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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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 言喻腳步一頓,回頭對上賀慈兇巴巴的眼神。 回來。 言喻看著賀嬌嬌那樣子,忍不住嘟嘟嘴,調子拉的長,你怪兇的嘞,我被人欺負了申訴也不行嗎? 林照驚訝于他倆人的互動,細長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顯然已經對這位漂亮的小狐貍產生了些興趣。 林照沖他抿唇,示意他說。 李少杰同學試圖在辦公室偷走我的獎學金申請,被我發現之后,又試圖用武力威脅我,言喻歪頭,頓了頓,沖大家展示自己的小拳頭,你們看,我的拳頭也沒多大呀,怎么可能打得過他嘞?雖然你們覺得我胡謅的可能性比較大,可是,他就是那樣糟糕的人啊。 學長,看來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樣嘞。言喻看著林照,抿唇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言喻,你胡說什么! 李少杰猛地竄起來,拳頭在半空舉起,嚇得言喻縮了縮腦袋,一路小跑趕忙鉆到了賀慈身后。李少杰哪能就這么放過他,跟著他就要沖過來。 慈哥!快奶我奶我! 言喻蹲在賀慈身側,拉著他黑色的衛衣衣角,明明怕得不行,卻偏偏還要洋洋得意地抬著下巴,沖大家喊:看吧他是真的會打人的,我不撒謊嗷! 歷澤明一看這架勢,馬上喊了句,李少杰你弄啥嘞! 宋默則實在沒眼看:...要是言喻能把他那笑收一收,興許大家還會真的相信他被欺負了。 賀慈無暇這場鬧劇,垂眸的一瞬間,心緒復雜,言喻這樣刻意的接近和示好,只會給他帶來他不安。 瞳孔里倒映的言喻在他腿邊蜷縮成小小一團,呆毛也跟著他不安分的腦袋忽閃忽閃的,像只沒成年的小薩摩,和那天在辦公室里無法無天的小狐貍,似乎重疊在了一起。 如果言喻真是只小狐貍的話,尾巴現在應該已經翹上天了。 半晌,賀慈起身,不顧周遭的議論,徑自對上林照的目光。 出來。 林照挑眉,目光里有些許深意,安撫好班里學生的情緒之后,跟著賀慈走了出去。 言喻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書里的兩個人一直勢如水火,看著現在的情況,倒也是確實。 身后的陸宣輕輕踢了踢言喻,把邊上的板凳遞給他,示意他起來。 言喻回頭,這才發現陸宣的臉色也不大對勁,想到他跟賀慈的關系這么好,賀慈的過去他應該也了解的更清楚才是。 陸宣看著他正要開口詢問的樣子,一句話堵了回去,別問慈哥的事。 言喻點頭。 雖然心知這事不是他該cao心的,可一想到賀慈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人,最后會在獄中自殺,他的良心還沒有泯滅到可以坐視不理地程度。 言喻臉上的失落有些重,以至于陸宣懷疑是不是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重了。 那個...言啊,哥話有點兒重,就這事吧,就算說了你們也沒辦法感同身受,你要是真感謝慈哥給你簽了那住宿單子,就給他買點消毒的藥酒唄,他在家里做飯不小心切傷了手。 言喻點頭,這會兒子正是下課的時候,他沒多想就去了。 ** 校醫室隔得遠,言喻一路小跑,也跑了快五分鐘才到。 結果校醫室里空蕩蕩的,只有桌子上留著一張字條。 【人在食堂,非處方藥柜子沒鎖,詳情參考藥單,一律五元,記得掃碼,重大事情打我電話,隨叫隨到!都是高中生嗷,有點素質!】 這校醫還真是心大。 言喻隨手拿起放在那張紙條邊上的藥單,映入眼簾的就是賀慈的大名兒。 筆跡瀟灑有力,他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賀慈的字。 言喻狐疑地翻到最前面看了眼,才發現自己拿錯了,這應該是藥單售賣的記錄。 在這個上面看到賀慈的名字,難免有些不可思議,名字后面緊跟著就是患者購買的非處方藥,在賀慈那一欄,明晃晃地寫著紗布和藥酒。 言喻蹙眉,往后翻了幾頁,發現賀慈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買這些東西,因為賀慈參加了長達半個月的物理競賽,所以這里的記錄僅僅維持在半個月之前。 紗布和藥酒。 言喻緊緊攥著那沓單子,半晌,還是忍不住撥通了校醫的電話。 外?校醫嘴里頭吧唧吧唧地不知道在吃什么,反正言喻聽著不是滋味兒。 您好,請問您還記得賀慈嗎? 啥? 言喻耐著脾氣又重復了一遍,告訴他就是那個買紗布和藥酒最多的。 校醫噢一聲,是不是打針會疼看著挺兇的那小子,這東西賣的便宜唄,便宜他就來買了。 不是,言喻捏了捏眉心,我是問您他為什么要來這兒買這些東西? 校醫又噢了一聲,咱們這可都是專業行醫人員,遵守保密原則咧,你自己掛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慈哥會修電腦修摩托顛大勺開飯店 言喻會畫畫接代罵洗盤子講相聲...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友友們別怕,忍不住告訴你們慈哥自己會寫程序的,他倆真的不會餓死。 第12章 運動會 一直到下午放學,賀慈也沒再回來。只有學習委員薛雅收到了林照發過來的消息,短短一句話,讓薛雅代為傳達。 林照妥協了,他說只要我們下次運動會可以拿到全校第一名,李少杰就可以不做班長。薛雅蹙眉,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言喻薄唇緊抿,賀慈向他承諾了什么,他才會妥協? 班里的同學放學走了一大半,剩言喻幾個關系比較好的,還有一部分在教室沒來得及走的同學,一聽到這個消息,都愣了。 運動會拿第一? 這話他說的?歷澤明瞪大眼睛,接過薛雅手中的運動會項目單,他娘的好像在放屁,一個年級十二個班,三個年級三十六個班,不算體育生,年年我們三班墊底,怎么拿到第一名,老子今天還就說了,除了李少杰那胡謅怪不做班長,誰他媽都行! 別的班里四十人,男生就占一半,我們這個怎么搞,他媽的一共才十幾個男生??? 歷澤明雖然沒怎么跟賀慈接觸過,但他也不是個喜歡道聽途說的人。 李少杰這人成績比不上賀慈,說話分量比不上賀慈,好像他當上班長三班的運動會就能拿到第一一樣,整天跟個馬屁精一樣,天天到老蔣那告狀。 對啊,去年的運動會,歷大星扔鉛球跑男子一千,時間太緊明顯緩不過來,陸宣跑三千被人撞了,扭傷了腳腕,今年...趙輕輕沒再說下去,不過小項目的話,四乘四的接力跑,我可以報名。 邊上的薛雅趕忙跟上舉手,跳高我可以! 言喻對班里的情況不太了解,聽他們這么說,不自覺攥緊了手中的藥酒。 三班男生本來就少,現在傷的傷,參賽的人數又少,甚至有時候連報名的人數都湊不全,林照根本就是給他們提了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賀慈呢?言喻問道。 在他的印象里,賀慈一直都是很厲害的,打架什么的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是一個和平性質的運動會。 趙輕輕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崽,賀慈低血糖啊,他不能跑的。 賀慈...低血糖? 言喻一怔,顯然沒想到她說的這個人會是賀慈。 趙輕輕的話一出,大家有預兆似的都沉默了,各自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運動會拿第一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要不,我們班今年就不參加了吧?后排傳來王南低低的聲音,他垂著腦袋,臉頰有些紅,我去年跳遠,栽到沙坑里,被他們嘲笑了好久。 反正對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處。 王南的話瞬間打破了大家的防線,教室里沉默的氛圍更加讓人窒息,但是沒有人有資格怪他,他也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去年的運動會,三班每一項都墊底,每次去餐廳吃飯,去實驗樓的路上,總會聽到各種各樣的調侃。 哦,三班那個肌無力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們班那個吃沙坑才有意思,我從來沒見過還有人是那樣的姿勢跳進去的! 他們班也就女生還行,長得還行哈哈哈... 根本就拿不到第一的,就算拿到了,和他們這些吊車尾的學生,又有什么關系呢? 言喻側眸,王南沉默地往書包里塞著書,耳根卻通紅,想來是說出剛才那句話,也廢了不少勁兒。 王南一直是個很沉默的人,有些懦弱,只有被鞭撻著趕著才肯往前走,就像去年的運動會,如果不是班里找不出人,老蔣為了湊人數,逼著他參加,他是根本不會去的。 言喻還沒那么自私,為了賀慈的獎學金,逼著大家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沒關系,跳遠嘛!言喻坐在賀慈的位置上,把藥酒往他桌肚里面放,順便抽空寫了一張小紙條,小爺跳遠賊厲害,到時候臺上那話筒王南你可得搶快點,爺可是朵需要安慰的小花! 說出來的話隨意又散漫,但偏偏配上他那一臉誠摯,偏叫人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王南面色訥然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還以為,自己會和以前一樣,被趕著上運動場。 他的目光落在言喻身上,窗外的夕陽透過干凈的玻璃,撒了些光輝在他身上。他隨手從賀慈桌上拿了只筆,不知道寫了什么,和那堆藥一起丟進書桌里。 噠的一聲,王南看見自己桌面上多了一顆奶糖,草莓味兒的,看起來應該很甜。 而丟那顆糖的主人已經回了他的位置,嘴里叼著一根水果糖,懶洋洋地趴在桌面上,后腦勺的那根呆毛瞧著,看起來一點也不想收拾東西,三千?三千我也能跑,反正也不是同一... 欸欸欸...陸宣卷了本書,敲了敲深厚的黑板,起身坐在言喻旁邊的桌子上,怎么還搶我生意了?老子只是扭了腳,又他娘的不是瘸了,跑不了? 今年再讓我抓到撞我那逼,你看老子揍不揍他就完事了! 言喻嗦了把嘴里的糖,握了個小拳頭出來給陸宣打氣,哈出的氣也是草莓味兒。 宣哥揍他!揍得他落花流水,讓他夾著尾巴跑!言喻的聲音清澈中帶著些奶乖,不嫌事兒大一樣,那小爺我就給他跳出星際破個記錄試試! 不過言喻也沒有打算讓陸宣跑三千,他要是真是能跑,剛才趙輕輕就不會說那些話了。 陸宣不以為意,又反過來捧言喻的場,猛一把拍在言喻肩頭,力氣大的差點給言喻壓斷氣,喻哥牛逼! 言喻眼淚都要疼出來了,咳咳兩聲,微卷的呆毛跟著他搖頭晃腦,喻哥不牛逼,喻哥要被你撅過去了... 大家被陸宣這粗暴的場面給逗笑了,沉默一瞬間被打破。 青春本來就該是張揚輕狂,無知無畏的,像言喻,像陸宣,也像這里的所有人。 今年再碰到說我肌無力的,歷澤明冷哼一聲,一腳狠狠踩在凳子上,看老子不用標槍爆了他的頭! 趙輕輕:大星宣哥揍他!讓他知道我們三班不止好看的女孩,還有超能打的漢子! 言喻:趙哥說得對!猩猩爆頭! 宋默卷了本書放在嘴邊,今年老子一定要讓我媽蒸最香的包子,帶到現場,我饞死他們! 幾個沉默著不說話的,看著他們這副樣子,只覺得好笑,陸宣那腳腕要是能跑三千還能猶豫那么一會兒才說話? 就言喻那沒腦子,非要煽動大家跟著他遭殃! 大概是去年的運動會上,丟人還不夠吧。 ** 趙輕輕的家和言喻住的小公寓離得不遠,所以兩人就干脆一塊兒走了。 言喻還給趙輕輕露了一手,隨意跳了個兩米五左右的樣子,他天生彈跳力好,當初中考的時候,就沒廢什么力氣。 哇靠!趙輕輕一直以為言喻在激起大家參加運動會的情緒,誰知道她這便宜崽真有兩下子。 趙輕輕手里拿著言喻的包,突然震動了兩聲,崽,你手機響了。 言喻接過來看了一眼,他未來的金主爸爸H先生給了他回復。 【H先生:浪里小白魚女士您好,周五您是否有空?我想跟您見一面。地點:祥和小區302室】 言喻都快忘了這事了,猛然抬頭看向邊上的趙輕輕,正好有現成的大白鵝,不薅白不薅。 趙輕輕:??? 趙哥,你以前是三中的對吧,你初中的校服還在不在?言喻問她。 他依稀記得三中是奉城最好的重點初中,穿著三中的校服去,H先生多少得高看他一眼。再說了,初中的校服都是往大了做,他穿著也不會太顯小。 在啊,不過是裙子,你要那玩意兒干嘛?趙輕輕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難道她崽的隱藏屬性女裝大佬終于要被開發了嗎? 裙、子? 言喻眼角狠狠一跳。 ...也,也行,就我家里那個表妹吧,她,她校服丟了,臨時做來不及,問我能不能給她整一套。 假發要嗎?趙輕輕問他。 我要那玩意兒...言喻嘴一瓢,忘了切換主語,啊,不是,我表妹說她要那玩意兒干啥? 趙輕輕眉頭皺的更深了,緊接著看向她崽的表情多了幾分其他的意味,認真道:你沒...啊呸,你表妹,你表妹沒腿毛吧,有了記得刮一刮,穿裙子不好看的! 言喻看著她幾分真誠的表情,不像是在調侃自己,于是搖了搖頭。 他這腿哪里都好,賊長,腿部的線條也流暢緊實,就是他娘的沒有腿毛,一點男人風范都沒有,整的他都不敢穿短褲。 沒有腿毛? 趙輕輕瞬間瞇眼,哪里都酸得不行,她想不通,許政一到底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能有這等好福氣? 為什么不是賀!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