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春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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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靈巧的手腕從他的掌心脫離,還未等他因為驟然的空虛而感到失落,她的胳膊已經纏上他脖頸的另一邊。 兩條纖細修長的胳膊,形成合圍,將他的脖頸圈入其中,前方是她緊緊貼上了的溫熱嬌小的身軀,唇也被她含著。 一切的一切,無處可逃。 說不清到底是為什么,趙恒只覺得腦中的一根弦瀕臨斷裂,依然垂下的雙手終于忍耐不住,用力將她摟住。 像那一天在那座小樓中一樣,他的心中充滿渴望,很快便掌握了主動,將她嬌小的身軀壓迫得承受不住,連連后退,直到后背靠在青竹之上。 青竹搖動,發出娑娑的聲響。 月芙努力仰著腦袋,雙臂圈住他的脖頸,漸漸變作無力地攀住他的雙肩,若不是他一只手掌在背后托著她的后腰,她恐怕已順著細瘦的青竹滑落下去了。 好半晌,直到兩人都已感到呼吸困難,他才終于將她放開。 眼神逐漸恢復清明,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泛著紅暈的美麗臉頰,和有些凌亂的衣衫,震驚于自己方才非但沒有拒絕,反而變被動為主動的行徑。 他沒有飲酒,更沒有被人下藥。 “我……” 趙恒想道歉,可還沒說出口,月芙卻看著他,輕輕笑起來。 “殿下為何會這樣想?那位小郎君便是再好,也比不上殿下,我若有別的心思,也該用在殿下身上才對?!?/br> 她眼神濕潤,唇瓣也有些紅腫,說話時,眸含春意,楚楚動人。 趙恒一僵,表情變得嚴肅冷厲,立刻低喝一聲:“你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方才的話都是真的?!痹萝脚ら_臉,換作一副受傷的神色,咬著下唇,輕聲道,“難道,殿下嫌棄我的出身,嫌棄我已嫁過人,覺得我配不上那位小郎君,更配不上殿下你?” 趙恒皺眉,方才的疾言厲色有些許緩和的跡象,他不喜太子和咸宜公主的行徑,自己自然不會如此:“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出身沒什么不好,嫁過人也沒什么不好,連大魏的律法也不禁止婦人二嫁,我又怎會嫌棄你?!?/br> “那殿下為何這樣生氣?” 他沉默片刻,慢慢道:“我只是不喜心思不純的人,更不喜被人欺騙和利用?!?/br> “是嗎?”月芙意味深長地反問,“那方才的事,殿下又作何解釋?” 厭惡,卻不拒絕她,反而把她吻得頭暈目眩。 這句話徹底將趙恒問住了,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只隱隱感覺到,真正的原因,會讓他自己也難以接受。 他接連后退兩步,瞪眼望著她,好半晌,丟下一句“你休想騙我”,便要轉身離開。 可月芙卻從身后抱住了他。 “沈月芙,”他站住腳步,沒扯開她的手,也沒回頭,只是痛苦地閉上雙眼,“你還想做什么?” 月芙將臉頰輕輕貼在他的后背,深深地吸一口氣,感到十分安心,隨即又忐忑起來。 “我只是想問一句,殿下如此抗拒我,是不是因為我meimei的緣故?” 趙恒微微仰起頭,艱難地嘆了口氣。 他感到一絲迷茫。對沈月芙的感情,原來已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復雜無比,憤怒、懷疑、不齒,又夾雜著憐憫,還有他自己也難以理解的在意。 這些截然不同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不過,似乎與沈月蓉無關。 他之所以覺得該娶沈月蓉,自然與當年祖母的話有關,可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對沈家感到愧疚。 沈家這幾年的境況不好,人人都看在眼里,而阿姊先前蠻橫的行徑,更是對沈月芙,乃至整個沈家的羞辱。這時候,若他再失信,不履行當初的定下的婚約,沈家只怕真的要沒落了。 那是祖母的家人,他不想見到他們就這樣頹敗下去。 不過,近來,他似乎已很久沒有再考慮到這些事了。這樁婚約,在他心里本就不常想起,現下更變得模糊了。 “不?!彼_她環在他腰間的手,“與她無關?!?/br> 月芙順從地放開手,聽見他的回答,忽然有些落寞。 “那我明白了,殿下只是因為不喜歡我……” 趙恒握緊雙拳,忍著回頭安慰她的沖動,在原地停了停,留下一句“這里冷,別再吹風了”,便強迫自己毅然離開。 望著他飛快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里,月芙才收起臉上失落的表情。 竹林邊沒了趙恒,又變得清冷起來。她被涼風吹得瑟瑟發抖,心里卻是高興的。 她覺得自己已經動搖了他的心,下一回,便該來一次重擊,徹底激發在他心中重新種下的憐憫了。 她的手釧,可還沒還呢。 …… 紫云樓中,王家兄妹才剛下完一盤雙陸,十三郎贏了,卻不見開懷。 十四娘將面前的籌碼統統推給兄長,問:“阿兄,你可贏了,怎么也不笑一笑?” 身邊的侍女下去替二人奉茶,別的郎君和娘子也不再近旁,十三郎壓低聲道:“十四娘,今日貴妃和公主邀咱們來的原因,你我都明白,八王自然也明白??伤麉s這樣冷淡,你不介意嗎?” 王家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即便這對兄妹只是王玄治的堂侄和堂侄女,在外,也無人敢怠慢他們,可咸宜公主囑咐趙恒好生照顧他們兩個,趙恒卻只留了片刻,便自行離去,這樣的態度,是人人都看得出來的冷淡。 十四娘卻不以為然:“為何要介意?八王雖冷淡,卻并無怠慢不周,離去前,也已吩咐人照看咱們。至于咱們來這兒的目的——阿兄,本就只是長輩們的提議罷了,若八王不喜歡我,我也不必強求,不是嗎?” 十三郎看著meimei坦然的樣子,方才的不滿和擔心漸漸消失:“也對,誰也沒承諾什么,咱們家不必攀附權貴,總會給你挑個合意的郎君?!?/br> 兄妹兩個相視一笑,各自放寬心。 …… 無人的楓林中,趙懷憫等薛貴妃先行離開后,又等了一陣,才整理好衣衫,慢慢往外行去。 誰知,才從楓林出來,便迎面遇見獨自一人的趙恒,不知為何,看起來有幾分失魂落魄。 兄弟兩個偶然相遇,都有幾分詫異,遂一路同行。 “阿兄怎會在此?”趙恒先發問。這一片楓林,若非從紫云樓回去,鮮少會經過。 趙懷憫嘆氣道:“年關漸近,近來政事頗多,我有些累了,便到這邊來走走,也算躲個清凈吧?!?/br>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朝中的官員考績、調動,與各屬國的往來,還有來年防汛抗旱的部署,都已提上日程,的確有些忙碌。 趙恒不疑有他,點頭道:“阿兄為國事cao勞,替圣人分憂,已是不易,的確也該有閑暇時間,好好歇一歇?!?/br> 趙懷憫溫和地笑笑:“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工夫了。倒是八郎你,怎么沒在紫云樓?阿父不是讓貴妃替你辦了接風宴?” 趙恒想起方才的荒唐事,眸色黯了黯,沉聲道:“是,我才從宴上回來,許是前幾日奔波勞碌,也有些累?!?/br> “嗯,你在路上也有大半個月了,覺得累也是常事?!壁w懷憫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用詢問和關心的目光看著他,“方才的宴上,可見過十四娘了?舅父替你千挑萬選,才挑中了十四娘,聽聞,她不但相貌端莊,性情也謙和恭謹,是個不錯的孩子?!?/br> 趙恒的唇角動了動,斟酌道:“阿兄和舅父的好意,我都知曉,十四娘也的確是個不錯的女郎。只是,我無心留在京中,這么多年,在邊塞早已習慣,想來,以后也會回到那兒。好好的女郎,實在不該同我一道去受那份苦,我看,此事還是算了吧?!?/br> 他說完,以為趙懷憫不會輕易答應,正等著他的勸說,誰知,他卻忽然笑了。 “難得你有這樣的心意,以后,哪個小娘子嫁給你,都能享福了。也罷,你既然這樣說,我也不強求,待你以后自己挑中了哪位娘子,我再替你去阿父面前說吧?!?/br> 兩人這時已回到趙恒的居所外,趙懷憫停下腳步,笑著道:“不過,我還得問你一句:真的還要回邊疆?當初,阿父可是只打算將你送出去直到成年的,如今你已然快要及冠,又已不復幼時的孱弱多病,何苦再去那里呢?” “阿兄,我在那里待慣了,留在京城,反而覺得不習慣,只要阿父允準,我自然還是想回那里?!壁w恒說得十分認真。 趙懷憫仔細地看著他的眼眸,頓了頓,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吧,如果你堅持如此,我也不好橫加干涉。一會兒我還邀了幾位尚書一同議事,就不在你這兒久留了,你快回去歇息吧?!?/br> 趙恒點頭應下,站在一旁拱了拱手,目送長兄離去。 轉身的那一刻,他忽然發現,趙懷憫本該平整的領口衣料上,有幾道明顯的褶皺。 …… 一場接風宴,不過一個多時辰,便陸續散了。 趙恒更衣后,再未回來,原本為他而來的小娘子們慢慢覺得意興闌珊,玩鬧了不多久,便有些耐不住性子,等王家兄妹一走,便沒了興致,三五成群地離去。 月芙這時才找到已經不知和哪些人一起玩樂過的meimei,一同回到住處。 沈士槐還在衙署中,只有秦夫人一個,在正堂中翹首等著女兒,一見到人,也顧不上月芙還在,便問:“阿蓉,如何?可見到八王?說上話了沒有?” 月蓉搖搖頭,似乎有些不喜母親這樣關心她同八王的事。 “哎,這可怎么好?聽說圣人屬意的是王家的小娘子,也不知八王是怎么想的……”秦夫人絮絮地念著,忍不住在屋里干著急。 月蓉咬著唇,看一眼默不作聲的長姊,忽然道:“阿娘,宴上人多,八王受公主之托,一直同王家兄妹在一處,我、我不會有機會了。不過,今日,有一位郎君邀我過幾日一同去山下的馬場騎馬?!?/br> 秦夫人眼神一頓,立刻問:“是哪家的郎君?阿娘我可見過?” “就是那一位被圣人過繼給英王的九郎,名喚仁初的?!?/br> 作者有話說: 阿芙:清醒點,我看上的人明明是你! 恒恒:我不管!你不能和他說話! 這本和以前的不一樣,應該不久就會光明正大的結婚,氣死他姐。 感謝在2021-09-26 23:37:20~2021-09-27 23:49: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yu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喵嗚喵 10瓶;小精豆兒 5瓶;49729841 3瓶;小蘿卜卜卜卜 2瓶;中國聯通、誰是發面饅頭、琪琪、致余之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揭穿 九郎趙仁初, 便是先前月芙見到,同meimei走得有些近的那位宗室。 他本是圣人之子,其生母只是一名宮婢, 圣人酒后偶然臨幸后, 方生育此子,因而一向不受重視。 他三歲那年, 生母因病過世,六歲那年,圣人的一位庶出兄長英王早逝, 未留子嗣, 圣人便將他過繼給英王做嗣子,由英王妃照料長大,本早就該得封王, 可一年一年拖著,直到去歲, 圣人才想起來, 封他為建平郡王。 他的身份自然比不上趙恒這般矚目, 不過, 對如今的沈家而言,依然是個絕佳的選擇。 秦夫人一聽,頓時高興起來,張了張嘴,想多問幾句,可余光瞥見還在一旁的月芙,又訕訕地住口。 因為先前的事, 直到現在, 秦夫人也無法坦然地面對月芙, 甚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對這個繼女,還隱隱有些忌憚。和親生女兒說貼心話,自然不能有繼女在場。 月芙看著這對想說話,卻因她的在場而不得不忍住的母女,笑了笑,轉身回了自己的屋中。這兩人要說的話,一點也不難猜。 趙仁初這個名字,她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