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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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嗦面嗦了一半,面條還沒咬斷呢,就這么直愣愣地看著他。 什么叫兩碗面就打發了? 兩碗面特么的還花了他二十六呢! 言喻擦擦嘴,吞了嘴里的面,沖他拋了個媚眼兒。 那必不是啊寶兒,咱有硬貨呢。說著就從桌上拿過PRADA的袋子,沖許政一搖了搖,里面傳來盒子晃動的聲音。 這一聽,就不便宜。 都說了別買那么貴的,你就不聽,家里的錢是大風刮來的?許政一冷哼一聲,臉色才好了些,像是故意說給誰聽的一樣。 他這一嗓子可不小,恨不得整個面館的人都知道他被人送了PRADA的禮物。 邊上的女生聽許政一這么說,星星眼都要冒出來了,腦袋恨不得往長了伸,替許政一收了這份禮物,長得又帥又會省錢的男人,誰能不愛呢? 有幾個膽子大的,甚至起身往這邊走了幾步,其他人見言喻也沒有要趕人的意思,也沒了忌諱,沒一會兒,這就七七八八圍了一圈人。 但礙著賀慈在跟前,也沒敢靠的多近。 倒是陸宣,見不得許政一那一臉炫耀樣兒,跟沒見過什么好東西一樣,屁大點兒事都要拿出來到他們跟前顯擺一番。 PRADA啊,不便宜呢言喻,讓我們小老百姓開開眼唄?陸宣語氣幽幽,欸,慈哥,我記得你有一塊腕表,應該是這一款吧? 許政一臉色一變,斜斜睨了賀慈一眼,緊接著目光下移幾寸,落在賀慈空蕩的手腕。 是了。 連學費都要靠獎學金交的人,怎么可能買得起PRADA的腕表。 賀慈聽到自己的名字,抬頭,淡淡瞥了眼陸宣,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言喻擺擺手,這會兒子倒被陸宣說的不好意思了,顫巍巍地從PRADA的袋子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四方盒子。 錦白色的絨布錦盒上,交叉綁帶著淺灰色的絲帶,在盒子頂端打了個精致的蝴蝶結。 一看就貴氣逼人! 光是盒子都這么好看嗎?酸了酸了! 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 許政一眼前一亮,聽著耳邊羨慕的聲音,不自覺挑了嘴角。 言喻審美一向還行,這禮物他是挺放心的。 哪有你們說的那么貴?言喻抿唇,把禮盒往許政一那邊推了推,示意他趕緊拆禮物。 小表情得意的,陸宣一個白眼兒差點翻到天上去。 周遭幾個妹子眼睛都要看紅了,連老板娘也忍不住湊了過來,小伙子,你這東西不便宜吧? 不是啊,言喻搖頭,你們要是喜歡也可以買啊。 我買你大爺!我特么的把我賣了買PRADA嗎! 放屁!PRADA的東西從來就沒下過五位數!言喻也太愛裝了吧! 就是就是!送個禮物不去那些高檔餐廳去送,非要在這兒眼饞咱們普通學生,還讓咱們去買,不就為了炫耀嗎,真仗著有點臭錢把自己當ATM機了? 一群人好奇心上來,把賀慈圍得水泄不通,嘰嘰喳喳地像復讀機一樣,又熱又聒噪。 賀慈夾著面條的手上青筋凸起,在手背上攏起一道不平的弧度。 半晌,賀慈終于撂了筷子,起身,找了一處人最少的地方,見面前是女生,放輕了聲音,足以讓她們聽見,讓讓。 最靠近的那幾個女生嚇得往后退了幾步,眼見著人走出去,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靠!嚇死了,我以為他要打我。 慈哥!陸宣著急看禮物,就沒跟著出去,你擱外面等等我,我馬上出來! 也不知道賀慈聽見沒有。 言言。許政一一邊拆絲帶,惱了他一眼,下次再買這種貴的,我就不收了。 言喻嘴上應承著沒多貴,暗地里白眼都快飛上天了。 您這不也收的挺開心嗎。 嘭的一聲,盒子鎖扣打開的一瞬間,里面自帶的藍光燈率先亮了起來。 哇!那個燈也太浪漫了吧! 別擠別擠!讓我這個窮逼看看,什么燈! 哇靠!言喻挑禮物的眼光也太絕了吧! 許政一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言喻這次用心了,以前也沒見過他這么浪漫。 直到里面的禮物的完全露出來。 一坨白花花的光從眼前晃過,許政一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嘭的一聲蓋上了盒子,速度快到差點夾到自己的手。 他媽的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拿錯了?許政一問他。 昂? 言喻從他手里接過盒子,一臉狐疑地強忍著嘴角的笑意,打開看了一眼,挑挑眉,攤開放在了桌子上,沒有啊,我好用心的,大寶貝你看! 白色錦盒里面,四四方方的躺著一個還冒呼著熱氣的饃,中心還用草莓醬整整齊齊地寫了個一字。 許政一的一。 ???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許政一嘴角抽了抽,圍了一圈的人嘴角也跟著抽了抽,臉上的表情五花八門,十分精彩。 PRADA出...出新品了? ...這玩意兒肯定很貴吧! 陸宣一度懷疑是自己瞎了眼,現在PRADA已經這么時尚了嗎? 圍觀的阿姨還上手摸了一把,恕姨直言,這不是轉角那家饃饃店里的拳頭饃嗎,小伙子,你可別被騙了! 沒有啊,告訴你們很便宜了呀,想買就出門轉角那家店啊。言喻搖頭,微垂的眼角暈著水汽,看上去越發無辜了,我說了我很用心的,這是我跟大師傅一塊兒學的,一字也是我親手寫的呢! 許政一:饃是你買的,劃拉那一道杠,有什么可用心的,至少你別讓那道杠七扭八歪吧? 阿姨:小伙子,你對你哥哥可真好,現在這年頭不是送金銀珠寶,就是鉆石翡翠的,像你這么單純的,不多見啦! 眾人:???? 大寶貝,周年快樂!言喻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甚至興奮地從PRADA的袋子里拿出了幾跟攔腰折斷的生日蠟燭,一臉慎重地插了上去。 晃晃悠悠的。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反正一根蠟燭能斷七八截,是言喻在家里捯飭好久才找出來的。 寶貝,快許個愿! 許政一終于忍不住了,這就是你的禮物? 言喻一愣,像是沒想到許政一會這么說他,鼻頭逐漸酸了起來,眼淚跟著在眼眶眶里打轉。 大寶貝,言喻蹙蹙眉,委屈極了,我不是不給你買奢侈品,只是... 只是什么?許政一冷眼看著他,要不是顧忌著邊上還有人,他早就甩臉離開了。 言喻哼哼唧唧地抹了把眼淚,聲音低的不能再低,我家,我家破產了。 破,破產了? 許政一臉色驟變。 我爸媽在外面欠債幾百萬,現在我,我是老賴的兒子,言喻低聲抽噎,幾乎喘不上來氣,賀慈的抽紙用起來是絲毫不心疼,大寶貝,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法對你好,這也有錯嗎?難道沒有物質的愛情真的是一盤散沙?我沒有錢你就不愛我了嗎? 周遭女生居多,這種富家小少爺一朝落魄被人拋棄的劇情還是很吸引人的。 其實言喻這樣真的很好了,至少還記得陪許政一過紀念日,而且他在許政一身上花了不少錢了吧? 言喻好像也沒做過什么錯事,人平常挺低調,有錢也不怎么顯擺,我看倒是許政一朋友圈曬得挺頻繁。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許政一要是這時候跟人分手,那可就太不道德了! 是啊是啊,平常小幾萬的禮物不要錢的送,這會兒總得跟他共度難關吧? 許政一聽著這些話頓時黑了臉,他家里當然也不缺錢,只是他爸媽肯定不想摻和言喻家里這些破事,他家里人根本不知道言喻的存在,更何況他自己在醫院也花費不少 想到這兒,許政一面上不顯,一副關懷的樣子,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呢?你想讓我跟你一起還債嗎還是? 不不不...言喻搖頭,你這么好,我怎么能讓你替我還債呢? 許政一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就聽言喻又說,把禮物還回來就好了,我轉手出去,應該能還些錢。 周遭的贊同聲音也跟著越來越大,許政一不自覺攥緊了手,眉頭緊緊蹙著。 你們家出了這種事,我怎么能置身事外?許政一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你放心,明天我就給你帶過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嗯,大寶貝慢走??! 言喻感激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給人送出去,周邊好幾個女生看的都心疼了,上前安慰了他幾句,隨后也跟著離開了。 人都走的差不離了,言喻松了一口氣,這戲也不演了,翹著二郎腿,轉頭就沖阿姨打了個響指,喊道:老板娘,加湯加蛋加火腿!兩扎啤酒,再來一碗! 家里那小破公司破不破產有多少錢他不知道,但是小貝殼戰役首戰告捷他必須慶祝!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陸宣,看著神神叨叨的言喻,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他發誓,他并不是很想聽言喻哭著說自己家里破產那點事兒,平常滴酒不沾的人,這會兒子連啤酒也叫上了,得是多大的打擊啊。 言喻啊,你沒事吧? 言喻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看,陸宣剛從洗手間出來。 他更慌了。 許政一前腳剛走,他就給自己點了一份超級豪華加蛋清湯牛rou面。 陸宣身為一個未來大佬的二把手,也總不至于做給許政一告狀這種掉價的事吧? 宣哥,你,你怎么還沒走? 陸宣讓了讓,讓言喻能夠更清晰地看到身后的賀慈,不止我,還有你慈哥。 ...啥,啥意思啊你倆?言喻看著他們倆,眼淚又不經意地流了出來,垂著的眼角委屈的像狗狗眼,控訴道:孩子都破產了,家門口天天都是催債的,我躲這兒想奢侈一把吃一碗加蛋的面,也不行嗎? 哎呦呦。 這小眼淚掉的。 陸宣見過不少女生哭,拿她們最沒轍,哪里見過男生也能哭的這么梨花帶雨的? 沒,陸宣見他那淚珠子斷了線一樣,慌了,轉頭看向賀慈,慈哥你做證啊,這可不是我搞哭的。 言喻一聽這渣男發言,嚎的聲音更大了。 賀慈聽的眉頭越粗越深,一句閉嘴還沒說出口,就聽著陸宣轉過身,慈哥,咱好歹也是奉城一霸,你看言喻這么可憐,又是同班同學...要不就讓他跟著咱們混? 言喻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感激不已,含淚咬了一大口荷包蛋,就差撲上去認陸宣做爹了。 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他這要是能跟賀慈混,何愁禮物收不回來,大不了以后再找個理由脫離他們這個小團體就是了。 你就讓我跟你混吧哥!言喻委屈道。 恍然一瞬間的失神。 他奶奶的,這么瘦,怎么跟著老子混? 記憶里那男人的聲音在腦海里飄過,賀慈驟然蹙眉,一向淡然的神色里,一閃而過的陰郁,連帶著身邊的陸宣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賀慈抬眸,對上言喻那雙幾分水霧輕佻的眸子。下眼瞼垂著好看的弧度,暈起淺淺一層水光。 坦白說,言喻的那雙眼睛確實很漂亮,但賀慈并不喜歡被人這樣盯著,那種帶著審視的,夾雜著可憐的亦或是探究的目光。 漆黑的眸子透著暗光,賀慈長相偏冷,不笑的時候眉眼總是繃著,看起來帶些兇氣,即便是和大家相似的年紀,卻總比同齡人多了些狠戾。 我不是一霸,不罩你,別跟我混。 話落,轉身就走了出去。 經過言喻身側時,留下一股淡的幾乎聞不見的煙香味兒。 言喻嘴里的蛋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聽見了這噩耗,沖陸宣委屈地眨眨眼,含糊道:人間不值得! 第3章 回憶 言喻帶著吃撐的肚子一路走了回來,腦子里不受控制的全部都是書中關于賀慈的部分。 坦白說,他不想關注這么一號人物,但他是一個很容易共情的人。 當初看書的時候,也是盡量避免著和這類人發生情感碰撞,原因無他,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監獄,換做是誰,都很難接受。 哪怕是賀慈,最后也會因為走不出自己的桎梏,重蹈他父親的覆轍于獄中自殺。 書中關于賀慈作惡的部分,著墨并不多,言喻甚至一度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讓賀慈這么一個根正苗紅的好青年,最終走上了那條路? ... 言喻住的地方是一個小型公寓。 剛打開門鎖,就看著對面的住戶一臉怨氣地往外搬著東西,一邊搬東西一邊吵架,里面傳出房東老太太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這合同還沒到期呢,你就漲房租,你這老太太掉錢眼兒里了吧你! 老太太橫氣地往門口一堵,這是我的房子,我愛給誰加錢就給誰加錢,能掏得起錢,你就住,掏不起,你就滾蛋! 一瞥眼,瞧見言喻回來了,老太太胳膊上掛著一大串鑰匙,咣里咣當腿腳利索地從對面出來,朝著他走過來。 言喻跟這些上班的人可不一樣,這小子啊,好騙又有錢。 老太太把他了解的可清楚,這娃娃爸媽在國外有一家小公司,一年到頭也能賺個千八百萬的,就不知道為啥,偏把獨生子留在國內,租個小公寓住著,一個月給點錢,也沒見著大人回來過,這幾年也都這么過來了。 小言啊,老太太笑瞇瞇地看著他,咱們這要蓋商城了,這事老太太我跟你提過吧?咱這地價兒啊,也跟著漲,你應該懂老太太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