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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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亮并不暖和,而且沒過多久光亮就消失了。 牢房內很安靜,柳媚兒本以為自己會沮喪難過,可出乎意料的很是平靜。 或許是因為柳媚兒相信黛jiejie吧。 不過對于柳明柳揚推脫的結黨營私罪名,柳媚兒自己也在思索那位禮部大官究竟是誰。 柳家在都城并不算什么潑天富貴人家,最多也就是個尋常富商。 而柳明柳揚又只是尋常公子,而且讀書才華也很一般,按理不應當會有什么大官愿意與他們結交。 雖然柳媚兒只是普通工部侍郎官職,可兜兜轉轉到底在朝堂待了也有十年。 自然對于官員們之間的交往也是有些了解,三品以上的官員那都是等著旁人來結交的份,怎么可能將自己的官印輕易的展露給素不相識的柳家兄弟。 想來那人或許本來就有意騙取柳家兄弟,禮部主管科舉,所以私下常有主事等小官以科舉試卷來騙取讀書人錢財的案例。 柳媚兒覺得只要抓到那名官員,自己與他公然對峙,那誣陷罪名也就消失了。 可現下看來那名官員躲了起來,柳明柳揚要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主犯,那自己可能有些難了。 他們是兄長的獨子,柳媚兒若是翻了罪責,那柳明柳揚會因誣陷而重罰。 這般想著柳媚兒不由得嘆了聲,心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傍晚黃昏時姜萇黛離開王宮,馬車沒有如同往常一般回公主府,而是命人驅車來到大理寺牢獄。 大理寺卿朱真親自領路入內,隨行宮人們停在外間,姜萇黛出聲詢問:朱大人,此案可如何著手? 回長公主,如若能證明賄賂的銀子的來處并非柳大人,想來便能洗清嫌疑。朱真為人正直而剛正不阿,朝野百官都是知曉的。 好。 待停在牢門前,朱真退避在外,姜萇黛輕聲輕步入內。 便見那端坐在其中的柳媚兒手中執一截枯枝在地面畫著什么。 媚兒?姜萇黛自責的走近過去。 黛jiejie?柳媚兒還以為自己看錯人,畢竟夜間牢房內沒了光亮,只憑一盞油燈其實看到并不清晰。 姜萇黛見她身著囚服,整個人瞧著落魄的緊出聲:你若是不習慣,我可以帶你偷偷離開的。 畢竟只要沒有人發現,柳媚兒藏在府邸里不出門也是可以的。 其實沒有不習慣的。這里遠比柳媚兒想像的要好得多,黛jiejie不必擔心,還請告訴娘親也不要擔憂。 你姜萇黛見她面色不驚,很是鎮定的回答,連帶話語也只好咽下,改口道,好。 現在宋遠山心思不明,姜萇黛也不好貿然出手。 畢竟宋遠山與翰林院不少學士相熟,連帶太子姜惠的先生也與他交情頗深,難保不準宋遠山會想要挑撥新的麻煩。 黛jiejie這么晚一定還沒吃飯吧?柳媚兒走近了些說。 姜萇黛探手輕觸她的面容,一手環住她低低應:我很快會接你出去的。 嗯,媚兒知道的。柳媚兒側臉貼著黛jiejie微涼的面容,其實心間很是過意不去,黛jiejie快回去歇息吧。 你真的不想跟我回去嗎?姜萇黛才意識到自己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鎮定,這回入獄的柳家兄弟可能只是幌子,也許最終想要害的是你。 現下姜萇黛還不確定到底只是宋遠山一人謀略,還是他摻雜新的士族官員共同布置此次陷害。 柳媚兒她完全就是因為自己而被牽連入獄,她要不是自己的駙馬,那這等明目張膽的陷害,完全可以開堂駁斥。 可正因為她是自己的駙馬,才更容易讓多方勢力趁機落井下石,以至于局勢都有些混亂。 那我更不能回去。柳媚兒也不是沒有想過或許有人借著柳家兄弟來對付自己。 自己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官員,哪里有什么值得人記恨呢。 可身居高位的黛jiejie卻不同,只要稍有差池,那必定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待姜萇黛離開大理寺,常氏在深夜看見來訪的長公主還頗為驚訝。 屋外下起連綿不斷的細雨,姜萇黛出聲:牢內的事物都已打點,媚兒讓我告訴您她一切都好,請您務必擔憂顧慮。 常氏望著難得柔聲柔氣的長公主,心里的怨念才稍稍少了些應:這回都是柳家那兩個小子惹得禍,媚兒的事,老婦只能勞煩長公主多多照顧了。 老夫人放心,媚兒我會讓她安全出來的。 這般淅淅瀝瀝的小雨接連下了幾日,牢內亦有些發霉的氣息。 柳媚兒手執枯枝在地面練字,一旁則入獄的天數。 反反復復思索的柳媚兒覺得如若那個大官真一心奔著自己而來,那說不定是宋遠山了。 朝中旁的官員與柳媚兒甚少往來,而現如今兼任太傅和禮部尚書的宋遠山想要知道柳明和柳揚,只要從鄉試考生名單之中翻查即可得知他們。 可自己對宋遠山從來沒有表露任何不滿,何至于他這般費勁心思對付自己。 柳媚兒想起上一世初見宋遠山的時候,那時是在公主府的一場詩會,自己偷偷想去尋黛jiejie。 那夜見宋遠山同其他文人吟詩作對,只見他對答如流樣貌亦是端正偉岸。 而甚少夸贊他人的黛jiejie,當中夸贊他的詩句一絕。 從那以來柳媚兒經常能從公主府見到宋遠山,年幼的柳媚兒還以為他是溫潤君子,心里羨慕的緊。 直到有一回柳媚兒見過宋遠山親手殺死過一只落在他身旁的翠鳥,才知道宋遠山遠沒有看起來那般君子如玉。 柳媚兒從此心里有些害怕宋遠山,所以慢慢的也就不喜歡他跟黛jiejie來往。 正當柳媚兒想的出神時,牢道外忽地傳來腳步聲。 柳大人,有人探望。官差打開牢門說了聲。 下意識以為是黛jiejie的柳媚兒連忙站了起來,可等看清來人時,后背卻有些發涼。 柳兄,近來可還好?宋遠山一手提著酒低頭邁步入內。 這處大理寺監獄有重兵把手,尋常人還真不好入內。 明明心里慌的緊,可柳媚兒卻不能表現出來,只挺直身背出聲:宋太傅為何來此? 宋遠山見她滿眼的防備,心想她難不成已經在懷疑自己了? 柳兄此次入獄,宋某也很是憂心,自然想著來看看。宋遠山自顧自的入座,而后倒著酒水。 柳媚兒從容的坐在一側,心想宋遠山不會想要下毒謀害自己來營造畏罪服毒的假象吧。 畢竟宋遠山下手一向狠毒,當初的士族和元家哪一個不是被他背刺。 他仍舊面上帶著笑,實則手里滿手的鮮血。 宋太傅有心了。柳媚兒打量宋遠山神情,視線瞥見他倒酒手腕的朱紅玉鏈,忽地怔住。 柳兄,不如痛快飲一杯?宋遠山遞著酒盞出聲。 忽地緩過神來的柳媚兒并未接酒,而是平靜的應:我不喝酒。 上一世柳媚兒臨死前曾經模糊的看過這串玉鏈,那人親手執刀將奄奄一息的自己殺死。 莫非柳兄怕酒里有毒?宋遠山笑著自己先喝了口,心想其實主要是想借酒讓柳媚兒簽下供詞畫押。 不過宋遠山見牢門外一直不曾離去的官差,多少也明白恐怕是長公主特意安排的人手。 柳媚兒后背直冒冷汗的看著談笑自若的宋遠山,手腳止不住的發抖。 這人真是惡鬼一般的存在。 既然柳兄不想喝,那就算了。宋遠山有的是法子慢慢折騰人。 本來想著如若長公主能夠順利的按照計劃和離,那自己就放過柳駙馬。 可現下宋遠山才發現就算長公主面上沒有表示對柳駙馬的在意,可實際已經是在處處開恩。 尋常監獄哪有這般待遇,別說床恐怕涼席子都不一定有。 宋遠山心間的嫉妒再次不止盡的燃起,上一世自己那般努力,長公主卻不曾多看自己一眼。 這一世宋遠山已經下定心思,就算自己得不到,也決不能讓旁人得到。 既然長公主想要護住柳駙馬,那想來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開脫罪責。 太子姜惠周圍還有一黨士族官員在蠢蠢欲動,就算動不了長公主,可動柳駙馬卻綽綽有余。 柳媚兒看著宋遠山低沉的離開,整個人還有些驚魂未定。 上一世那追擊自己的車馬人手,柳媚兒現在回想那些絕不是什么姜國地方叛亂軍隊而是一伙匪徒。 看來宋遠山是在私自囤積兵馬。 春雨連綿不斷的下,大理寺卿朱真奔波數日核查柳揚柳明的證詞去查探當日賄賂官員的銀票。 銀莊掌柜交出柳揚柳明取銀的銀票,大理寺卿朱真隨即通過銀票查探那些銀兩的去處。 這般半月過去,朱真好不容易查到一禮部小官,那官員卻早在抓武家黨羽時就被流放。 而當朱真再想去調回那小官時,小官在路途之中染疾病死了。 雖然無法追查到底幕后官僚是誰,不過銀票的來處已經證實是出柳家茶鋪銀兩,而柳家茶鋪名下是柳安所有。 按理事情到這應當已經可確定柳駙馬與此案無關,朱真再次提審那柳家兩子弟。 柳明柳揚跪在堂內,朱真坐在主堂,而一側則是監察的宋太傅。 大人,我們證詞沒有作假。柳揚膽怯的看著一旁喝茶的人。 朱真卻有些嗅到不對勁。 他們難道認識這位宋太傅? 待結束堂審,朱真與宋遠山一同入王宮匯報案情,長公主和太子姜惠同在后殿。 太子姜惠對于宋太傅的學識一直都很敬佩,只不過對于這人卻有些不太信任。 當初武家兄弟公然迫害王室子弟,宋太傅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可想而知此人心性之無情。 而朱真是朝堂有名的剛正不阿,太子姜惠知道他的名聲。 對于此次柳駙馬一案,不僅朝臣議論紛紛,就連太子姜惠身旁的謀臣和先生們都各有各的說法。 可是他們的共同之處卻都是長公主手中權勢太大,將來難免危及帝位,若是能夠借柳駙馬來殺殺長公主的威風那也是好的。 依朱大人所言,柳大人應是被冤枉的?太子姜惠并不是不知道若是長公主想要包庇,滿朝文武百官也只有閉嘴的份。 可是柳駙馬一案還是按照姜國律法審核來處置,想來長公主是沒有過分干預的。 朱真點頭應:微臣認為此案確實如此,而且關于科舉泄密一案應當還有漏網之魚。 這一句話讓宋遠山不由得皺起眉頭,真是小瞧這個朱老頭了。 太子姜惠并未立即出聲,而是先讓兩位退下,而后恭敬的詢問:姑姑,覺得此案當如何處置? 對于這位位高權重的長公主,太子姜惠心存感激可也心存提防。 姜萇黛看著才十四的太子,他的言行比之當初的皇帝姜豐要沉穩不少。 想來也是與他們母子那些年遭受武家兄弟的排擠苦難有關。 本宮老了,將來太子總要執掌天下,此事便全權交給太子處置吧。姜萇黛不想表現過于關切,更不想讓太子生了猜忌嫌疑。 可現下滿朝非議,姜萇黛知道自己必須要表露清楚自己不想掌權天下的心思。 否則太子也只會變成姜豐那般防備疏離,到時難保不準再有第二個或者更多個武家兄弟出現。 太子姜惠有些始料不及,本以為長公主會強勢表達訴求,沒想到卻又將問題拋了回來。 而且方才長公主明示自己要讓權,這或許也算是一種妥協吧。 當日晚間王宮傳出太子親詔,柳駙馬無罪出獄。 大臣們對此結果并不意外,可意外的是太子發的親詔。 深夜里姜萇黛乘坐馬車停在大理寺外,外面淅淅瀝瀝下著小雨,烏黑的夜空沒有半點光亮。 馬車外掛著一盞琉璃燈罩照亮些許角落,姜萇黛知道太子會放柳媚兒出獄的。 因為知道太子姜惠想要權,而自己現下只想要媚兒平安。 姜國現在最該做的不是內斗,而是盡早調整軍隊防務來處置周邊國家的動亂。 有時以退為進也不失為一種策略。 而姜惠目前來看,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君王繼位者。 因為他懂的要權,也懂的把握分寸。 柳媚兒從牢道里一層層轉出來時,外面的雨水還有些涼的緊。 那夜幕之中一盞燈盞照亮視野,柳媚兒望向撐著傘邁步走來的身影,眼眶莫名有些熱。 姜萇黛將她攬入油紙傘下低低道:媚兒,我們回家吧。 嗯。柳媚兒莫名有些感動。 這還是柳媚兒第1回 聽到黛jiejie提到家這個字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今天有15個可愛讀者默默點著收藏支持鼓勵~~O(_)O~~。 謝謝11個熱情讀者留言支持O(_)O 感謝在20210920 17:11:54~20210921 16:32: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楊子瑜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0章 [六千一章] 深夜里車馬緩緩停在駙馬府門前, 柳媚兒下了馬車便見常氏等人。 媚兒,快跨火盆。常氏拄著拐杖催促道。 好。柳媚兒微愣的看著那火盆,抬手拎起一角衣袍邁步跨過火盆。 還沒帶柳媚兒出聲問候常氏, 面上便被撒了水, 不解的問:常姨這是做什么??? 只見常姨手里拎著柳枝沾了些水又撒了過來應:老夫人說這也是為公子驅邪避諱氣用的。 哎? 待好不容易入了廊道, 柳媚兒方才恭敬的行禮喚:讓娘親擔心了。 常氏認真打量自家孩子面容念叨:沒事就好啊。 幾人一同入屋內,因著已是深夜, 常氏年邁便也沒有多聊, 柳媚兒目送常氏離院,方才回了屋。 黛jiejie端坐在里間翻看文書, 柳媚兒猜想興許是為接自己, 所以才耽誤黛jiejie處理政務。 媚兒愣著做什么?姜萇黛偏頭看向那拘謹站在不遠處的人, 這夜深了,你快去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