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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接下來的行動方便點,不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樂臻選擇明面上拉開距離,假裝不熟。 這會兒孝莊太皇太后可還活得好好的,雖然理科生不懂歷史,但是她追劇啊,小時候跟著老媽一起追的《孝莊秘史》不是白看的,關系太近,她怕不是會成為下一個董鄂妃。 不對,董鄂妃背后還有董鄂氏一族呢,她一土匪頭子能有啥,萬一被盯上,因為這沒了小命,那不是虧大了。 唉,明明她和班長是那么純潔的戰友情。 樂臻老老實實站在后面,雖然說距離康熙遠了不少,待遇卻沒怎么降。 馬車和之前一樣,不過康熙肯定是不會過來了,樂臻索性叫喜鵲也進來,省得在外面跟著車跑,怪累人的。 無所事事地斜靠在榻上,樂臻隨手翻了翻喜鵲拿來給她打發時間的話本子,找不到什么有趣的。 這年頭的話本寫得都太含蓄了,有趣的情節也不多,樂臻一連看了好多本,愣是沒找到合心意的??赡苁且驗樗陷呑涌吹锰?、口味太挑? “太無聊了,喜鵲,咱們來玩游戲吧?!睒氛榘言挶咀右缓?,丟到了一邊。 從成都到大部隊那邊兒可還有挺長一段路程,就以他們的速度,不知多久才能到。躺著不干事是挺快樂,但是躺久了沒點打發時間的,樂臻就覺得很空虛。 難道是社畜當太久被壓榨習慣了?不會吧,她上輩子還沒步入社會呢啊,就寫個論文被導師壓榨了短短幾個月而已,竟然就習慣了嗎? 樂臻心情略微惆悵地拿出從康熙那白嫖來的筆記本和鋼筆,畫了個“井”字格,簡單說了下規則。 規則實在簡單,兩人先后在格中留下標記,最先讓三個標記連成一條直線者獲勝。高中那會兒她和康熙就經常玩這個,之前趕路的那些日子他倆也沒少玩。 玩了沒兩局,感受到喜鵲整個過程中的小心翼翼,樂臻擺擺手示意不玩了,心情終于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她有點懷念先前和班長一輛馬車的時候了,雖然知道喜鵲的態度很正常,這個時代嘛,上下尊卑分明再正常不過了??滴踝屜铲o跟著她,四舍五入一下就是說,喜鵲目前的主子是她,這種情況下,現在的相處模式十分合理嘛。 就是有些無聊,先前哪怕什么也不做,咸魚癱模式下,樂臻也不會覺得無聊的。兩個人各做各的,偶爾隨便聊聊天,氣氛輕松和諧。 畢竟都是穿的,哪怕平時要小心些不能說穿越的事,相處模式也還是和現代那會兒一樣。不像現在,她說什么喜鵲都是“您說的對”、“是是是”“好好好”的態度,恭敬而溫順。 樂臻抱著筆記本,嚴肅地想,果然人人平等非常重要,不平等都沒辦法愉快地聊天了。 于是,接下來的路程,樂臻咸魚癱了一天之后,喊住了曹寅。 “曹侍衛,我想出來騎馬,不知可否?” 雖然說要和康熙保持明面上的距離,但是她畢竟有個救駕之功嘛,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康熙答應下來都是合理的。 這會兒她說要騎馬,曹寅加快速度跑到隊伍前面,回稟了康熙??滴踉频L輕地同意了,并開口道:“日后這等無傷大雅的要求,你直接應下便是,不必來回朕?!?/br> “嗻,奴才明白了?!辈芤戳丝匆慌哉诤椭髯訝斏套h朝事的官員,利落地應下了,內心腹誹,什么要求屬于無傷大雅的?打上回被訓斥他就明白了,但凡有關樂姑娘,事事都回一聲就對了。 “樂姑娘,主子爺答應了?!辈芤T著馬在馬車外道,“我將馬牽過來了?!?/br> 這么快?樂臻探出頭來,果然看到曹寅一手拉住自己馬的韁繩,一手牽著另外一匹馬。 看了下距離,樂臻掀開車簾,也不下車,腳尖一點,空中一個旋身,穩穩落在馬背上,拉住了韁繩。馬兒被突如其來的重量驚到,長長嘶鳴一聲,兩只前蹄猛地抬起。 “駕!”樂臻絲毫不懼,身體前傾,拉著韁繩輕輕松松騎著馬兒向前飛馳。 現代生活的那些年,她可從來不曾騎過馬,更別提向現在這樣輕輕松松控馬。馬術極好的,只有那個跟著父親走鏢、走南闖北經常騎馬的原身。 而且,因為對于未知的恐懼,大部分人頭一回騎馬時是會有些害怕的??墒撬龥]有,不僅不害怕,她甚至覺得游刃有余,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身體記憶能解釋的了吧,身體記憶也應該有個適應過程才對啊。 某種程度上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后,這些想法和耳畔的風一道飛快地被樂臻暫且丟到腦后。 其他事都不重要,這一刻她只想好好騎馬,享受馬背上的自在逍遙。 風聲在耳邊呼嘯,頭發被風吹到腦后,這會兒大概已經飛舞起來了,偶爾還有幾縷碎發飄到前面,又被她甩到后面。樂臻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跟著馬兒一起飛起來,她幾乎想放聲大笑。 不過她是個理智的人,要面子的,后面那么多人呢,她就不出聲地笑好了。 這段路的地勢難得平坦,樂臻也不打算減速,一路疾馳到追上前面騎馬探路的先頭部隊。樂臻才總算放慢了速度,只覺得酣暢淋漓,過足了癮。 這就是抱大腿的快樂嗎?蹭吃蹭喝蹭住不說,想騎馬就騎馬,樂臻笑著朝一路跟在她后面、這會兒終于追上了的曹寅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