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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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這么主動過,謝祺大概也很受用,漂亮的眼睛又濕漉漉地望向他,任由他拉過自己的手。 他徹底放下心來。 叮 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許遲兩個字極為顯眼。 邵連不假思索地接通,沒聽幾句,臉色猛地一變: 許遲胃病又發作了,我和你說過的,他的老毛病我去帶他看醫生,你待會自己回去,明天我再來等你。 大概著實心急,又或者是面對謝祺他一直勝券在握,說完他便急匆匆起身走了。 只是在出門時,他鬼使神差地往里看了一眼。 謝祺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看不清表情,只有迷幻的燈光在他身上輕輕跳躍。 桌上酒杯一字排開,五光十色。 他不會喝醉吧?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終究還是遠處的人占了上風。 邵連駕車而去。 謝祺抹了抹眼淚,面色冷冽。 看著別人抽身離去的感覺很不好。 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種事。 手機上彈出支付寶轉賬提醒。 2萬元整,來自邵連。 剛好是比賽一等獎的獎金。 我知道你是最好的 潦草的微信消息,連標點符號都不帶。 哈。 謝祺嗤笑一聲,轉手就把這2萬塊轉給了另一人。 我想整租四個月,謝謝。 隨后他調出與羅里的微信界面: 剛剛發現自己還有點余錢,不用麻煩你幫我找合租消息啦qwq 整租比合租貴上不少,他之前是著實沒錢,合租比較合適。 這種小事不用謝。 對方秒回。 嗯呢asfj、 消息發出又撤回。 不好意思,可能有點喝醉了,手誤。 你一個人嗎? 對方正在輸入中。 在stroll? 嗯。 也不知道是回答前一句還是后一句。 謝祺把手機屏幕倒扣在桌上,慢慢飲下面前五顏六色的酒液。 橙黃、淡綠、天藍。 當他喝到第四杯的時候,棕發藍眼的男人坐在了他對面。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啦,我睡啦。 (羅里的確不是正牌攻)感謝在20210704 22:07:03~20210706 00:53: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魚點、江殷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章 要擦一下嗎? 羅里遞給他一方手帕。 他剛剛喝得太快,漫不經心的,晶瑩酒液蜿蜒而下,還沾濕了衣服。 羅里隨身帶的手帕? 謝祺愣了下,道謝接過。 其實桌上就有面巾紙。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 你邵連和你說了什么嗎? 他正在擦拭的手一頓,機警地瞥了羅里一眼。 像是在發問,你怎么知道? 之前你和邵連的事知道的人挺多的,羅里一字一句,慢慢組織語言,邵連現在還是校友會的理事,我們多多少少聽說一點。 謝祺定定看了羅里一眼,驀地輕笑一聲。 他一時沒有接話。 只是垂眼擺弄桌前的酒杯,神色專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許在想怎么回答,也許什么都沒想。 羅里從沒見過這樣的謝祺。 兩頰生紅,雙唇水潤,眼波瀲滟,似乎能折射出四周五顏六色的柔和燈光。 就連他搭在玻璃杯上的白皙手指,也隱隱帶著水痕,許是喝酒是溢出來了,沾染了馥郁的酒香,也讓人似乎能想象出他指尖的溫熱。 叫人移不開眼。 然而他垂下眼的神態仍是清冷的。 只要一與他見面,羅里就會想起他們初見時的那場雨,好像那夜里雨水的清冷,都已盡數融合在謝祺身上。 實際上確實如此,謝祺天生一張清純的臉,無論是彈琴時還是聊天時,都有種清冷之感。 這種清冷并不是撲面而來的冷淡,也不是拒人千里,像春末冬初涓涓的溪流,潺潺的,吸引人靠近,直到真要把手放入水中時,才摸到如許冰涼。 羅里明白他的異樣感源于何處了。 不是清純,應該是清麗。 清純為表,艷麗在里。 這份艷麗隱得極深。唯有在他抽煙那一刻或是現在喝酒這一瞬間,才從指間透出一點線索,讓自己覺察到。 邵連會見過這樣的謝祺嗎? 他陡然想起,以往人群里熙攘八卦時,總有人著重強調邵連讓謝祺往東他就不會往西邊看一眼,邵連不許他喝酒他就推了同學間的酒局,言語間嗤笑聲極為明顯。 按紛紛揚揚的傳言來說,謝祺應該就是那樣一個死心塌地的傻子才對。 可眼見為實。 他明知自己剛剛的問話已經有所越界,也明知謝祺此時閉眼不說話稱得上一種回絕。 也許謝祺并不喜歡和別人談及這么私人的話題,又或許,在謝祺眼里,他們的關系還沒近到這一步。 可他想要再進一步。 我最近聽說了一些消息,羅里斟酌著,你參加的那個比賽,我也知道。呃,我是說,其實最近邵連做的的事挺多的,基本都是為了幫許遲 他一直細心觀察著謝祺的表情。 但謝祺只是安靜地坐著,無論是邵連,還是許遲,似乎都不能激起他的反應。 這給了羅里一點鼓勵。 他繼續往下說: 這里的圈子也就這么大,他這樣做讓不少人有意見。如果你需要幫助 不。 謝祺終于開口。 大概是酒意上頭,他從脖頸開始泛紅,一直到臉頰,連眼神都有點迷蒙,懨懨的。 聲音有點阻滯,粘稠,仿佛發出得很艱難似的。 羅里霎時就有點后悔。 他的確能猜出謝祺大概是為了什么而醉。 邵連為著許遲奔走的事,早就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別的人并不是心甘情愿給許遲讓路,但邵連的面子擺在那里,加之他也給人家許了不少好處,事情也就這么糊弄過去了。 目前他們唯一的交集,就是這個比賽。這個比賽也算是行業里比較有知名度的,他們院校參加的人不少;決賽名單不久前剛公布,謝祺赫然在列,且名次超然。 謝祺本來就畫技精湛,進入決賽是理所當然的事,甚至拿到最高獎都并不稀奇。 事實上以他的成績和長相,要不是他缺心眼似地死死追著邵連,估計追求者也不會少但他率先成為了眾人眼里的笑話,自然沒人會提這一茬。 好巧不巧許遲也參加了。 邵連會對謝祺說什么,謝祺為什么偏偏今天喝醉酒,他閉著眼都能猜到。 他對邵連與謝祺愿打愿挨的事情早有耳聞。 但或許他不該這樣直說。 謝祺朝他望過來,他竟一時分不清那雙漆黑眼睛里,盛著的是燈光還是淚光。 對不起。他冒進了,不該直接提起謝祺的傷心事,你別難過。 其實還好,謝祺呆了一會,扯出一個笑來,只是有點遺憾那張畫我畫了很久的,但不能交上去了。 果然如此。 猜測成真,羅里一點都不覺得喜悅,一口氣堵在心口。 他家世出眾又交游廣闊,見識過不少陰暗事,卻沒見過當事人這樣心甘情愿的。 好似一點猶豫都沒有,輕而易舉就把自己的心血舍棄了。 就為了邵連? 他甚至沒有表露出一點憤怒。 只是很輕微地笑一下,然后告訴自己,就這樣,結束了。 怎么能這么傻? 其實可以不聽他的,畢竟你都畫了這么久了。 羅里斟酌許久,才極其溫和地勸了一句。 邵連在謝祺心里地位太高,冒然勸解只會起反效果。 要勸只能一步步來。 其實照他來看,謝祺直接分手才好 。 誰會覺得邵連對謝祺有真心?他不相信謝祺自己覺察不出。 沒事。依然是清而淡的口吻。 羅里皺了皺眉。 反正是最后一次。 羅里眉心一跳。 什么意思?他聲音平穩,很好地掩飾住了心里的波動。 我想分手了。 謝祺往后靠去,還是笑著的,笑容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真是太好了,羅里脫口而出,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受過太多折磨,不值得繼續下去。 你知道很多我和他的事么? 呃,事實上很多人都知道。羅里實話實說,隨后補了一句,但比賽這件事我打聽了一下。 然后猜得八九不離十。 謝祺點點頭,像是對這回答早有預料,一時間無話可說。 其實你可以不退賽,這回羅里直接許多,既然都想分手了,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其實你本來就不用對他言聽計從。 不止如此,謝祺閉了閉眼,好像緊繃的弦突然放松下來,笑容松快些許,這幅畫我也不想要了。 不待羅里發問,他從旁邊的袋子里抽出一幅畫來。 這畫已經裱好了,相當精美,足見畫主人的用心。 很明麗的色調,大塊的澄明的黃,純粹的溫暖的紅,色彩濃烈,筆鋒飽滿。 公園里有飛鳥掠過,天空上掛著氣球,花壇姹紫嫣紅,長椅上掛著一件外套。 構圖和色彩都堪稱驚艷。 我們第一次見面,他把自己的外套送給了我,謝祺聲音很淡,好像這事已經激不起他的情緒,那天是雷陣雨,很快就放晴了。 羅里沒有接話,只是專注望著他,藍眼睛里映出他的臉。 不過都過去了。 謝祺望著桌上的畫,有點失神。 這倒是個巧合,他前世的初戀也是在第一次見面時把外套給了他。 不同的是,原身不明白,但他卻早早清醒。 不過一件外套而已,不值錢。 也不值得惦記。 要不要我帶你去看一下那套房子?羅里轉移話題,我朋友是設計師,今晚剛好有空。 他不想看謝祺沉浸在回憶里。 嗯,謝謝你。 不用謝,羅里遞給他一杯剛點的蜂蜜水,其實你可以多參加一些活動,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 謝祺看著他,眨了眨眼。 也許馬上就能遇到更合適的人。 是嗎?謝祺慢慢啜了一口蜂蜜水,嘴唇紅潤些許,其實我不怎么期待。 羅里沉默又安靜地看著他,藍眼睛相當純粹。 別這樣,你只是沒有遇見正確的人,愛情總是存在的,他驀地開口,Love is not love/ Which alters wheion finds, h the remover to remove,謝祺接話,把蜂蜜水一口飲盡,So 116?可我不喜歡這一首。 哪有什么長長久久。 心動于他,永遠只是曇花一現。 我想你只是識人不善,羅里堅持,調侃一般開口,人們經常因為前任而不相信愛情。 今晚羅里的話著實有些逾越。 謝祺不太喜歡這樣聊天,又不是在演文藝電影。 愛情,情愛,他早就不追尋這個了,在一起反正無非是為了快樂。 當一段關系讓他不悅時,他就干脆利落地分手,或者換人。 相當簡單,沒有什么言說的必要。 他忽然覺得有點掃興,聳了聳肩: \無所謂什么原因,我已經不相信了。\ 見他不想再聊,羅里明智地閉嘴,兩人起身往外。 恰巧在門口和老板相遇。 老板好。 謝祺乖覺地打個招呼。 和朋友來玩?徐紹笑瞇瞇地打招呼,俞一承跟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這小朋友的朋友還挺多,在酒吧一前一后約兩個,而且前后兩人和小朋友相處的氛圍還都不太尋常。徐紹心情有些古怪,面上卻笑得親切。 咳,年輕真好。 謝祺和老板寒暄幾句,眼睛就往老板身旁的人上瞟。 禮貌性的,帶一點好奇,并不讓人覺得冒犯。 徐紹順理成章地介紹一下,開玩笑似地,說也是這家店的老板,讓他認一認。也沒說謊,畢竟俞一承投了點錢。 小朋友果然點頭叫一聲老板好。 俞一承微微點頭,并不接話。 他對別人私事不好奇,但并非不知世故。徐紹都看得出來的事,他自然也看得出。 謝祺倒是光明正大地正視他,可能是因為有些醉,雙眼亮晶晶,盈盈的。 他今天的眼神有點冷淡,不像送傘那天。 他今天手上沒有別袖扣。 回憶中畫面涌現,謝祺一邊分神回想,一邊和徐紹他們道別,和羅里一起向門外走去。 在車里他也并不消停,好似來了靈感,抽出筆就開始畫。 羅里貼心地放慢車速。 在車里還是少畫畫,保護眼睛。 思考片刻,羅里還是叮囑一聲。 盡管他自己都覺得這句囑咐不合時宜,但他就想和謝祺說說話。 剛剛謝祺似乎不太想理自己,他想找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