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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癡傻戰神的惡毒男妻在線閱讀 - 分卷(37)

分卷(37)

    顧爻眼睫微顫。

    他確實從未想過這一點。

    顧家身居高位,行事自然謹慎,打仗歸來的途徑之路,除了圣上以外,只有與他家關系甚是親密的人知曉,藍玉吉這話,莫非陷害他家的,正是熟人?

    若是從前的你,恐怕已經反應過來了,可惜啊可惜,落了個癡傻還久治不愈。藍玉吉搖搖頭,不過,你能茍活至今,也全靠癡傻了。但既然要傻,就傻得徹底一些,別傻著傻著,又像方才一樣,看似恢復了,實則沒有恢復,驚著了敵人,屆時,只怕會落得跟你父母一個下場。

    拿已死之人來詛咒活人,藍玉吉此言何其惡毒。

    看在從前相知一場的份上,老夫也提點你一句。藍玉吉負手而立,遙遙瞧見歸來的無涯和許長安,這世上,值得你信任的,只有你自己。若能得天垂憐恢復神智,不妨好好利用你那借尸還魂的男妻。他確實愛耍些沒用的小聰明,但也不是一無是處,有他在前擋刀,定能保你安然無恙。

    見顧爻毫無反應,藍玉吉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子,笑眼盈盈,現在你看老夫,又有幾分像好人?

    直到許長安親自將他們送走又回來,顧爻都沒能對藍玉吉的提問作出回答。

    許長安做了一桌佳肴,累得狠了,便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用腳蹬地,一搖一擺地自娛自樂。

    顧爻守在他身旁,低著頭默不作聲。

    存在感本該不強,卻還是令人難以忽視。

    也不知道是不是許長安的錯覺,顧爻憔悴的面容似乎更加疲累了,是他看不明白的那種心力交瘁。

    許長安很想假裝看不到,可他不是石頭做的,到底沒能忍下心棄之不顧。

    阿爻,他猶豫許久,還是開了口,你夜里為什么不睡覺?

    顧爻沒有回應,一心想著之前與藍玉吉的對話。

    藍玉吉說的沒錯,能陷害他顧家的,必然不是一般人。其中是熟人的幾率,遠大于陌生人。

    許長安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但你也不能這樣對自己,萬一熬壞了身體怎么辦?

    顧爻還是沒有回應,看著地上出神。

    如今連父親的摯友都露出了第二張面孔,他還能相信自己的師父嗎?

    許長安手指關節輕叩扶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阿爻,我在跟你說話。

    顧爻仍舊沒動也沒吭聲。

    如果曾經的良師益友都不能相信,那他還有誰可以相信?

    許長安以為他不想搭理自己,有些來氣了,從搖椅上下來,捏起他的下巴,阿爻,回答我。

    安安?

    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顧爻燃起希望的一瞬間又被理智澆滅。

    不。

    許長安只想要離他而去,他已經沒有人可以相信了。

    阿爻?許長安覺得不對,雙手捧著顧爻的臉,阿爻,你怎么了?

    顧爻說不出話來。

    自從失去家人,他就一直孤身一人,煎熬是一人,痛苦也是一人。就算遇見借尸還魂的許長安,也不過一場短暫的陪伴,觸碰過后又要離去,反而會讓他陷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他做不到利用許長安,也做不到放手讓許長安走,早知道會有離別的一天,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遇見,平白將他誘惑,又告訴他這是抓不住的希望。

    許長安后知后覺。

    似乎他從客?;貋黹_始,顧爻就沒有再開過口了。

    他原以為顧爻是不愿在王珂蓉面前說話,生怕暴露已經在恢復的事實,現在才知道并非如此。

    阿爻,你別嚇我許長安后背發涼,到底怎么了,你說句話啊。

    顧爻雙目無神地看著許長安。

    他承認,他一開始是在賭氣不說話,可是發現許長安并不在乎他的感受,他就真的不想再多說一句話了。

    既然要棄他而去,就應該干凈利落地不再管他,何必再對他好,擔心他怎么了?

    阿爻,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安安啊。許長安人都慌了,你叫一下我的名字,好不好,阿爻?就一下,好嗎?

    你也會因為我而感到焦慮嗎?

    顧爻看不得許長安這副模樣,心里難受,想伸手摸他的臉,還沒碰到又止于半空。

    許長安不喜歡這樣,他不能再做許長安不喜歡的事了。

    你是想摸我嗎?許長安遲鈍地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貼在自己臉上,阿爻,你還記得我,對嗎?

    久違地碰到許長安柔軟的肌膚,距離極近甚至能聞到絲絲體香,顧爻更是痛苦且難以自制,下意識低了頭,想要擁抱這最后一絲溫柔。

    為什么,就是不能留在我身邊呢?我已經只有你了啊

    阿爻?許長安察覺他的意圖,明知道此刻應該后退,顧爻滿是瘡痍的目光卻讓他舉步維艱,只伸手微微抵住顧爻的胸膛,阿爻,你要干什唔!

    顧爻已經吻了下去,將他壓在搖椅上。

    許長安的身后抵著木椅,身前如狼似虎,感覺自己好像要被吃掉了,一開始還記得掙扎,后來漸漸就沒了力氣,任由顧爻予取予奪。

    顧爻忍得狠了,差點控制不住,直到許長安悶聲喊痛,嗓音顫抖幾近懇求,別這樣阿爻,我怕我害怕

    顧爻瞬間清醒,暗罵自己禽獸,張嘴松開許長安被吻出幾個紅痕的脖子,不安分的手也退了出來。

    等等。

    許長安卻拉住他,靠在他的肩上喘息,耳朵紅紅的,是羞的,也是嚇的,叫我,阿爻,叫我的名字,我就讓你繼續,好不好?

    他知道顧爻變成這樣全是自己的錯,如果沒有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顧爻不可能會不再開口,所以就算是用自己來引誘,他也絕對不能讓顧爻回到最初的狀態。

    顧爻確實想繼續,但許長安的身體顫抖得厲害,他如何下得去手?只在許長安微微紅腫的唇上親了下,便要起身。

    阿爻!許長安幾乎哽咽出聲,阿爻,叫叫我的名字,好不好?只要你叫了,我什么都給你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

    如果我讓你留在我身邊呢?

    顧爻想開口。

    但他知道,只有這個,許長安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大,像是習武之人,落腳十分利落。

    將軍府內能有這修為,還在府上自由行走的,只有一個人。

    顧爻的眼眸黯了黯。

    既然許長安不答應,那就怪不得他使手段了。

    我要你親我。顧爻輕撫許長安紅潤的眼角,嗓音低啞,安安。

    許長安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顧爻,提著的心倏然落下,愁顏舒展,按下顧爻的后腦勺,深深印了一吻。

    顧爻配合地抱緊許長安,余光瞥見王珂蓉僵硬的身影,嘴角微揚。

    現在不喜歡又如何,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只要解決了礙事的王珂蓉,他有的是時間去攻克許長安,讓許長安心甘情愿的為他留下。

    吻完了,許長安還心有余悸,來,阿爻,再叫一聲我的名字好嗎?

    顧爻順勢又親了一下,才開口道:安安。

    你差點嚇死我了啊許長安總算松了口氣,伸手抱抱他,對不起啊,阿爻,是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強迫你了,對不起。

    顧爻埋在他頸間,輕輕應了一聲。

    天色已經不早,許長安松開顧爻,翻身坐起,阿爻,我們回屋吧。

    顧爻默了默。

    他剛才不該為了氣王珂蓉而浪費一個機會的,能跟許長安同床共枕才是促進關系的更好方式。

    但現在已經晚了,他只能先送許長安回房,再自己離開。

    不去那邊。許長安卻牽著他的手,往他的屋里走,我今晚就搬回來,不分房了。

    只是多了個王珂蓉,顧爻就不說話了,再分房下去,還不知道顧爻會變成什么樣。

    顧爻微怔,握緊了許長安的手。

    他似乎終于明白,為什么長輩們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了。

    回到熟悉的屋子,許長安才知道沒有自己的這段時間,顧爻撤了火盆,房間里又恢復了以往的冷冷清清。

    比冷清更傷人的,是他不斷拒絕顧爻的言行。

    許長安習慣了暖和,現在蓋上兩層被子都覺得冷,無法想象顧爻是怎么撐下來的,你不冷嗎?

    顧爻低頭輕吻他,有安安在,不冷。

    得,現在快成獎勵制度了,親一下說一句。

    許長安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我去讓馮管家弄幾個火盆來。

    不用。顧爻握住他微涼的手,靠近自己胸膛,我暖和。

    許長安不知他可以用內力烘熱的身體,只以為是他體溫偏高,可是我冷。

    顧爻伸手將他攬入懷中,這樣便不冷了。

    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熟悉的侵略性,許長安莫名回想起之前的吻,紅了臉,不不行,這樣不好。

    顧爻垂眸,難掩失落,默默地松開了他。

    許長安見他又沒了精神,連忙妥協,縮進他的懷里,好好好抱著抱著,不要火盆了。

    顧爻才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他。

    二人體溫相差甚大,許長安被這暖意熏得舒服,蹭了蹭顧爻結實的胸膛,輕聲喚他:阿爻。

    顧爻的心像被撓了一下,癢癢的,不自覺的溫柔了幾分,嗯?

    許長安問他:前幾日,你為什么要守在我的門前?

    顧爻與他四目相對,難得地認真道:因為沒有你,我睡不著。

    明明已經猜到會是這個回答,許長安的臉還是更紅了,不知所措地避開視線,那那我現在回來了,你快睡吧。

    顧爻心滿意足,好。

    從前是他羞于啟齒,既然他喜歡的人吃軟不吃硬,他自然也愿意放下身段和原則,乖巧示弱,以退為進。

    臨睡前,許長安從失而復得的情緒中緩過來,還不忘跟系統確認:系統,阿爻為什么會突然沒有反應了?

    系統: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許長安沉默了一會:真的是被我逼自閉的?

    系統:是的。

    許長安:那他以后還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系統:視你的行為而定。我的建議是,改變現狀,維持原狀。否則顧爻再受創傷,你之前的努力也將功虧一簣。

    許長安嘆息:我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說件事情。

    我想從明天開始雙更,時間定在早晚的九點。

    雖然可以三更,但我的全文字數沒多少,卑微的撲街還是想要拿一次全勤,就滿足滿足我吧,好嘛?(///▽///)

    第48章 王珂蓉想為妾

    第二天,王珂蓉總算如愿以償,見到了許長安與顧爻切磋。

    顧爻不肯用木棍,生怕稍有不慎會傷著許長安,但許長安不肯,他還是妥協了。

    于是木棍在他手中變成了累贅,無論許長安變換什么方式來攻擊,他都沒有指向過許長安,而是進退得當,看起來倒像是與許長安的功夫不相上下。

    直到打得酣暢淋漓的許長安體力不支,顧爻立刻扔了木棍,將人攔腰抱住站穩,順勢結束了這一場他本就不情不愿的切磋。

    你、你贏了許長安喘得不行,也明白顧爻一直在讓著他,接連兩次的挫敗感都讓他同情起王珂蓉每天上百次的堅持了,不比了,就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是越打越丟人,還是你們玩吧。

    遙想穿書前,他都不知道輸字怎么寫,現在隨便接觸一個人都能將他打得體無完膚,心里很是難過,并再次堅定了往后要加強鍛煉的決心,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付諸實際了。

    顧爻見他不開心,向前,握住他的手,將木棍杵向自己胸口。

    許長安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怎么了?

    你贏了。顧爻說,別難過。

    許長安一怔,臉色霎時爆紅,捂著臉否認,我才沒有。

    顧爻也不反駁。

    既然他夫人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王珂蓉默默看著,總算明白,顧爻對待許長安時,與對待她有多么不同。

    這樣直白的寵愛,是她一直渴望,卻又從未擁有過的。

    無論是從顧爻的身上,還是從王承蘇的身上。

    幾個奴仆打扮的人走出來,肩上挑著一堆行李,在長廊那喚了一聲王將軍。

    知道了。王珂蓉點頭,示意他們先走。

    許長安看那大包小包的,王將軍這是要出門去?

    王珂蓉搖頭,我要回去了。

    回去?許長安留她,這才待了不到半個月,怎么就要回去了?

    我也不想走。王珂蓉苦笑一聲,但是我的下屬來報,我父親遇害了,我必須得回去一趟。

    有一個這樣不斷作死的父親,王珂蓉早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天,盡管會有痛苦,更多的卻是解脫。

    她終于能夠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做人,再也不用頂著王承蘇的壓力在世人面前茍且了。

    王大人遇害了?許長安震驚,是什么人干的?

    王珂蓉也不知道,對方做得很干凈,應當是早有準備吧。

    她本想昨日便告訴許長安,卻看見許長安與顧爻擁吻一幕,讓她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許長安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那你早些回去吧。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王珂蓉正有此意,不知夫人可還記得,我初來時,你曾說過,不在乎顧將納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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