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cao縱著傀儡線的人,出現了。 系統?。?!快救救我?。?! 系統000,與主神系統連接失敗。 系統000,sao凹瑞系統也有假貨。 何軍所見畫面上驟然出現出現無數404,密密麻麻通紅的404像是病毒一樣,不斷席卷了他的視野。 何軍還沒能反應過來,忽然聽見耳邊咔嚓咔嚓吃著干脆面的聲音。 啊抱歉啊。說話的人,是一只鬼,地點在他們寢室,鬼坐在凳子上,旁邊放著一臺詭異的電腦,上面無數個鏡頭下,回顧的是他之前所有的日常。 旁邊密密麻麻的數據不斷跳動著,像是在算什么,而電腦連接著一根極粗的線。 何軍看到那人轉過身來,手里拿著一塊極小的芯片。 他像是很煩躁。 我一點不想跟你解釋這么多,但你的系統其實是我偽造的,人類的欲望,可真是比想象中還要可怕啊。 他搖了搖手里的芯片,真是奇妙,這東西跟孢子一樣出現,大小只能用納米還形容,但還是被我抓住了。你們兌換的獎品也太豐富了吧,竟然能讓人重生。多謝你的努力,現在積分差不多了。 畫面戛然而止。 何軍整個人脫力,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系統是假的! 可是他明明重生過一次??! 系統是真實存在的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知道,自己完了。 何軍魂體一沉默,女鬼重新占據上風。 許星河根本沒搞清楚變故,蘇蘅蕪拽著一根極粗的生命線,從虛空中拽出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 男人寬松衣服,面色陰沉。 手里小心翼翼抱著個長著兔耳朵的玩偶。 蘇蘅蕪輕闔眼眸,勾起了唇,該怎么稱呼你呢。朱暖陽還是謝寒鏡? 周圍人通通靜止,但林月徽并非普通人,他清楚聽到蘇蘅蕪的話語,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什么?謝寒鏡根本沒死! 上空的謝寒鏡大概沒想到,有人能順著傀儡因果線,將他強行拽出來,先是吃了一驚,隨后垂眸,看來,一切得提前了。 他抱著玩偶娃娃,像寢室樓飛去。 何軍寢室大開著,此時有個鬼正在張望,快點!只要有了這點幾分,就能復活了! 還敢跑!南枝邁著小短腿,跟了上去。 這次他單獨負責A區,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小小的女鬼作祟,沒想到牽扯出來一大堆事情,這下寫報告都能寫吐。 先他一步,蘇蘅蕪并未走動,許星河一把跳上蘇蘅蕪的肩膀,順著因果線,迅速趕到寢室。 一進寢室,里面的模樣就清晰了。 里面有個程序員的鬼。 各種儀器堆疊在上面,最大屏幕上有著數據指標,還有個像游戲商店一樣的界面,上面寫著各種古怪的東西上帝之眼、復活之酒、錦鯉之眼、萬人迷光環每一樣,存在于虛幻,卻又令人心動。 這些是什么鬼東西?許星河皺眉。 蘇蘅蕪說,看過網絡小說么?這就是系統兌換面板。 許星河,為什么會有這個? 蘇蘅蕪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兩眼,盡可能清楚的解釋,這個系統,應該是個二級系統,主要是負責給一級系統打下手。而現在,這個二級系統,是這位優秀的程序員造假出來的。 優秀的程序員鬼魂十分滿意,這可不是普通的造假,多虧了謝哥的傀儡絲,這個二級系統除了外包裝是假的,其內部填充數據,就是一級系統本身。要知道二級系統的誕生,必須要在一級系統的授意下以及任務完成后,才會產生。 南枝趕過來的時候,真聽到逼逼叨叨跟上物理課一樣的理論,當即一個頭,兩個大,喂傀儡師!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違反了三界共處條約? 在看到玩偶的時候,南枝臉色一變,你用活人做傀儡?你完了! 完不完,謝寒鏡并不在意,他甚至都聽不見周圍的聲音。 他笑得很燦爛,像一朵小向日葵,他跟程序員說,兌換吧。 積分不夠,只能買逆轉時空的物品了。程序員點了一下,點完了以后他整個人像是骨頭散了一樣,伸了下腰,十年啊,十年前我還沒死來著哈哈哈?;钪婧?。 剎那,眼前所有一切扭動起來。 許星河一睜眼,看到的是小團子一樣的蘇蘅蕪。 那時候他還沒有多胖,整個人軟成一團,皮膚是雪做的白。 雖然臉色依舊不變,但許星河還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軟軟的,跟糯米糍一樣。 許星河肅然且堅定,別怕,我會保護你。 蘇蘅蕪貓眼兒睜大了點,菱形唇微微一動,眨了下眼眸。 剎那,時光流速從手指邊上流過。 一朝回到十年前。 謝寒鏡看著面前猙獰的校霸和他身后的人,抿了下唇,兔子玩偶沒在他手上 ,讓他有一點點慌。 校霸走到他面前,解開褲子,打算往他身上撒尿,你們也來啊,都愣著干什么?這小子是個同性戀,真惡心! 哈哈哈,喂謝寒鏡,你是不是喜歡朱暖陽?你也配? 朱暖陽那是誰啊,校草小太陽,人家又不是一個同性戀。 謝寒鏡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還穿著那件寫滿了惡心字眼的校服。 周圍的人跟記憶里的一樣,欺身上來,而這時,有人叫了一聲有人報警了! 下一秒,朱暖陽出現在了天臺口,他愛笑的臉上此刻一臉嚴肅,他叫了一聲,謝寒鏡! 第32章 啊, 真是一出不錯的感情戲。蘇蘅蕪輕輕地說。 剛才還說著要保護他的許星河,此刻臉上一陣發麻發疼。 很快,他意識到對方并不需要別人保護。 蘇蘅蕪的冷漠就在于, 他沒有起伏的感情。 整個人雖然臉上帶著笑, 笑意卻更像是面具, 好似根本無法窺測到內里。 許星河整個人一頓, 在不遠處看到了許星流。 嗯, 他的原身。 朱暖陽整個人其實很懵圈。 在他的記憶里, 身體應該是更小的樣子?;煦绲挠洃浵耠娨曔B續劇一樣播放,他隱約間記得,自己死掉了。所有發生過的事情成了上輩子的,在前世,他因為救謝寒鏡, 被人推下了樓。 伴隨著劇痛,他宣告死亡, 死亡后的他感覺到被人擁抱在懷中。 一直從沒有離開過那個人。 好像是謝寒鏡。 而現在一切回到死亡前夕。 謝寒鏡被人圍追堵截在天臺上, 他一人前去救他。 天臺的一切都很空,他的腳頓在原地。 一個卑鄙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別過去,你會擁有新的人生。 但一定會有人死亡。 朱暖陽問,為什么一定有人要死亡? 來自很遠很遠的聲音, 用壓低了的莽蒼, 輕聲跟他說,這是道。 朱暖陽想了很久其實只有一瞬。 大概是腦子不夠清明,亦或者是什么原因,他并沒有那么畏手畏腳。 正對著刺眼陽光,朱暖陽在心底,發出帶笑的聲音。 那還是我死吧。 他走了過去。 周圍所有的劇情都像是重演, 謝寒鏡眼睛里有一滴淚,稀薄霧氣從開始到匯聚,寫滿了悲傷。 十年其實很短,但也很長。 長到他無法面對死亡的現實。 以前很小的時候,也見到過親友的死亡。 那時候他并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他問父母,人都會死,為什么要哭? 父親想了很久,摸著他的頭,那是要用眼淚要記住人的衰亡,然后重生?;钪娜?,要更努力,忘記傷痛,要向前。 不管發生什么,都要向前嗎? 父親說,往往很難做到,所以才需要時刻告誡自己。 此時,謝寒鏡看著朱暖陽,想起了十年。 十年里,他愛笑,穿他穿過的老虎T恤,畫他畫過的向日葵,甚至頂著他的名字,延續著屬于朱暖陽的一切。 他前進不了,他時刻都在后退,只要后退,就能觸手摸到真正的朱暖陽。 他眨了下眼睛,冷聲道,別過來。 朱暖陽還是過來了。 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只有兩個人隔著茫茫人海的對話。 聲音還越來越近,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朱暖陽說,你別怕。 謝寒鏡凝視他,心頭一點點鐫刻他的模樣,放棄我吧。 絕不。 眼瞳里的水霧終于凝聚成玻璃珠似的光芒,謝寒鏡低下了頭,雖然是十幾歲的樣子,但他佝僂著脊背,背對著陽光疏漏,藏在陰影中。 周圍校霸都覺得很搞笑,明明眼前情況比想象中還要滑稽,但他們仍舊踐行著一樣的事情。 許星河察覺出了一點奇怪。 蘇蘅蕪勾著唇看戲,瘋子。 謝寒鏡撩了下吹亂的頭發,對不起。 朱暖陽沒反應過來。 剛才還苦巴巴,快要哭泣的臉,眼神瞬間陰翳、偏執,血紅的眼眸里布滿了無法言說的瘋狂。 這張臉,他倒是有點印象。 在被徹底推下去之前,看到的就是 謝寒鏡向著他伸手,手里驟然出現一個玩偶娃娃,他掩蓋不住瘋狂的神情,解釋說,你不該救我,如果一開始你就對我冷漠一點,也許后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那天,是我推你下去的。 說起來,都是一念之差。 十年前的謝寒鏡,不過是想要一個能夠永遠陪著自己的玩偶每個傀儡師,都有一只玩偶。 朱暖陽怔住了。 腳步瞬間停了。 謝寒鏡眼眸漸漸沉下去,臉上蒼白、興奮的笑容卻漸漸擴大,他向著朱暖陽伸出手去。 我終于見到你完整的魂魄了。 A中。 異容局增援,終于在南枝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到了。 南枝貓眼都是淚,大佬!現在怎么辦??? 人都跑了,還是跨時空線那種。 大佬,天道不可逆,就算是時光回溯,最終也只會指向一個結局。 南枝發蒙,聽不懂。 大佬送上鋼鐵般愛的鐵拳,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 南枝乖巧。 傀儡師試圖逆天改命,收回朱暖陽最后一縷魂魄。但他并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現實中的朱暖陽還是死了。 南枝渾身雞皮起了,那我們怎么追回謝寒鏡? 大佬就一個字,等。 那邊。 謝寒鏡試圖禁錮朱暖陽最后一縷魂魄。 他心里很清楚。 就算是時光回溯,重新見到了一切,也根本改變不了什么,朱暖陽仍舊會死于天道法則。 無數個因,最終會被天道指向唯一解。 唯一能夠保護朱暖陽的辦法,就是讓他的魂魄全部聚攏,以傀儡之身復活。 如果何軍在爭氣一點,積分夠多的話,是不是能夠選擇復活? 不,也不可能。 在主神系統之上的存在,是天道。 天道規則。 呵。就在此時,有人笑了。 謝寒鏡直接對上那人的眼。 這人,謝寒鏡見過很多次。 但沒有哪一次,能讓他產生恐懼。 以前的蘇蘅蕪,不過是林月徽用來換命的工具人。原本的林月徽,是天生早夭、窮困潦倒命,但蘇蘅蕪就不一樣了,蘇蘅蕪身上有著常人沒有的逢兇化吉之命。 謝寒鏡抿了抿,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在風里飄揚,他警惕似的瞇了瞇眼,意識到眼前人不好惹。 蘇蘅蕪頂著小屁孩的身高,臉色卻相當冷漠,他從衣服里翻找出一張黃符,兩指夾著。 你們膽子真大。 蘇蘅蕪輕輕說,許星河跟許星流隔空對視,彼此間心靈感應。 許星河,那人是你老婆,你害怕嗎? 許星流, 謝寒鏡警惕不過一瞬,被卷進來的人死活,根本對他無影響。如果殘存意識,被活活卷進來,那么最后的下場,只能是被天道抹殺。 謝寒鏡說,你們會死,沒有人能夠在天道規則中存活下來。 彼此,天方用來無數密密麻麻繁瑣紋路,大道絞殺開始。謝寒鏡倒是無妨,在傀儡絲牽扯下,能夠順利回溯。但其他受到影響的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蘇蘅蕪、許星河等人。 蘇蘅蕪嘆了口氣,很是無語。 許星河一聽,自己要死,整個鬼都不好了。 他對于這個世界只知道一星半點,在漫天規則中感覺到了痛楚,許星河毅然。 雖然冷冰冰的,許星河在聽到會死的一刻,卻試圖將蘇蘅蕪擋在身后紳士最后的品格。 但都是虛的。 蘇蘅蕪捏著符往前,許星河跟許星流竟然在一瞬間,異常和諧的喝止道,回來! 他給人的感覺,不那么靠譜,尤其是手里捏著的黃符,上頭扭扭曲曲寫著一個一,更像是新手入門。 許星河抱頭痛哭,完了,要死了。 許星流其實不太明白眼前處境,知道自己要死,臉上依舊一片冰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