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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君如倒也不否認,只是笑了笑, “哥哥,你不也喜歡裴茵么,等她成了奴婢,你可以把她招到府上來,給你做妾….” 郁清聞言將古琴一擲,腐朽而起,扭頭瞪著郁君如,神色冰冷道, “meimei,你可以算計她,但是不要侮辱她,也不要侮辱我,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高傲如她會給我做妾?” “我不配,我們郁家更不配,因為你們,我已經是個罪人,我對不起太傅,也對不起她!” 郁清不顧細雨紛飛,白色的身影淹沒在雨霧當中。 郁君如臉上的笑容落下,吩咐身邊侍女道, “看好大少爺,他若出府,立即報我!” “遵命!” 三日后,天晴空明,到了皇帝三日一次的大朝。 今日朝會死氣沉沉,眾臣大氣不敢出。 四十歲的皇帝保養的極好,面白少須,威嚴又俊朗,一襲絲綢黃袍端坐蟠龍寶座,語氣沉沉問道, “裴瑜之事,諸位到底怎么看?” 底下眾臣頭也不抬,默不作聲。 皇帝不由皺了眉, “朕讓你們說,就大膽說!” “臣有言!”白發蒼蒼的君侯府程老爺子列了出來, “陛下,裴瑜此人性情疏朗高闊,不善權謀心計,當日作畫,圍者甚眾,被有心人誤導也未可知,老臣覺得他不像是這么膽大來諷刺先帝的人!” “老君候,您這話欠妥吧!”說話的是兵部尚書瑞安侯, “裴瑜性情不羈沒錯,可自古以來文人有些臭毛病,動不動喜歡拿詩詞來諷刺這個,諷刺那個的,裴家衰落后,裴瑜心中有憤懣,或許是那日醉酒,借此暗諷朝廷,也是說得通的!” “臣附議!”吏部尚書郁權站了出來,他神色端肅,不茍言笑道, “陛下,不管裴瑜有心還是無意,此舉必須嚴懲,否則今后世人效仿,陛下和先帝臉面何在?朝廷臉面何在?” 皇帝撫須頷首, “愛卿言之有理,那即使如此,諸位覺得該如何下罪?” 郁權再次開口, “陛下,不如此事交給李回處理,他對裴瑜的案子了如指掌,應該會辦妥當的!” 明面上的罪名肯定不能是諷刺先帝篡外孫的位,而搜羅罪名交給跟裴瑜有過節的李回,再合適不過。 皇帝稍稍一想,便知曉這郁權的做法是極為聰明,且為他分憂的。 正待他要點頭之刻,門口侍候的內監忽然稟報, “陛下,裴家大小姐裴茵,跪在端門前,請求面圣!” 內監話音一落,皇帝倏忽變了色。 第27章 這時瑞安侯與郁權紛紛扭…… 這時瑞安侯與郁權紛紛扭頭,瑞安侯更是朝內監喝道, “放肆,這里是太極殿,豈是她一黃毛丫頭想來便來的?陛下,她乃裴家之后,未成婚,該將她捉拿歸案!” 皇帝沉著眉沒有立即吭聲。 三日前他派人去王家捉拿王氏,武衛中郎將回稟,說是那王鈞拿著先帝御賜的令牌,擋住了去路,皇帝一向孝順,當初也曾受太傅教養之恩,琢磨著那一介女流也翻不出浪花來,便只派人圍了王家偏院。 沒想到如今那裴家女娃居然要求面圣! “她跪在端門口?可有旁人在?”皇帝擔心造成不好的影響,萬一那些年輕士子跟著鬧事可就麻煩了。 “回陛下,只有她一人?!?/br> 皇帝暗暗松了一口氣。 正待說話,北軍都督長孫博立即出列, “陛下,臣懇求陛下給裴茵姑娘一個機會,讓她面圣!” “為何?長孫愛卿,你一向不理會朝中諸事,何以今日替她說話?”皇帝蹙著眉問道, 長孫博手掌禁軍,是皇帝心腹的心腹,皇帝可以說是把自家身家性命都交在長孫博手中,長孫博任何異動,都容易引起皇帝猜疑。 是以,平日長孫博不會插手朝中黨派之爭,除非涉及軍務,他一般不開口。 長孫博跪了下來,滿臉苦笑道, “陛下,小兒前幾日蒙裴茵姑娘相救,您知道他的一只腿一直不太好使,也不知道這裴姑娘打哪弄來了藥膏,給他抹上,如今好了不少,小兒如今對裴姑娘怕是春心萌動,多次求臣幫助裴家?!?/br> “臣心想著朝中之事,怎可因私情而左右,臣拒絕了,可這小子卻是整日纏著臣不放,臣心里又確實感激那孩子,是以今日跟陛下求情!” 長孫博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不是因為公事,反倒是因為兒女私情,皇帝心中疑惑驟然化開,甚至忍不住笑了出來。 “長孫璘喜歡裴茵?” “是…..” 皇帝也知道京城無人敢嫁長孫璘的事,長孫博這話一說,皇帝也聞著味了,怕是想借著裴家出事,替長孫璘娶了裴茵。 武將軍功之家喜歡攀附高門士族,已經是大晉朝中的風氣。 皇帝很是能理解。 “行,長孫愛卿,朕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見那裴茵一面,只是若裴家確實有罪,朕不會饒了裴茵!” “臣明白!”長孫博低頭一禮,退至了一旁。 從端門宣人入殿,還需要半刻鐘,皇帝干脆去了隔壁喝了幾口茶用了些點心,又問了些事。 隨后才重新步入大殿,正當他坐下抬眸朝門口望去,卻見一容色清麗,身形秀逸的女子跪在大殿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