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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璘再抬起臉來,神色一片青白,語氣充滿著苦楚道, “最后一次了,二叔,我是來茵茵治病的,最后一次…..” 裴瑜難過看著他,卻沒有讓路。 心軟是他過去的毛病。 不能再犯了。 僵持之際,木夏推開門出來了,她笑吟吟的遞給長孫璘一瓶藥膏, “長孫公子,我家姑娘說,風口浪尖上,您暫且別來了,藥膏不會斷了您的,以后還是有機會見面的?!?/br> 長孫璘聞言心中郁結霎時散開。 六爺那人看著霽月風光,怕是女人這一途小氣的緊。 有了裴茵的允諾,他便放心了。 二叔吩咐小廝送長孫璘回家。 裴茵知道后,竟是無奈的笑了笑。 她和王氏現在歡天喜地準備嫁妝。 王氏知道她要嫁君侯府,要把那二十間店鋪陪嫁十間給她。 裴茵拒絕了, “娘,弟弟今后還要靠這些家底撐著,六爺那邊什么都不會缺,你不用擔心,女兒絕對不會被人看輕的?!?/br> “那怎么成,無論如何也要陪嫁的!”王氏不知道裴茵與程明懿的交情,起先也擔心女兒嫁過去守寡,后來裴茵告訴她,六爺身體好著呢,她就放心了。 最后母女倆推來推去,給了裴茵五間陪嫁。 裴茵心想著,今后還是可以照看弟弟的,便接收了。 比起長孫璘,更不好過的是程毓。 他已經在謀劃要如何娶到裴茵,再帶著她一家遠走高飛。 結果被程明懿來了這么一出。 他氣的直接沖到了老太君的屋子里。 “祖母,茵茵與我青梅竹馬,我們倆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祖父讓六叔娶茵茵,那是拆散我們,祖母,我與茵茵以前的情誼,您是知曉的呀,六叔怎么能奪侄之妻呢!” 到了這個地步,程毓也顧不上什么臉面,只能想辦法從老太太這邊下手, 老太太聞言萬分糾結, “可是毓兒,這是圣上賜婚哪!” “不,祖母,您去找六叔,告訴六叔,我與茵茵的事,以六叔的脾氣,他絕不會強人所難的!” 程明懿一向驕傲,一旦認為裴茵喜歡他,一定會束手。 上輩子就是這樣的。 他拿著裴茵給他的玉佩找到程明懿,告訴他,裴茵喜歡的是自己,程明懿便退出了。 程毓是老太太最愛的嫡孫,程明懿是她心頭rou兒子,手心手背都是rou。 程大夫人知道兒子為了裴茵來求老太太,氣了個半死,追著來了,哭著鬧著要把兒子扯走。 “你胡鬧什么,那個女人有什么好?她命不好,你不知道嗎?” 程毓一把甩開自己母親的手,猩紅的眼眸瞪著她, “你錯了,那是皇帝,那個狗皇帝為了得到她,故意放出的話!” 大夫人看到兒子連皇帝都罵,一下子懵了。 老君候在出征之際,聞訊趕了過來,一進門,一巴掌甩在程毓臉上,把他甩的踉蹌倒地。 “你個混賬東西,太傅當年給茵茵定親的是你六叔,跟你有個毛子錢關系!” “你個小混賬現在給我收拾東西,跟我上戰場!” 老君候何等人物,一個眼神,身邊的人立馬上前,架著程毓出了門,大夫人喜極而泣,連忙安排人去收拾東西給兒子帶去。 跟著老君候去,只有被歷練的份,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等到功成名就回來,他便成熟了。 老太太心中憂慮,親自去探望程明懿,將擔憂說出了口。 “孩子,毓兒說,茵茵與他青梅竹馬,母親擔心她若是不情愿嫁給你,可如何是好?母親不忍你受委屈!” 看著芝蘭玉樹般的小兒子,老太太滿眼是憐愛。 程明懿訝然失笑, 他把裴茵前日托人贈給他的一方手帕遞給老太君, “母親,這是茵兒托人給兒子送來的,您瞧瞧?” 那一方素白的手帕上繡了一顆紅豆。 紅豆表相思。 老太太心中憂郁驅散,霎時喜笑顏開。 “這就好,這就好….” 既然是沖喜,自然是從快而辦。 君侯府在賜婚第三日,便找了媒人大張旗鼓上門提親,隨后合了八字說是天作之合,這下百姓們不再認為裴家小姐八字不好了。 沒準這裴小姐嫁過去,那君侯府的六爺就好了呢。 又過了半月,程家大老爺親自帶著聘禮上裴家替六弟下聘。 日子緊接著也定了下來。 打著沖喜的名頭,欽天監給定下的日子便在一個月后。 時間太緊,裴茵忙的腳不沾地。 君侯府的規矩極大,雖然是從快,卻不從簡,老太君絕不肯委屈了小兒子,處處都極為體面。 五月十五,便是裴茵與程明懿的大婚之日。 比起君侯府的喜氣洋洋,程明懿所住的天衡苑卻是遇到了一樁麻煩事。 齊高的叔叔人稱齊先生,乃是程明懿身邊的西席,實則是他的心腹軍師。 齊先生自然知曉程明懿身上那蠱毒。 今夜是月圓之夜,今夜要大婚圓房。 這是能解除同心蠱之毒最好的機會。 但是六爺下令,不許給裴茵喂母蠱。 齊先生急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