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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當時邵老將軍的差。 隨著世子回來的,還有顧家的小郡主。 顧家和侯府是遠戚,到底是有些關系的,這一個月來顧家上下的風雨飄搖可算在這會兒安穩了下來。 太子治理水患有功,和世子領仗大獲全勝碰到一塊了,邑國皇干脆將兩件大事并在了一起,在是夜舉行了晚宴。 早些月還作妖的安檸郡主,今兒回來倒是收了性子,見了情敵太子妃也不鬧,反倒是有禮,些微舉動中透著示好。 慕音不耐煩這些規矩,想早些回府歇息,竟是也被連錦答應了。 這晚,眾臣只見從來都對太子漠言漠語的皇帝這會兒變了性子,不僅多高看了幾分,大肆賞了些珍貴玩意,反倒還裝酒量不行,下了龍座來太子跟前討酒喝。 甚至還不管這大庭廣眾的場合,像同蠻人那番打交道似的欲與太子嘮家常。 只是太子還是一貫的寡言寡語,皇帝問幾句便答幾句,也不知是敷衍了事還是上了心。 只是這矜貴的公子,往常略顯孱弱的眉眼此時竟是多了分銳利。 唬住了在場的眾人,不敢嚼舌根。 這太子,要翻身啊。 * 筵席一散,連錦便得緊的想早些趕回去。 只是快上馬車時,那金鑾殿上遲遲不做聲的顧相倒是趕時機的喊住了他。 連錦頓步,回眸掠了眼中年男人。那平常打著精明算盤的臉龐經了一月,竟是瘦削的緊。 他一愣,還是秉著性子下了車凳,彬彬有禮問好。 那顧相猶豫片刻,仍是提出了自己想與太子交好的心思。 剛剛的大臣們大都能看清形勢,這陛下明明就是看重太子的??v使這么些年的軟包是裝的還是真的,都容不得他不信,這下一任邑國皇,非太子無二了。 且這三皇子是個病秧子,二殿下又是個游手好閑的懶散皇子,就算有心扶植,也不見得對方愿意順著桿爬啊。 顧相算是吃夠了教訓要回本,不敢再鬧?,F在的顧家哪里還有靠山啊,唯有攀附了太子才有活路。 兩人客套了幾句,顧相也分不清太子是何態度,大抵是不計較了往日的仇,大不了今后再去太子妃跟前討好幾句,總之這下算是徹底站隊太子了。 * 又大約過了一來月,慕音這邊遲遲沒有接到外來任務,又恰逢太子生辰,她便在心底打定了心思。 太子過生辰,同時也意味著殿下就要加了冠,成個年。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事情傳遍了邑國的角角落落,就連兩耳不聞窗外事,只在酒窖一心釀酒的老伙計都瞇著老花眼,迷糊的去問小兒子說了啥。 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辰偏偏弄成了舉國同慶的大節日。 要說這太子是神仙下凡顯了神跡? 是,亦不是。 近些年,存在各地百姓心中的活菩薩多了去,唯有一人是與這太子對上號的。 便是“錦公子”。 這錦公子扶貧可謂是多年。 發了狂的耕牛,他只需要訓幾句便能馬上哄好。 但凡有老人家瘸了腿傷了身子,小公子也能徹夜不眠的背人去醫館。若是沒人愿意治,便是找下一家。 后來也是太子低調,不愿將小事傳開,于是大家還是原模原樣照例喊的“錦公子”。 有些小途徑的,便是整了些花樣送去了太子府。甚至有糕點鋪聽聞慕小姐也是個嘴饞的,連夜趕工了一批新制的送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給太子妃過生辰宴。 太子如常的進宮赴宴。 似反常的,慕小姐沒有如例的一同前去。 連錦略一思忖,想著她也不愿對著一干人打發時間,便也答應的快。 去了金鑾殿,除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便是歌舞升平、燈紅酒綠。 玩弄權術的,誰心不知這是個巴結太子的好時機。 于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那倒成了最冷清的地方。 還在喝米茶的連逸偷偷打了個盹兒,心里卻還惦記著太子妃皇嫂的小白狐。 還在對外宣稱病重的連硯假咳了幾聲,接過婢子遞過來的風衣,默默退了宴。 宴會又持續到很晚。 到了府,下車時看見疾明手里提的那兩盒禮盒,想起了這是小舅子送的。 他輕笑,提了其中一盒,匆匆往后院走去。 * 難得沒有早熄燈的寢殿還亮著燈,連錦提著禮盒的手心出了層薄汗。 像是緊張似的,也不知道為何。 他叩響了門扉,很快來人開了門。 入目便是女子低眸捧著一卷書冊看。 很難得。 似乎還入迷的緊。 開了門便回了小凳子坐上,看的癡迷。 連錦看著她穿著的那件單薄內衣,隨后關了門,阻了夜里的冷氣竄進。 他將禮盒放在了桌面,細心的拆開,將裹著糖紙的糕點一一擺在了小盤里。 像是聞見了糕點味,女子放下了寫著密密麻麻小字的書卷,直勾勾的盯著男子手上的動作。 “你弟弟帶的,沒見著你,便托我帶回來了?!边B錦挑完了糕點,將禮盒放置一邊,就那么看著女子不停嘴的吃糕點。 仿佛過生辰的不是他。 約摸莫是吃了夜宵有些飽了,慕音不再動嘴,往肚里灌了一小杯茶水,卻是涼的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