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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啦,死人啦......”忽然樓下傳來一陣sao亂聲打斷了他的臭嘴,宋舟吁了口氣趕緊退開。 趙名就很不爽,正想去問問是怎么回事,就見趙小二“噔噔”跑上樓來,“大少爺,大少爺,不好了,大少爺?!?/br> 趙名就的臉黑如鍋底,“號喪呢你,誰不好你想清楚再說?!?/br> 趙小二正氣喘吁吁,被趙名就一吼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憋著氣含混道:“大少爺,掌柜的不在,您快去看看吧,有人抬了個人過來鬧事說是咱們仁和堂的藥給害的?!?/br> 趙名就算是聽明白了,他冷笑一聲,“呵,敢上我趙家的地盤鬧事,走,看看去?!?/br> 宋舟心中好奇,也跟在他們身后,下了樓來,就見幾個青壯漢子圍著一方木板,上面躺著一個人。 這人看胡須大概不惑之年,被綁在木板上,掙扎的手透露出他還活著這個事實,裸露在外的臉部、脖頸、手背和腳全都是膿瘡跟抓痕,混著茶色藥汁,看起來凄慘無比。 其中一名壯漢見趙名就下來了,氣勢洶洶地問道:“你就是這仁和堂的掌柜,你們這兒的大夫說我父親只是普通濕疹,買了藥回家沒兩日就成了這副慘狀,你說你們這是什么大夫?” “對呀,什么大夫,我老父親全身都被抓得血淋淋的,各位快看看我父親這傷口?!绷硪幻凶诱f著就要去掀他父親的短裳。 “快住手!”宋舟上前一把打開男子的手,“別碰他!這是痘毒,可能會傳染?!?/br> “什么?” “什么痘毒?” “......”一時間議論紛紛。 現下渝州城的百姓大多根本就不知道已經有疫癥了,老人這痘毒明顯已經比陳三的厲害很多,他們抬著他過來一路也不知道接觸過多少人,官府還不出布告,王知州一直壓著這事就為了跟王家狼狽為jian? 前有王知州不擇手段斂財殺人,后有趙名就那色胚虎視眈眈,宋舟整個人都很憤怒,她想:干脆就把這攤水徹底攪渾吧,說不定就有破局的機會。 男子被宋舟打開手,正要發火,就聽見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這人真的得了疫癥,都快別碰他?!彼沃鄞搜砸怀?,痘毒沒怎么聽說,疫癥確實讓人恐慌的,圍觀的百姓寧可信其有,紛紛站開了些。 “疫癥,不會吧?沒聽說呀?!?/br> “嗐,別是真的,前幾日周家村也有幾戶聽說出疹子呢?!?/br> “出疹子咋了?不常見呢嗎?” “唉,這人聽說之前也就只是出疹子,現在就這樣了,好像周家村也有個?!?/br> “???那這是什么疫癥?官府怎么沒出來說呢?” ...... 高大男子見眾人紛紛退避,他氣憤道:“你胡說什么,我爹明明是給這庸醫弄這樣的,你莫不是這仁和堂的同伙?想不認賬了?” “哎哎哎,可不許胡說,這是千金堂的宋大夫,跟我仁和堂可不是一家的?!壁w名就敲了敲扇柄,朝宋舟拋了個媚眼。 宋舟平日也常外出義診,千金堂在玉林街那一片也頗有幾分名氣,就算不認得宋舟也聽過她的名字,一時間倒也不好懷疑她了。 宋舟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看了看四周,崇文大街不愧是渝州城最繁華的街道,此時快到晌午,街上人流如織,仁和堂也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真是正正好,今天豁出去了,她站上大堂正中的階梯,“各位,近日各家頻發高熱出疹子的癥狀,是來自西北的痘毒,有些患者可能看沒幾日便痊愈了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有些患者便如這老者一般全身瘙癢至極,然后潰爛感染,最后很有可能氣竭身亡?!?/br> “這傷口流出來的膿液若是接觸到其他人,特別是有傷口的,就很有可能會被傳染?!?/br> 圍觀百姓一聽會傳染,會死亡,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宋舟畢竟才受了傷,聲氣不足,已經有些力氣不繼,趙名就腦袋時靈時不靈,這會兒還算得力,他走了上去繼續補充道:“各位,各位,請聽我說,這痘毒目前尚且還可防可治,據我所知,回春堂目前囤積了大量治療尋常痘毒的藥材?!?/br> 說完,朝宋舟擠了擠眼睛,對口型道:“咱們還是很有默契的嘛?!?/br> 宋舟裝作沒看見,撇開頭,想找機會跟大叔大嬸插話。 “呀,張大嬸你家那口子之前不是也出疹子?是在回春堂拿的藥吧?”其中一名圍觀的中年婦人問她旁邊的姐妹。 “好像是,我跟你講,那藥可貴了......” 一聽價格貴,邊上的藍衣漢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尋常也就罷了,都鬧疫癥了他們還敢賣這么貴,這不存心不讓咱老百姓活?” “這官府都不管的......” 宋舟見差不多了,順口接道:“實不相瞞,官府確實不管,前些日子為這事我便上過衙門幾次,可是連知縣知州大人的面都見不著?!?/br> 在這渝州城,自來百姓想去縣衙府衙辦個事,總是被諸多刁難,王家趙家藥材價格也壓得百姓不敢輕易尋診,這會兒再一聽說都發生疫癥了王家還敢把救命的藥給囤著漲價,圍觀百姓的憤怒簡直到達了頂點。 趙名就朝人群使了個眼色,一個中氣十足的精壯漢子義憤道:“街坊們,今日咱們就大家伙兒一起去回春堂要個說法,讓他們交出治疫癥的藥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