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書迷正在閱讀:替身成了主角白月光養的魚(穿越)、禁區獵人、撿到一個瀕死殺手、渭水之北、綁定CAD系統后,我在古代當包工頭、如歌的行板、當利己型人格綁定了好人系統、快穿太子妃:宿主大大求放過、我在妖界開初中、再嫁后我又當上了皇后
俞一承心下一動,向樓上的人發消息: 要去工作室嗎?那棟大樓的保安很嚴密,樓上有私人工作空間。 謝祺沒有回復。 十分鐘后,謝祺出現在了他的副駕駛上。 又過一刻,他們站在了大廈頂層。 不是說私人工作空間嗎?謝祺狐疑望他。 是,他泰然自若,這一層都是我的辦公室。 見青年面色不愉,他趕緊補救: 這是我當年出國前就有的,一直空著,也沒來過幾次那邊是單獨的畫室,空置好幾年了。 20層提供休息空間,可以過夜當然,這一層也能留宿休息。 謝祺只盯著他,半天不說話。 你在聞凌這里工作,俞一承輕咳一聲,他們工作室是交了租金的。 所以不算他刻意為謝祺安排嗯,謝祺信不信無所謂,他自己至少要有個說法。 謝謝。 僵持半天,謝祺微微垂目,倒是相當輕柔地道了聲謝。 他在俞一承面前鮮少這么安靜乖巧。 叫俞一承經不住面帶笑意,把他帶到畫室里。 畫室十分簡潔,各式壁燈、臺燈錯落有致,墻上寥寥幾條藍綠線條蔓延開去。 隱約有種波浪起伏之感。 好看。 是我上大學前建的,一直有維護。俞一承跟在他身邊解釋。 我喜歡這些燈! 他快步走到窗前看臺,打開上面的小燈。 燈光照出一個細長的鏈條似的影子。 嗯? 他順勢從燈罩里拽出個什么東西來。 一條吊墜,其上雕刻華美,光彩熠熠。 背面還刻著一個俞字這字還被一個細細的愛心給包裹著。 這是? 他站在窗前,向俞一承搖晃這條吊墜。 俞一承臉色變沒變,他不確定,不過的確是慢了一拍后,他才聽到回答。 朋友送的吧,之前翻新時忘記清理了。 聲音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那你朋友審美真不怎么樣。 他把這鏈子向空中一甩,這鏈子就乖巧地在他手上環了幾圈。 襯得他手腕細白。 這鏈子和那吊燈一點都不搭。 我們很久沒聯系了。俞一承面色微動,審美當然還是你 謝祺把直直上前,把這墜子帶到了俞一承脖頸上。 做什么? 看看效果,他聳了聳肩,送你這條吊墜的人很想看你帶上吧。 我沒戴過這墜子我本以為已經還給他了。 俞一承面色不變,只聲音隱隱含著點焦躁。 倒是罕見。 現在物歸原主了。 他笑吟吟的,似是沒有聽到俞一承的話一般: 我能一個人在這里畫嗎?晚上我去樓下工作室的休息間。 當然。 不知怎的,他覺得俞一承的背影有些許窘迫。 不過又與他何關呢。 謝祺不做他想,立即鋪開畫架。 很快比賽就要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一位欠了三個雙更的作者在睡前如是對自己說。 青青子衿的意思,一個是曹cao寫的,一個是詩經里的,大家應該都知道就不做詳解啦!感謝在20210815 00:03:53~20210816 23:43: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oft親爹 30瓶;窮本窮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章 夜漸深。 畫室的燈光依然未熄。 謝祺蓋上畫板。 這個房間很明顯曾屬于兩個人。 整體簡潔有致,細節上卻總有一點小花樣。 例如桌角刻的一些小字畫,或是從抽屜里偶爾掉落的小物件都以精巧華美居多。 很像一種細心的示愛。 不,應該就是。 不是他妄自揣摩,而是他曾經也有過這樣一個房間。 不過后來他厭倦了在邊邊角角藏東西,患得患失待人發現。 他執著于完全屬于自己的空間,不愿叫他人進入。 今天這房間叫他陷入種莫名的寂靜。 這感覺不好形容,大抵是一些久遠的、恍若隔世的畫面突然出現,至于浮現在眼前的,并非當時激烈的一切而僅僅是,清晰地看到時間逼在眼前的,些許悵惘。 但恰好,他喜歡就著情緒作畫。 所以,倒也算不錯。 等他出了畫室,落地窗邊盡是萬家燈火。 寧靜但熱烈。 不是他喜歡的風格,但卻叫他怔了一怔。 窗邊站著人,背對燈火,望著他。 完成了? 他點了點頭。 現在要下去的話卡在這兒,但是要收拾,俞一承瞥著他臉色,語氣難得踟躇,我收拾了一個小客間沒有人住過,就在畫室旁邊。 他只聽著,未發一言。 怎么了?俞一承走到他跟前,在他眼前揮了下手。 沒什么,他像慢慢回過神來似的,就是畫完后有點沒力氣。我有時候畫完畫就這樣。 聲音里都纏著幾絲軟,好像不大情愿說話。 是累到了。 俞一承倒也不做糾纏,干脆把他帶到小客間。 依舊是簡單的風格,只是色調明快溫暖,與畫室截然不同。 床頭柜上擺著一瓶牛奶。 你真有經驗他在后面一邊揉眼睛一邊低聲咕噥。 什么?對方顯然沒有聽清。 我說,他繞到俞一承身側,你真會照顧人。 不喜歡? 沒,挺好的。 他拿走俞一承手上的杯子: 晚安。 數日之后,比賽進入頒獎階段。 典禮要求所有參賽人員出席。 謝祺衣著素凈,形容清淡。 只不經意一笑時,方顯瀲滟。 相比之下,出席者多盛裝,在未開場前各自言笑晏晏。 你不去走走?聞凌帶著他標志性的羽毛帽,端著酒杯過來,不少人都看著你。 看我? 咳,許家在本地影響還是有的當然,比不得俞家。 所以前幾天好戲一上,看熱鬧的就來了。 對了,今天邵連和許遲都在現場你記得控制一下情緒。 別擔心,難道我見到他們還要哭不成?他啜了一口酒,你也看到了,我們早就斷了。 聞凌笑而不語。 很快他就明白了聞凌的意思。 彼時他正在和一高鼻深目的外籍設計師聊天這位綠眼睛的設計師是第一個主動找他攀談的人。 你比你的畫更漂亮。 他輕而易舉就捕捉到了設計師眼里對自己的欣賞各方面的。 這也是典禮的一個作用,促進同行交流,俗稱拉關系。 兩人相談甚歡。 只是等他轉身拿一杯酒的功夫,許遲已經站在了那個設計師旁邊。 許家在本地扎根已久,算得上有一方影響,許遲本人又在海外進修過,基本上和這里的人都能說得上幾句話。 至于設計師本人,也只得給謝祺一個歉意的眼神一個未來可能的活訂單站在這兒,誰能置之不理呢? 一次也罷,反復三次,這邊的氣氛就微妙起來。 他干脆在小桌旁邊坐下。 聞凌走到他身邊,略顯無奈: 我之前就是怕他給你難堪。 這也不算什么。他眉眼淡淡,許遲做得這樣刻意,難看的是他自己。 他自一幅云淡風輕的模樣: 賽場上搶不到的東西,只好在臺下耍耍手段了。 聞凌欲言又止。 你說得是不錯,不過我們這個行業說白了也是做買賣,許遲鐵了心這樣做,你將來開工作室恐怕不容易。他斟酌詞句,除非 除非什么? 背靠大樹好乘涼。 嗯謝祺若有似無應了聲,只一笑,我會想辦法的。 不過俞一承算是公開替你說話,其他人也不會做得太絕。 只是一些小絆子多半免不了。 這一點上俞一承并未胡說。 不過人各有志。 他心下,抹去心底的一些小波瀾。 即將頒獎。 覺得你名次如何?聞凌推了推他。 不知道,前十?反正比許遲高吧。他渾不在意,我看到了幾個不錯的作品。 沒準更高,你的畫是關注最多的俞一承怎么沒來看你的畫? 他看過了。謝祺挺了挺腰,脫口而出。 隨后才意識到什么似的,避開聞凌調侃的目光: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名次說不準,畢竟盲審也要看評審個人喜好。 不容易,聞凌翻開頁面,評審公布了呃,羅姨在評你們那組。 羅里的母親? 謝祺眉尾一跳。 臺上主持人已經在逐次報數,遲遲沒聽到他名字。 前十開始公布。 不過羅姨在這種事上還是會保持公正的聞凌聲音虛了些。 畢竟羅姨對他兒子的不著調討厭已久,何況那次謝祺還跟著俞一承撞向了他的槍口。 評委們當然也有派系之分。 即便同是前十,第九和第一當然大不一樣。 謝祺向來覺得這種比賽排名看看即可,具體位次不必計較。 便很無所謂: 沒事,在第一梯隊就行。 前十是公認的第一梯隊。 公布過半。 前五了。 聞凌似乎比他還激動。 他只低頭含了口水。 第二名也不是他。 像是故意制造懸念,第一名的公布拖得很慢。 俞一承也還出現。 懸念遲遲未揭曉。 不過他總不至于不在前十吧。 謝祺漫不經心想著,目光停在手中的玻璃杯上。 旋即一道白光落在他身上。 結果昭然若揭。 他站在臺上。 上方是他的作品。 夜空與舞會交織分野,金與藍漸次暈染。 火焰是虛無的,從金紅到白熾,從金燦大廳到寂靜黑夜,直直燃至星河。 華麗的甚至不是舞會,而僅是撲面而來的筆觸與色彩本身。 別的設計者一般會與調香師一起上臺,唯他獨自一人,在臺中央,承攬了所有的光。 謝祺泰然自若,感受所有的目光。 真是久違。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站在高處過。 他以為自己會不為所動。 但其實心跳依然是會變快的。 主持人問他和調香師有過什么交流。 他答調香師一直不曾現身,身份不明。 然后主持人說,但調香師為你畫的匹配度打了滿分。 謝祺怔愣一瞬。 他聽到一旁的評委在低語。 羅女士繃著下巴,聲音冷硬,卻仍是在說俞一承的確眼光不錯。 他又看到臺下集聚在他身上的一雙雙眼睛。 很熟悉的眼神,驚艷,欣賞,善意,妒忌。 雖然無非是久遠的昨日重現。 但被人矚目的感覺,依然如此令人目眩。 他想,他有點理解俞一承的惋惜了。 可他早就不想走在聚光燈處。 就像他領了獎后,終歸還是要回到暗處,回到他自己的棲居地,風雨常駐,來者皆過客。 正胡亂想著,他驀地被人拉住。 就在后臺轉角處,幾乎無人。 拉著他的人手心灼熱,呼吸略急。 差點沒趕上祝賀你。 他被來人手上的力道拉得一個趔趄,不慎撞到人肩上,旋即順勢被虛虛攬住,像是怕他反感又不想放手。 你就是沒趕上,去哪兒了?他小聲哼了一句,我在臺上都沒看到你。 我在臺下離你最近的位置,黑暗中他能聽見俞一承的笑,一直看著你。 引人注目的天才。 他能感覺俞一承環著他的手收緊了一些。 我已經累了,他既不向前也不掙脫,半是抱怨,接下來還有酒會。 肯定很多人想認識你估計還有想要你的畫,或者簽下你的。 我都注冊個人工作室了,謝祺長吁一口氣,人太多了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喜歡這些。 激烈,爭先,鋒芒,心跳他剛剛短暫地回溫一下,激動也不過一瞬間。 他還是想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