完六層樓。 可他們,明明住在四層 你李卓風話出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都變了,他連忙清了清嗓子,但再次開口,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用手機照了照腳下的樓梯,他前面依舊是不見出口的漆黑樓道,而且不知何時起,就連樓道口的窗戶都不見了蹤影。 你、你們在說什么呀?背著兒子的王展翔慌張四顧,他開始發毛。 伊文華顯然也被陳然的話嚇到,她一把拽住王展翔的衣服,兩只眼睛也跟著到處瞥,生怕黑暗里冒出東西來。 有沒有可能搞錯了?孫吳出聲,剛剛他們邊走邊聊,大家都沒怎么上心,具體下了幾樓難說。 聽孫吳這么一說,王展翔微微松了口氣,要不咱們再往下走一段,我也覺得是搞錯了,你說這好好的樓梯,他難不成還能變得沒有底 王展翔話沒說完就被伊文華擰了一把,這次他沒顧上叫痛,而是趕緊閉了嘴。 黑暗中一片壓抑沉默。 好片刻后,告近打破沉默,就這么站著也不是辦法。 李卓風看了一眼他,只得硬著頭皮再次邁開腳。 再次走動,他每一步都走得極慢也及其心驚膽跳。 他手里拿著開了電筒的手機,光雖然能照亮半個樓梯,可那種令他不舒服的感覺卻并未因為這點光而減弱,燈光照不到的前方和黑暗反而變得越發可怕。 李卓風慢吞吞,后面的人卻并未催促,他們同樣跟著屏住呼吸放慢腳步。 每向下走一步,眾人的心跳就更快一分,沒多久,一群人掌心里額頭上都是冷汗。 陳然哥樸臣害怕地拽住陳然的衣擺,都快要哭出來。 陳然察覺到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轉頭間手上用布裝著的刀擋在他手上,把他的手推開。 被推開,樸臣愣了愣,他被擋開的手攥緊。 他看向果東,果東正抱著自己的兔子回頭看著身后漆黑的樓梯口。 樸臣跟著回頭看了眼,那邊什么都沒有。 傻愣著干嗎?陳然兇巴巴舉刀要敲果東的腦袋。 果東嚇到,趕緊把兔子頂在腦袋上,小兔子保護他。 陳然看了眼那兔子,刀兇巴巴的在果東腦袋上晃晃,卻并未落下。 躲過一劫,果東又看了眼身后的樓梯口后,趕緊跟上前面的人繼續往下走。 一層,兩層,兩層過半看見第三層樓梯旁的兩扇門時,李卓風再沒了勇氣繼續往下 。 他們就住在四樓,之前他們走了那么長一段時間,現在又往下走了三層樓,怎么可能還看不見樓梯盡頭? 而且 李卓風喉結不爭氣地滑動,他微微抬起手機,朝著樓道旁兩邊的那兩門照去。 之前他們沒有注意到,但隨著他們的不斷往下,那樓梯旁邊的門腐爛的痕跡越發明顯起來。 他們面前的這兩扇門已經像是在地里埋了很久,上面不光長滿類似于霉菌和青苔一樣的東西,甚至還散發出一股腥味極重的惡臭。 那味道再加上那腐朽,就好像在昭示就好像在告訴他們,他們已經走進地下走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