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林月徽亦然,笑不出來了:怎么會這樣 你他媽劇痛從手腕處蔓延開來,骨骼像是斷掉一樣,饒是早就身經百戰的陳飛也難以忍受。 但是對方顯得卻很輕松。 這難道就是胖子的潛力嗎? 陳飛心里嘀咕著,卻為蘇蘅蕪的變化感到震驚。 蘇蘅蕪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蘇蘅蕪笑得很靦腆,小酒窩蕩漾著一汪水,眼瞳黑白分明。 他松開手,拍了拍陳飛的肩膀,身后仿佛有圣光。 陳哥身手不錯嘛,今天太晚了,就切磋到這里吧。 他轉頭又對著何軍,小酒窩帶笑,眉目間一片溫和,卻何軍感覺到了一種刀割似的凌厲,后背突然一沉,何軍冷汗都出來了。 蘇蘅蕪:大家都是同寢室的人嘛,是一家人呢,這點小事情,就不用鬧大了吧,是吧,何同學。 何軍整個人一抖,面部神經抽搐了一下,肌rou不受控制往兩邊牽扯。 也、也對今天都這么晚了,大家收拾一下睡覺吧。 被強行壓制后的陳飛整個晚上都像個斗敗的公雞,沒再找蘇蘅蕪的麻煩。而蘇蘅蕪則是一眨不眨盯著對床的何軍,唇角自然帶笑。 何軍被盯得渾身發麻,寢室的燈在11點準時熄滅,底下林月徽還在寫作業,照著盞護眼燈,燈光是橘色發昏發暗的,半遮半掩的燈光照應在蘇蘅蕪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尤為嚇人。 你盯著我是有什么事情嗎?何軍顫巍巍問。 蘇蘅蕪聽到他的聲音,那雙眼瞳里的笑意更深,紅艷的唇動了動,何軍從他做作的口型里,讀出了那幾個字 他在看著你 何軍嚇了一跳,連忙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出個名堂,但他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 嚇得他一整個晚上沒有睡覺,第二天早cao晨跑,還被一只鳥拉屎到了頭頂,糟糕透了。 晨跑結束后,他累得要死,脫了校服外套,拿著作業本扇風。 蘇蘅蕪從班級門口經過的時候,還跟他打了聲招呼,可是看著對方的口型,何軍就想到了晚上那句他在看著你。 何軍很不舒服,后排同學拍了他一下,神情為難道:何軍啊,你背后有個手掌印,也不知道誰按上去的,太缺德了! 哈哈、哈哈可能是室友跟我開玩笑吧。何軍嘴角抽搐著,捏著書本的手漸漸收緊,指節都發青了。 第二天一大早,蘇蘅蕪就收到了來自李銘的電話跟短信,對方詳細闡述了自己發生的事情,并懇求救自己一命。蘇蘅蕪跟他約了個地點,午休時間□□出去了。 地點約在星星克,當下最為富庶的區域,蘇蘅蕪在封印期間便聽說這里的泡芙好吃,趁著機會過來買,結果一看單價驚呆了。 一盒六個的香草泡芙,竟然需要兩百多。 原主渾身上下摸遍了也才百來塊,蘇蘅蕪有些難受,退而求其次,去隔壁二點點買了杯紅茶冰淇淋。 李銘是在十分鐘后來的,他一個人來的,客套的買了果籃,跟探病似的,就差一束百合花。 從出世開始,他就不敢出門,跟公司請了幾天假,最后還是靠交警同學查到的這位大仙。他睡不好、吃不好,一見到白白胖胖的蘇蘅蕪,瞬間就跟看到神仙一樣,要不是蘇蘅蕪手疾眼快,他怕是隔著一米遠就來個下跪。 蘇蘅蕪說:我們正常點。 李銘說:我盡量,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后我就挺不正常的。 李銘哀哀看著蘇蘅蕪,然后看到了旁邊無比粉嫩的裝潢店鋪,他恍然大悟,把人請進了對面的茶樓,為他點了壺188的鐵觀音。 蘇蘅蕪: 李銘把果籃放在旁邊,味道有點重,蘇蘅蕪看了一眼,才發現里頭有個榴蓮。 蘇蘅蕪: 李銘恭恭敬敬奉茶,端茶的時候手都在抖,待到蘇蘅蕪抿了口茶后,才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李銘:大仙,我還有救嗎? 蘇蘅蕪看了眼包了十來層保鮮膜的榴蓮,心里哀哀道,傻人有傻福。 蘇蘅蕪托腮,凝視著他額頭的那縷黑氣,說:天無絕人之路,但有絕鬼之路。 李銘聽懂前半句,沒懂后半句。 蘇蘅蕪說:你是個好人,就是傻了點。事情發生前,你可有遇見什么怪事? 怪事?李銘仔細想了想,我遇見車禍、女鬼,然后被大仙的符咒救了一命,還不夠怪嗎? 蘇蘅蕪說:不夠。你仔細想想,還有無什么事情。比如你載過什么奇怪的人?發生過什么離奇的事情。 離奇的事情?李銘想了想,過了會兒拍手道,說離奇吧,也不離奇。在發生那事情之前呢,我拉到過一個小姑娘。 蘇蘅蕪,什么樣的小姑娘? 李銘回憶起當天情況,眉間皺成一個川字,頭發長長的、臉色死白死白的。那天,我一個人開著車,路上都沒什么車,隱約看到個路牌,卻總感覺路牌不對勁兒,好不容易看到了一輛車,結果是個靈車。后來我載到那小姑娘,她可能失戀了吧,心情不好,在車上的時候,神情很低落,有種想不開的樣子。我就勸她啊,讓她想開點。我看她心情確實不好,就給了她兩顆奶糖。對方還感動得哭了。 說完了以后,李銘瞬間覺得陰風陣陣,仔細一想又不覺得哪里離奇。 李銘神情慘慘的笑了下,我就是個司機,以前又是個二楞二楞的人,根本沒注意到這些,更沒往這邊想過。要說死人,我就只知道我女兒有個同學在馬路上被車撞死了,聽說是那姑娘趁著夜色自殺的別的我完全沒印象了。 對方沉默了一下,李銘心里頭拔涼,握著茶杯咕咚一口,沒嘗出來188鐵觀音的妙處。沉默中,李銘氣都不敢喘,最后死馬當成活馬醫。 大仙啊,我還有救嗎? 蘇蘅蕪說,有。 李銘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大仙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蘇蘅蕪抿了口茶,那天你走錯了道,去了黃泉路。傳聞說,回魂夜之前,新鬼若是能在黃泉路上找到誤入的人,上他的身,便能以另一種身份存活下去。你那天遇到的小姑娘,不是人,是鬼。 臥槽!李銘面色驚懼的站起來,袖子動作幅度過大,帶倒了杯子,李銘趕緊去扶,額間卻已經刷刷冒了不少冷汗,他虎口顫抖,整個人像是被剝去了魂魄,半晌才呆呆道,那我怎么辦??? 蘇蘅蕪勾了下唇角,熬過她的回魂夜便可?;鼗暌骨耙惶?,是她最后的機會,她一定會在黃泉路等你。 李銘渾身顫抖,嚇得蒼老了五歲。 蘇蘅蕪,記住,那一天無論你看到什么,都要筆直往前,絕對不可往后看,一旦往后,便會被徹底拖入黃泉。 作者有話要說: 別養肥我嗚嗚嗚~我會很勤快的嗚嗚~ 第7章 李銘是個老實人,雖然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但臨走前給了蘇蘅蕪五千塊錢,說是一點心意。 蘇蘅蕪帶著這筆錢,去給自己開了幾幅中藥。 他體質受損嚴重,經脈虧損、雜質較多,當年也不知道哪個庸醫開的方子,讓他身體虛寒,反而像皮球一樣鼓脹起來,外表上看起來,他健康正常,但實際上他五臟六腑均有虧損,屬于一不留神就會嗝屁的類型。 蘇蘅蕪在乎美丑,胖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走三步喘半天,晨跑簡直要了半條命的體制。 東西都買齊了,他一看時間,才發現午休已經過去,該回去上課了,經過粉嫩裝潢的星星克的玻璃櫥窗時候,同樣粉嫩的香草泡芙再度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個個圓潤乖巧,除了價格有點貴,沒有別的問題。 六個一盒,兩百多。 蘇蘅蕪大致算了下手里的余額,對現實社會的殘酷有所了解。 同時也知道,要想在這個社會立足,得要有錢。 回了學校,又被老劉逮到了。 老劉大概是對他有點失望,一直唉聲嘆氣。 你中午偷跑出去了?干嘛去了?學校有學校的制度,你有事出去要提前說!老劉重重嘆了口氣,干嘛去了?都是高三生了,我本來也不想太約束你們,但是你這個情況 蘇蘅蕪晃了晃手里的中藥沖劑,一臉可憐。 老師,我不太舒服,出去開了點藥。 老劉一看他手上的藥包,心里瞬間就軟了,身體不舒服就跟我說啊,下次你來找我,我給你開假條。 其實他也知道,蘇蘅蕪在班上很靦腆自卑,跟周圍人交流都成問題,更別說主動找老師請假。 老劉把大胖小子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又主動看了他的藥汁,問道,你這個中藥包好熱不?要是不方便,你早上來我辦公室用微波爐。 現代科技發達,中藥是藥店直接熬好了裝藥包里的。 蘇蘅蕪擺了擺手,不用了,老師,我拿開水燙一燙就好。 他笑起來,一左一右兩個小酒窩格外可愛。他五官輪廓底子其實不錯,只是因為發胖,讓原本眼型憋成了下垂小狗眼,平時自卑低頭不語,給人印象就很低沉。 老劉一時間有些恍惚,總覺得該對這孩子好一點,于是拉著他進行了一番課外輔導。 我給你整理了一份資料,題型是最基礎的。你拿回去做做看,老劉心思很簡單,他想的是多帶帶他鞏固基礎,就算是拿不到高分,至少也能保證及格。 每個學科都及格,至少能考上個本科。 他私下去打聽過,這孩子運氣不好,每次高考都遇事。 但從近一年的考試成績來看,蘇蘅蕪不像是一點基礎沒有,更像是已經對自己放棄了。 他每次考試,要么是不寫名字,要么是直接睡覺,卻又拗著一股奇怪的勁兒。 講道理,人若是廢物到這個地步,那肯定早就退學了,沒必要復讀這么多年。 老劉想不通,他只想做個渡船人,把這個上岸困難戶好好渡到大學那個岸上。 快要上下午的課了,蘇蘅蕪跟老劉說了一聲,帶著老精心整理的歷年基礎題,回了教室。 他并不是個存在感很強的人,來去都沒人在意,也甚少有人跟他搭話。 前排有人吵嚷,動靜不小。班長和學委都在勸,沒用,其中一人突然說,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做了,我自己搬去后面! 他同桌面紅腦脹,似乎不能接受事實,尖著嗓子說,好啊,那你去啊,后排瘟神等著你! 去就去! 柯文瑞! 蘇蘅蕪坐下來,被迫成為全班矚目的瘟神??挛娜鹣露Q心后,動作很快,課間十分鐘就私自搬了座位。 味兒怎么這么沖?你進去一點,以后我來跟你做同桌。咧出一口大白牙的少年,背后帶著光,一頭狗狗似的蓬松頭發散發著淡淡香氣,眼瞳很亮,你不介意吧?你可千萬別介意啊,我請你吃漢堡王。 不介意,我還挺想吃漢堡王。蘇蘅蕪語氣淡淡。 柯文瑞坐下來,側著身子對著他,似乎是找到同好,你也喜歡吃漢堡王?那你下次要吃什么味的,跟我說一聲,我走讀,下次給你帶。 蘇蘅蕪看了眼果籃,問他,吃水果嗎? 柯文瑞這才看到里頭放了個果籃,有個榴蓮,拿保鮮膜裹了好幾層,還隱約有點味道,不重,怪不得他剛才一來就聞到點味兒。 給我個砂糖橘吧??挛娜鸩灰娡?,橘子掰成兩半,一半給自己,一半給蘇蘅蕪,這樣一來,兩個人也算是認識了。 柯文瑞自來熟,沒一會兒功夫,蘇蘅蕪已經知道了對方包括但不限于家里牙膏口味。 而一整個下午,蘇蘅蕪都在研究老劉給的試題,并且陷入了沉思。 柯文瑞忙著寫物理作業,偶爾一抬頭,看到蘇蘅蕪捏著筆,一臉沉重。 柯文瑞還記得對方成績,以為是太難了不會做,他友好道,你要是不會做,把題圈起來,一會兒我空了可以跟你講。 嗯,好。蘇蘅蕪繼續沉思。 柯文瑞挺喜歡蘇蘅蕪的態度,不像有些人,老是等著自己跟他講,甚至來問題之前連題目都不看。 而且對方也并不像傳言里那樣,陰沉丑陋,反而干凈清淡,是個很可愛的胖子。 看起來挺順眼的。 柯文瑞彎了彎眼睛,笑得很干凈。 蘇蘅蕪斜了下身子,看到他的笑容,問道,笑什么? 柯文瑞燦爛如暖陽,我怎么沒早點跟你做同桌呢? 誰知道呢?蘇蘅蕪翻完最后一頁,把書冊合起來,抽出化學作業,開始悶頭苦寫。 李銘回了家,整個人都很不安。 蘇蘅蕪為他算了一卦,然后給他折了一個五角星。李銘把這顆星當成保命符,生怕一不小心搞掉了。 之前已經耽誤了幾天,算日子今晚就是最后期限。 為了保證安全度過,減少其他外來因素干擾,李銘打算不出門,在家里帶著還會發生什么事情不成? 這樣想著,恍眼就到了晚上八點。 妻子還沒有回來。 李銘有些心慌,連忙給妻子打電話。 對方說,還在路上呢,今天下班遲,回來的時候,前面干道堵車,不過我看快了。小蕓說她今晚要回來,你們爺倆一會兒應付一下晚飯,我可能趕不及了。 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外頭烏云密布,剎那蔓延出一條電龍,狂吼、奔馳電掣,怒吼噴在云層中,如重錘敲在心口。 李銘點了根煙,他煩躁不安,在屋里來回走了兩圈后,才想起女兒要回來,于是想著做點什么吃。 冰箱里還有rou和萵筍,李銘干脆做了個萵筍炒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