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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心下有些擔憂,她拉過阿禾,“讓她跟你一起吧,她認識藥?!闭f著給阿禾使了個眼色。 阿禾明白宋舟的意思,這是擔心有人掉包,她點點頭示意宋舟放心。 兩人去后,宋舟想著今日是開不了門了索性端了茶水安撫眾人,又細細打聽了飲食這些,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她又仔細看了一遍醫案,依舊一無所得。 杜家并不遠,兩人很快便回來了,宋舟看阿禾臉色不對趕緊問道:“帶來了嗎?” 阿禾搖頭,杜二有些抱歉,“內子說看著那藥丸生氣,已經扔了?!?/br> 宋舟:“......” 事情至此,竟然沒有剩下的藥丸,宋舟直覺這里面有問題,正氣丸是師父留的方子,她跟阿禾親自制作的,肯定沒有問題,難道是對家嫉妒正氣丸賣得好,想鬧一場毀了千金堂的名聲? 她腦子轉得飛快,突然想起布店的張大嬸也服用過,“街頭的張掌柜家也買過,阿禾你過去看看是否還有藥?” “還看什么看?你要是今天找不到藥就不解釋了?”有人摔了杯子。 “我們家那口子就白白遭罪了?” “街坊們,待了快一下午了,咱還等著嗎?” ...... 場面越鬧越兇,宋舟示意阿禾快去,阿禾應了聲,正要出門,就見穿著皂衣的帶刀官差匆匆而來,魚貫進入。 鬧事的親眷見有官差過來,一時也閉了嘴,紛紛躲在一旁指指點點看熱鬧了。 當先的捕快頭子姓邢,長得人高馬大,聲若洪鐘,一開口就說出了個勁爆消息。 “不用去了,正是布店張家報官,說你千金堂兜售假藥,害人性命,宋大夫是吧,跟我們去一趟衙門吧?!?/br> 第19章 牢獄之災(下)指腹柔滑冰涼的觸感讓…… 渝州城是渝州首府,渝州雖偏遠卻也設有縣衙跟州府,分別由縣令跟知州掌管,張家狀告千金堂必須首先經過縣衙開審。 因為沒有定罪且證據不齊,衙役并沒有給宋舟上桎梏,不過循例將宋舟帶至府衙,又因天色過晚,證人未齊,不能開堂便將宋舟跟阿禾暫時羈押在了府牢。 府牢建在縣衙后方,阿禾望著黑壓壓的甬道眼淚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待牢頭將她們扔進牢房,“啪——”的鎖上門,看著滿地潮濕的茅草,她終于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小姐,這,這可怎么辦?他們說咱害死了人,嗚嗚,咱是不是要償命?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嗚嗚......” 宋舟捏了捏眉心,今日鬧了一天沒有歇口氣,又趕上這等事,她覺得腦子有些亂,見阿禾害怕,只能先安慰她:“你別擔心,現在事情怎樣還不清楚,咱先坐會兒?!?/br> 阿禾抹了眼淚,挨著宋舟坐在茅草垛上。 宋舟在路上就試圖向衙役打聽,可是他們嘴很緊,根本沒有透露一點信息,現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張大嬸死了,至于何時何地,死因為何皆不清楚,聽之前那個捕頭的口氣是張家說吃了正氣丸的緣故? 想起那總是笑瞇瞇的大嬸,宋舟心情有些沉重,但她怎么也想不通,昨晚上她是摸過她的脈象的,當時已經恢復正常并無不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她現在被關在這里,想去看看尸體都不成,伴著阿禾低低的抽噎聲,她仔細回憶著昨晚上可能被忽視的細節,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孟少爺,您請,就在前面不遠了?!别烙谢芈?,邢捕頭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也很難不惹人注意。 “勞煩邢捕頭了?!?/br> “不客氣不客氣,舉手之勞,呵呵?!?/br> 腳步聲漸進,宋舟跟阿禾不約而同朝外看去,只見一人青衫矗立,面如冠玉,跟這陰暗森冷之地格格不入,可不正是孟亭。 阿禾癡癡地望著孟亭神色凄惶,“孟公子,快救救我們,我們......我們根本沒有害人?!?/br> 隔著腕粗的實木柵欄,孟亭見地上茅草潮濕,宋舟雖裙角有些臟污,肩背卻挺得筆直,看起來精神還好,孟亭松了口氣,安慰道:“你們別擔心,這事兒或許還有轉機,現在證據不足還未開堂,否則就直接上枷鎖了?!?/br> 說罷他又打量了一下監牢,低聲道:“周縣令跟在下父親曾是同窗,邢捕頭還算給在下幾分薄面,等會兒他會讓人送床被子來,你們先湊合一晚吧?!?/br> 阿禾擦了擦眼淚,宋舟有些意外,她本以為上次已經說清楚,孟亭不會再來找她了,沒想到在這人人避之不及的時候他來了,還愿意替她們奔走打點,她有心感謝:“孟公子,勞煩你了?!?/br> “宋大夫不必客氣,你對在下有救命之恩,這些都是應當的?!泵贤す笆?,“對了,在下打聽到縣令大人傳了仵作,不過怪異的是張家并不配合?!?/br> “不配合?”宋舟挑眉,看孟亭欲言又止,她明白這事兒只怕有貓膩。 “嗯,張掌柜跟他的幾個子女還有族人都不愿意讓仵作驗尸,說是會擾得后人不得安寧,需要盡快讓人入土為安?!?/br> 阿禾很是氣憤,“他們說不讓就不讓,說是我們的藥害死的就是嗎?” 孟亭看了她一眼,解釋道:“當然不是,縣令大人已經派人去勸解了,只要你們能舉證醫治過程沒問題,驗不驗尸他們家就說了不算了?!?/br> 宋舟雖然對訴訟官司不懂,但明白孟亭這是在提點她,再次謝過孟亭后,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