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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誰都在意這種虛無的平等,她的自尊也不允許她被動的等待,所以縮回安全領域是她為自己做的最妥當的退路,至少她自認如此。 可是這種心情,天潢貴胄的他又怎么會明白,畢竟,他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啊...... 宋舟有時候是頗善于掩飾的,她吸了口氣彎起眉眼,“景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了?雖然現在疫癥基本要收尾了,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啊,白日要看病抓藥,晚上還要整理師父的筆記,再說了,我為什么要躲著你?” 再說了,我為什么要躲著你? 太子殿下只覺得心頭耿了口氣,下不來也上不去,向來是別人想問又不敢問他,他何曾追著一個女子問這種問題,他覺得他最近一定是魔怔了,才會干這樣的蠢事! 他現在跟那些曾經圍著他轉的女子有什么區別?不過是一樣惹人厭煩罷了。 季景辭心頭微哂,面上卻云淡風輕道:“我還以為是哪里得罪了宋姑娘,畢竟我還有求于你,既然絕無此事,那我也放心多了?!?/br> “有求于我?”宋舟有些不敢相信。 季景辭自袖中拿出一本批文,不過他并未打開,只道:“王賦之的案子涉及到了京中貴人,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暫時半瞞著,若宋姑娘愿意隨我們去京中作證則再好不過?!?/br> “而且,之前你替我開的藥,我覺得甚好,若是你能再替我看看,景辭感激不盡?!?/br> 季景辭在心里嘲笑自己:你看,你還是變著法子的想把她誆到京城去。 但同時,他又告訴自己:那又如何呢?他就是想留下她,即使有些勉強。 聽了季景辭的話,宋舟思考了一會兒,才回道:“只要你信得過我,替你看病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這進京作證一事,需要多久?” 季景辭半垂了眼眸,“加上路程,順利的話一兩個月?!?/br> “應該是沒有什么不順利的?!彼旨皶r補充了一句。 宋舟松了口氣,答應下來,“行,什么時候出發?我想趕在師父的祭日之前回來?!?/br> 她還想著要回來...... 季景辭深吸一口氣,“再過幾日就出發,等阿止把這里的事情都處理好?!?/br> 宋舟點頭,事情就先這樣定了下來。 * 趙名就心頭憋著一股邪火,無他,在宋舟那里吃了癟,回來又被他爹給逮著罵了,還三令五申不許他出門。 阿禾在門外觀察了好一陣,這個時候她是萬萬不敢進去的,不然少不了一頓踹,可是探頭探腦的她還是被趙名就給發現了。 “怎么,不是說是爺的人?怎么見了爺進都不敢進來?”趙名就冷笑,阿禾也算是她買回來的,這個時候看到她,他哪里都是氣,正好發泄個夠。 阿禾顫顫巍巍走了進來,跪下,“少爺......” “啊——”她話還行完禮就被趙名就一腳踹心窩子上,疼得她爬都爬不起來。 趙名就指了鼻子就罵了起來:“賤人,又給我父親通風報信了?爺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輪得到你來管?” 他不解氣又上前踹了一腳。 阿禾哭道:“少爺,少爺,阿禾冤枉,是老爺親自過來問的趙五,根本不關阿禾的事兒?!?/br> 她發誓,她只不過裝作不經意跟趙五說話被趙掌柜聽到而已。 一看趙名就去找宋舟她就急,若是宋舟以后進了趙家,她該如何自處?所以她才會偷偷暗示趙掌柜趙名就之前還救過宋舟,幫宋舟去回春堂鬧事,且還跟她承認了不少事情。 趙名就一把抓了阿禾的頭發往地上撞,“賤人,少來這一套,爺還不知道你?之前跟爺報告宋舟的事兒,現在跟趙掌柜報告爺的事兒,你可不就是這樣子的賤人?” 阿禾痛得直哭,“沒,我沒有,少爺,我沒有......” “沒有?”趙名就一把甩開她,“趙五,你給爺過來?!?/br> “你說說今兒下午是怎么回事?” 趙五有些不忍心看阿禾的慘狀,但是他也不會去撒謊,因為做人奴婢的,不是她慘就是他慘了,“少爺,下午您一走阿禾就叫了小人來后院問話,剛巧就被趙掌柜給聽見了?!?/br> “哼,”趙名就踢了踢阿禾,“你沒事把趙五叫到后院來不就是為了故意讓趙掌柜聽見?爺還不知道你,裝什么?” “趙五,把她給爺綁了,賣去香粉街,也不要錢,就要她一輩子不許出來?!?/br> 一聽香粉街,阿禾霎時停止了哭泣,她匍匐著上前拉著趙名就的褲腳,“少爺,阿禾知道錯了,你不要把阿禾賣去那里,那里是......”她說不出口,只喃喃道:“阿禾是你的人啊少爺......” 趙名就早就膩了,加上心頭憋的那好幾口氣,更覺得現在的阿禾出奇的厭惡,他擺擺手,示意趙五趕緊。 趙五有些不忍心,但是趙名就已經下了命令,這個關頭他可不敢觸他眉頭,只得拖了阿禾就往外走。 阿禾不愿意,一直扒拉著門框不放,趙五也管不了那么多只管硬拖了就走,阿禾力氣再大也比不過男子,掙扎撒潑也不過是徒增傷痕罷了。 趙甫本在聽趙掌柜回稟事兒,突然被一陣哭聲尖叫聲打斷,“這什么聲音?” 趙掌柜出去問了,回來稟告道:“老爺,是少爺房里的阿禾壞了事兒,少爺要將她打發出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