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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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是,最看不慣許長安的許關迎身死,現在所有人對許長安的態度都十分恭敬,再也不敢來招惹這位能將魏國打敗的英雄。 畢竟許長安就算是顧爻的男妻,也是圣寵與實力并存的男妻。 許長安樂得沒有人找自己麻煩,跟顧爻恩恩愛愛到天明。 他收拾完吃粥的碗筷,又用手指粉碎器夾了一盤核桃,一手自己拿著吃,一手喂給顧爻吃,沒什么美感,顧爻也只要看著他就足夠滿足了。 許長安這么辛勤也是有目的的,多吃點,說不定你就能盡早恢復了。 顧爻頓了下,乖乖張嘴一口一個。 這么瞞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想,他到底該在什么時候告訴許長安,他已經恢復神智了? 沒等他想到,狼火便現了身,顧將、夫人。 哦,狼火來了?許長安順手遞了個核桃仁過去,要不要嘗一個? 狼火還沒有所反應,顧爻已經張嘴吃下,并輕咬他的指尖,警告他收斂一些。 許長安反應過來,笑道:是我錯了,自罰一個核桃仁。 顧爻直接奪過核桃仁,放進嘴里,按住他的后腦勺親了上去。 狼火: 我應該在屋外,不應該在屋里。 等顧爻親夠了,才放過臉色通紅的許長安,問狼火:什么事? 狼火頭都不敢抬起來,生怕多看許長安兩眼,又惹得他主子吃醋,回顧將,丞相府的內線來報,許關迎已死,不知他可否退回來了? 如今的丞相府就是一盤散沙,那群在許關迎生前愛他慕他的妻妾們全都變了嘴臉,許關迎頭七未過就為了爭搶錢財而大打出手,現在該散的都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再成不了什么氣候,就算內線繼續臥底,也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顧爻允了,回了吧。 狼火卻沒走。 顧爻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揉捏著許長安腰側的軟rou,還有什么事? 狼火猶豫再三,才從懷里取出一個信封,這是內線翻遍了許關迎的房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封信。 顧爻伸手去拿,狼火卻沒放手,他微微挑眉,怎么? 內線再三囑咐,請您在看之前,做好心理準備。狼火松了手,因為,這可能會顛覆您曾堅信的認知。 顧爻向來不信這種嚇唬人的話,前提是,這些話不是他的人說出來的。 他的人最懂他的性子,尤其聽不慣那些聳人聽聞的話,既然能這么出言提醒他,這封信里面的東西,必然不是他能夠輕易接受的。 許長安第一次見到顧爻這么猶豫,要不就讓我來吧? 顧爻看向許長安,就在許長安覺得自己是不是越矩了的時候,默默將信遞給了他。 信封摸起來有點脆,應該是放置了很長時間。正反兩面都沒有任何字體,對方應該并不想暴露自己的信息。許長安沒有顧爻那么多的顧慮,所以在拿到信的第一時間就能從最客觀的角度看待,伸手摸了摸,又來回翻轉看了看,最后才將信封打開,封口撕裂的地方有積塵,明顯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被人開過了。里面有一張跟封面差不多脆的紙,上面用紅筆寫了一個絕字,看起來用勁還挺大,力透紙背。 顧爻聽到這里,問他:然后呢? 許長安把紙張拿出來,抖了抖信封,沒了。 顧爻皺眉,沒了? 許長安也很納悶。 就這? 能對顧爻產生什么影響? 然而,顧爻扭頭過來,僅僅看了一眼,便如雷劈般睜大了雙眼,立刻將那張紙搶了過去,恨不能將它盯出個洞來。 許長安愣了愣。 這反應這封信真的有問題? 許長安看向狼火,狼火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憋不住,只能問顧爻,阿爻,這封信怎么了嗎? 顧爻捏緊手中的紙張,發出清晰的脆響,這是馮管家的字。 許長安愣怔。 馮管家的字,怎么會出現在許關迎的房間里? 而且這是血書。顧爻伸手揉了揉眉心,盡量讓自己先平靜下來,雖然沒有落款日期,但從血跡干透脫落的程度來看,這封信最少也有一兩年的時日了。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安安? 一兩年前,正是顧家被滅門前后。 馮管家曾背著他們,寫了一封血書給許關迎,內容只有一個絕字,是絕交之意。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馮管家與許關迎,就算不是摯交,也曾是主仆關系。 許長安不敢相信,不會的,阿爻,馮管家不可能會背叛你的。 顧爻把信扔在桌上,那這又是什么? 光憑這一封信,什么都不能證明。畢竟字跡可以仿寫,不是嗎?許長安反問他,也許是有人想要陷害馮管家,也許是馮管家真的做過背叛顧家的事,但在事情徹底弄清楚之前,于情于理,我們都不能敲定一個為了顧家鞠躬盡瘁大半輩子的人,背叛了顧家。 顧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這也是他為什么現在還能沉穩地坐在這里的主要理由。 見氣氛有所緩和,狼火才敢開口,內線在將信封交給屬下時,還說了,要想知道此物是真是假,不妨試探馮管家一二。 顧爻問:怎么試探? 狼火道:內線說他在外多年,不知曉府中事,只有府中人才能想出合適的試探方法來。 可惜在場的府中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沒想過馮管家會背叛顧家,又從哪里去想辦法來試探這位他們都很尊敬的老人家? 更或許他們都知道,一旦開始試探,就中了對方的圈套,陷入了內部猜忌的不信任中。 但若是不試探,這件事就會一直梗在心中,也不是個辦法。 許長安沒法說出原著里的馮管家對顧家究竟有多忠誠,否則怎會在顧家滅門當日便花白了頭發? 正愁得焦頭爛額時,余光瞥見一旁的粥,立刻道:我有辦法了。 顧爻問他,什么辦法? 你還記得我曾讓烽煙把你吃的藥拿給無涯檢查過嗎?許長安說,當時我給了烽煙兩包,無涯的檢查結果是,一包藥材齊全,一包漏了味藥材。 顧爻當然記得,那是因為烽煙在路上遺漏了。 許長安卻道:烽煙可是你的人,他究竟會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你應當是最清楚不過的。 顧爻定了定。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卻沒有多問,因為我一來信任烽煙,二來也不懷疑馮管家,所以才將此事翻了篇。許長安繼續道,但既然現在又有新的證據指向馮管家,不妨就把我之前藏起的所有藥包一并拿出來,讓烽煙再帶去給無涯檢查一次。 第63章 魏軍去而復返 如果馮管家真的有問題,作為每日取藥的人,這副開給顧爻治療癡傻的藥材,就一定也有問題。 顧爻明白許長安的意思了,但他卻不知道自己自己該不該點這個頭,安安,你懷疑馮管家嗎? 我不懷疑。許長安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但這件事已經出了,無論是消除懷疑還是坐實懷疑,我們都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它,不是嗎? 顧爻看著他,良久,笑了。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就因為涉及到馮管家,他就龜縮了,像個什么樣子?若馮管家當真與他家滅門有關,他還對得起失去的親人嗎? 顧爻冷聲喚道:烽煙。 烽煙應聲而出,屬下在。 顧爻命令道:此次你與狼火同去,抵達國師府后,先檢查藥包損壞與否,再交由我師父檢查。 烽煙和狼火道:屬下遵命。 月色下,兩道黑影背著沉重的藥包,迅速隱入黑暗之中。 許長安眼看著他們消失,下巴抵在顧爻的肩頭,輕聲道:阿爻。 顧爻現在的心情也很復雜,怎么了? 許長安偏頭吻他的脖頸,別擔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放平心態等結果吧。 顧爻低頭吻他,好。 許長安抱著顧爻的腰,不過,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們安排在丞相府里的內線到底是誰? 想知道?顧爻一把將他抱起,那就要看你今夜的表現如何了。 如今他們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在還沒有出結果之前就先給自己找煩惱確實沒有意義,還不如及時行樂。 許長安笑道:好。 這一夜,大概是照顧到顧爻的心情,許長安配合得很,讓他盡了個興。 奈何世事無常,還沒等到無涯將那大批量的藥包全部檢查完畢,許長安和顧爻就又要啟程前往邊疆了。 圣上也很無奈,魏國之前都已經退兵了,不知為何又卷土重來,且來勢洶洶,邊疆戰士無主,實在是難以招架,已經連失好幾座城池了。朕本想令王將軍為帥,但上一戰你輕松得勝,百官都不同意,故而還是須得你二人前去,穩住軍心,擊退魏軍。 圣上已經為他們做得夠多了,許長安也不想再讓圣上難做,臣妾即刻就與顧將啟程,前往邊疆。 圣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也多虧上一次的有驚無險,這一次離別,不知實情的將軍府人都放松了警惕,像是送他們去遠游,還準備了許多的金銀財寶與美食。 許長安一一謝絕,戰況緊急,這次我與顧將就不乘車了,騎馬不便,帶上這么多東西會拖累行程的,還是留著回來再吃吧。 顧子期雙手捧著一大串冰糖葫蘆,奶聲奶氣地說:好餃子,大串串不占位置哦。 這是他一大清早親自跑去買的,就為了讓許長安帶走,就算是撒嬌賣萌也要送出去的。 好。許長安笑著蹲下來,接過他給的冰糖葫蘆,咬了一口,贊道,真香。 是吧!顧子期烏溜溜的眼睛直發光,捧著許長安的臉親了一大口,魏軍沒用,好餃子為副將,定能橫掃千軍,打他們一個屁滾尿流! 得,連魏軍的結局都安排好了,許長安不接茬也不行了。 他親得顧子期rourou的臉蛋一彈一彈的,好,好餃子一定打他們一個屁滾尿流。 顧子期接著說:然后回來給子期買大串串吃! 許長安笑他,不是吃怕了嗎? 顧子期撇嘴,子期要嘛。 許長安寵他,好,回來就買最大串的給子期。 一一告別將軍府眾人,他們便翻身上馬,連夜離開了永安城。 顧爻想跟許長安一匹馬,可惜磨了很久,許長安都以不安全為由拒絕了他。 什么不安全?只要有他顧念之在,什么都是最安全的! 許長安卻沒有他這么悠閑,愁得很,阿爻,你說魏軍去而復返,究竟是為了什么? 顧爻一看機會來了,立刻道:跟我同乘一匹馬,我就告訴你。 許長安瞪他,想挨抽了? 顧爻裝傻,你說什么?風好大,我聽不清。 許長安: 這人怎么越來越無賴了? 許長安氣得揚起抽馬的鞭子抽他,都什么時候了,還沒個正經! 鞭子帶著風聲而來,力度極輕,顧爻順勢抬手拽住,用力一拉,便將毫無防備的許長安連人帶鞭裹進了懷里。 你干什么!許長安嚇了一跳,緊緊抓住顧爻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摔下馬去。 顧爻緊緊貼著他,想跟我夫人親密接觸,怎么了,不行嗎? 不行!許長安壓根不敢亂動,繃直了身體,放我下去,我要自己坐一匹馬! 顧爻卻奪過他手中的長鞭,倏然抽在他的馬屁股上,只聽那馬兒嘶叫一聲,一溜煙兒就跑沒了影。 顧爻把鞭子一扔,現在就只有這匹馬了,是要走路還是與我同騎,夫人自己選吧。 許長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顧爻! 顧爻低頭親他,為夫在。 許長安氣得牙癢癢,你你真是 為夫知道自己做得很棒,夫人一定迫不及待想要獎勵為夫了吧?顧爻惡劣地向前頂了一下。 ??!許長安被撞得猝不及防,瞬間漲紅了臉,一把掐在他的大腿上,咬牙切齒地說,對,我確實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獎勵你了,不過是獎勵你今晚睡地板! 顧爻靠在許長安身上,地板那么硬,夫人肯定舍不得的,對不對? 許長安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當天夜里,顧爻不僅知道他的夫人有多么舍不得,還順勢體驗了一把睡地板的滋味如何。 他叫苦連天,我父親生前都沒這么罰過我! 許長安質問他,你父親跟你同屋睡嗎? 顧爻想了下,那倒沒有。 那不就得了。許長安翻身蓋好被子,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顧爻賊心不死,正想爬上床,就聽許長安又道:如果你敢上來,我就去睡地板。 顧爻默默地又躺了回去。 他就不該逞一時之快的,現在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夜半三更,許長安還是狠不下心,又把可憐兮兮的顧爻叫上了榻來,開心得顧爻一時沒忍住,壓著他鬧了幾次,才相依偎著睡了。 饒是他們走走停停,將休息時間縮減到不到三個時辰,在抵達邊疆附近時,也花了不少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