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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個什么玩意兒?!竟然指責本王跟母后!” 季景喻順手提了一把刀,指著長公主,“信不信本王在亂軍進來前,先一刀剁了你!” 長公主一時間難以置信,在她面前向來恭敬有加的季景喻竟然敢如此兇神惡煞的看著她。 她求救似的看著蕭元崇,可惜蕭元崇完全不理不睬,只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絲毫沒有覺得季景喻拿刀指著她有什么不對。 長公主恣意人生四十載,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她看著季景喻胸口還在滲血的紗布,順手抄起旁邊的椅子就砸了過去。 “阿喻!”章若華眼見著那凳子就要砸到季景喻,她尖叫一聲撲了過來,卻好巧不巧那凳子直接砸到了她的背上。 季景喻趕緊扶了她,“母后!” 章若華覺得肺腑都似乎被砸碎掉了,可是她已經顧不上了,她看著季景喻胸口的鮮血,心疼的拿衣袖擋著,“太醫呢?怎么不傳太醫?” 她艱難轉身朝殿外大叫道:“來人!來人!快傳太醫!給本宮傳太醫!” 宮人都忙著去投誠了,哪里還有人理她? 眼見著她情緒激動,季景喻忍著痛拉了她到一旁,“母后,母后,你先別說話,你聽我說,別叫了,這宮里的人都四下奔散了,季景辭的人很快就會殺進來,我不是讓李安去接你了嗎?你怎么不跟他走?你快先走吧!” 章若華聞言拉住他,她半路逼迫李安,就是為了找到季景喻,他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我不!你跟母后一起走!” 季景喻頹唐地捂著胸口,“我是走不掉的,季景辭會追我到天涯海角,帶著我只會是個拖累,你先走!” 章若華抱緊了心愛的兒子,哭道:“我不!我不!我已經放棄過你一次了,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兩人就這樣拉扯著,長公主看著這一幕,冷冷笑出了聲。 忽然,殿外傳來了一陣陣快速靠近的腳步聲,幾人還當是季景辭的軍隊打進來了,正慌神,見到洶洶進來的是金牛衛統領戴荃,都松了口氣。 蕭元崇更是突然來了精神,他抄起殘兵上前喊道:“戴老弟,原來你還在!咱們再……” 他話未說完,就被戴荃一刀給削掉了腦袋,長公主跟章若華嚇得尖叫起來。 戴荃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將蕭元崇的腦袋舉了起來,高聲道:“太子殿下有令,驅除首惡,有悔者既往不咎!” 一時間金牛衛紛紛上前將齊王等人捆了起來,長公主的尖聲咒罵也被淹沒在群情激憤中,衛兵架著他們就往宮門投誠而去! 第90章 大結局(下) 壬申年,三月十三,晴。 齊王季景喻與大都督蕭元崇兵敗,被歸降的金牛衛斬首,叛軍聽聞紛紛投降,太子季景辭在羽林衛跟南北大營禁衛的護送下回到宮城,京都百姓夾道歡呼。 壬申年,三月十五,晴。 文武百官齊集奉天殿,有宮人拿出晉安帝遺詔跟印章,遺詔分兩道,一道細數章氏數條罪狀并交代廢后,一道命傳位于太子。 遺詔看得出來是晉安帝彌留之際匆忙親自書寫的,用章也是他慣用的方式。 禮部跟宗正寺官員敲定了太子的登基之日,在登基之前,太子季景辭也搬回了東宮,方便處理后續事宜。 壬申年,四月初六,晴。 太子季景辭正式登基,改國號為開元,其講究文武之道,拆解士族,整頓吏治,規肅刑罰,一改大晉前兩朝之頹唐,現中興之相,后史稱晉光文帝。 * 太和殿。 內侍張德成聽聞新帝咳嗽,不禁心下有些焦急。 雖說是新朝伊始,有許多事物需要處理,可是皇帝自登基以來日日批閱奏折至半夜,早上又早早起來上朝,長此以往,這龍體可怎么受得???這不就已經咳嗽起來了嗎? 他急得團團轉。 季景辭蹙眉,批閱著折子頭也不抬,“張德成,你要是再轉就給朕滾出去?!?/br> 張德成趁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哎喲陛下,奴才這不是擔心您嗎?眼見著這天兒色不早了,明日還要上朝,您又有些咳嗽,要不早些歇著?” 季景辭垂眸,擱下御筆,“都出去?!?/br> “可是陛下……”張德成還待再說,見新帝神色,趕緊低頭往后退,“是,奴才告退……” 眼見著殿內的宮人都退了下去,季景辭揉了揉眉心,只要一閑下來,他就想起她。 宋舟尸骨無存,他詢問了當日經手的金牛衛,只說尸體被章廢人跟長公主收走秘密處置了。 章若華瘋了,問什么都一問三不知,只會念叨兒子。 季景辭想了想,或許只有去問問季令妤了。 “來人,擺架!朕要去趟廷獄?!?/br> 新帝深夜駕臨廷獄,衙役緊張不已,趕緊通知了廷尉過來。 廷尉是個精瘦的中年男子,之前本就跟章皇后等人有所勾連,后來投了新帝整日戰戰兢兢。 這會兒見到新帝,趕緊請罪,“陛下深夜駕臨,臣未曾遠迎,臣有罪!” 季景辭懶得理他,擺擺手大步往里,“將季庶人提過來,朕要親自審問?!?/br> 衙役將季令妤提了過來,見季令妤硬著骨頭,衙役一腳將她踢跪了下去,“大膽廢人,見了陛下還不下跪!” 廷尉有私心,為了顯示與過去已經徹底一刀兩斷,對待上次謀逆被關進來的人就特別狠,廢長公主季令妤首當其沖,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哪里還能看出昔日帝國第一公主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