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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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太學院由朝堂國庫親自撥款管理,一向是出手闊綽。常氏探手將柳媚兒臉頰旁的碎發挽至耳后,眼眸不僅露出擔憂。 自家孩子樣貌自是沒話說,可若是小的時候還能勉強掩飾說是長的俊秀,可年歲大了,總歸是瞞不住的。 現在柳媚兒已經在朝堂花名冊登記,如果被查出謊報身份,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媚兒現在大了,一定要注意不能貪玩,平日里可不能跟旁人挨得太近。 常氏只能細細叮囑著。 柳媚兒連連點頭應:嗯,知道了娘親。 暖春轉至盛夏時,都城熱了不少,連帶來往街道都少了不少人。 早間柳媚兒乘坐轎子去太學院,手里捧著油紙包的rou餡餅,因為怕燙所以吃的很慢。 街道忽地傳來哀嚎哭泣聲時,柳媚兒撩開簾子看了看,只見這些囚犯腳戴鐐銬身披枷鎖,其中不僅有青年男子甚至還有不少老弱婦孺。 他們這是要被抓去哪? 小公子,他們是叛軍亂黨姜隱等家奴,現在是要被運至東市斬首。常玉催促轎夫別逗留,以免沾染上晦氣。 柳媚兒看著那些面色平靜的囚犯,心間不由得想起上一世柳家的下場。 唉,柳媚兒突然覺得手里的rou餡餅不香了。 而此時此刻的王宮,早朝過后勤王姜流查詢幼帝功課,才七歲的幼帝嚇得惶恐不安。 陛下近日讀了什么書?勤王姜流很是隨意的入座,輕蔑的望著那嚇得臉色蒼白的小兒。 回三叔父,昨日才讀了些十六史。幼帝膽怯的應。 勤王姜流根本不把這小兒放在眼里,只是堪堪詢問了幾句便離開大殿。 姜萇黛從后殿出來時,幼帝嚇得眼眸通紅喚:阿姐,我不想當皇帝。 如果陛下不當皇帝,明日我們就會像六叔父姜隱的家人那般被斬首示眾。 年幼的皇帝嚇得哽咽不止,姜萇黛冷靜到近乎冷漠的安撫:陛下,你要記住眼淚是沒有用的。 嗯。幼帝擦拭眼淚點頭畏懼的應。 現下尚且還有四位輔佐大臣能夠壓制勤王,可姜萇黛知道勤王一定會鏟除異己。 如果不能盡快聯合四大家族勢力,王室只會成為刀下魚rou。 這場亂黨斬首的尸首花費十來日才清理干凈,都城百姓數日都不敢輕易靠近東市。 朝堂上百官亦是察覺到勤王一黨的野心,更有不少趨炎附勢之徒結黨于勤王帳下。 因著勤王喜歡蹴鞠,不少官員會投其所好,大量捐銀修建場所。 表面是蹴鞠的盛行之風,很快就演變成行賄。 柳志一向最是會察言觀色,更是耗盡不少金銀珠寶來求得升遷。 只不過三年的功夫,柳志便從一個戶部主事升至郎中。 戶部一直都是大肥差,很快嘗到甜頭的柳志又特意為柳安科舉上下打點不少同僚。 泰安九年,春日放榜時都城里熱鬧非凡,就連太學院都很是關注。 現年九歲的柳媚兒個頭稍稍長了些,只不過仍舊比男孩子要矮。 娘娘腔,你借我抄下先生的功課。同桌的趙陽著急的喚。 柳媚兒偏頭看向趙陽慢吞吞的拿出功課說:你記得改一改啊。 趙陽埋頭應:放心,上回被先生臭罵一頓,我肯定是不會忘記的。 當初分課桌時,柳媚兒聽到趙陽這么熟悉的一聲,才認出他是玩蹴鞠的男孩。 因著年歲見長,太學院的功課日益繁重,六藝的禮樂射御書數分別由不同的先生教授。 其中數便是算數,柳媚兒為此還特意跟娘親學用算盤。 柳媚兒望著窗外盛開的桃樹,可惜好久都沒能看見過黛jiejie。 為什么每回你都喜歡往窗外看???趙陽很快抄完功課,一邊吃著rou包子一邊看向柳媚兒。 我在看桃花呢。柳媚兒停頓的撒了謊,臉頰沒出息紅了起來。 趙陽嫌棄的看著莫名紅著臉的柳媚兒說:你能不能不要像女孩子一樣臉紅,這樣很丟我們男孩子臉的。 哎? 柳媚兒探手捧住臉蛋才意識到確實有點燙。 四周忽地噪雜時,許多人向窗外看去,柳媚兒偏頭便看見黛jiejie。 黛jiejie身段越發高挑,眉眼間的柔情更甚,柳媚兒看的都忘記眨眼。 長公主可真好看啊。 是啊,長公主是咱們姜國第一美人。 姜萇黛偏頭下意識看向那熱鬧處,卻意料之外的沒有看見柳媚兒,眼眸不由得有些擔憂。 難道是她生病了? 當柳媚兒看見那修長身形的男子穿過長廊同黛jiejie似是極為親昵的交談時就忍不住生氣。 柳媚兒生氣的趴在課桌,趙陽看著她那水汪汪的眼眸念叨:你、你不會要哭了吧? 平日里趙陽也會笑話柳媚兒幾句,可是大部分都沒什么事啊。 我才沒有哭。柳媚兒只是生氣黛jiejie跟別人親近而已,如果你以前玩的很好的人,她現在不跟你玩反而跟別的人玩,你怎么辦? 很簡單啊,我也去找別人玩唄。 嗯,你說得對。柳媚兒覺得自己不能一直盯著黛jiejie。 正當柳媚兒下定決心時,黛jiejie卻出現在堂內入門處,那恬靜的眼眸泛著柔光,正凝視著這方。 柳媚兒暈乎乎的起身,直到走至黛jiejie面前時,才后知后覺的懊惱。 黛jiejie一句話都沒說,自己怎么就乖乖出來了呢? 唉,真是太沒出息了! 第十章 柳媚兒低垂腦袋指腹擰住衣角,一時別扭的很。 跟我來。姜萇黛望著那堂內探過來的一道道目光,只得出聲。 兩人穿過長廊拐角上了閣樓,閣樓四面可觀太學院全貌。 柳媚兒乖乖的跟在身旁,仰頭望向面前黛jiejie猶豫的問:黛jiejie,有事嗎? 姜萇黛偏身看向面前的柳媚兒,平日里她素來最愛淺紅粉嫩的顏色。 今日卻是一身茶綠山水紋路長袖衣袍,她本就粉嫩白皙的肌膚襯得反而更是通透明亮,整個人就像無瑕的美玉。 哪怕現如今她年歲還未至豆蔻年華,臉頰還有些許rou嘟嘟,可眉眼間已顯露幾分柔媚。 這可不是男子會有的模樣。 過些時日學院要舉行考試,媚兒學的如何了?姜萇黛望著好似不太愿意同自己待在一塊的柳媚兒,不由得猜想興許她還在怨自己的吧。 上一世太過匆忙的權宜之計,誰想到竟然還是連累了她。 功課大多學的很好,六藝也很不錯的。柳媚兒本來想著不理黛jiejie來著的,可是一聽到聲又不知覺的想多說幾句。 那就好。姜萇黛緩緩坐在一旁,側身倚靠欄桿,視線看向那正在規劃場地的人馬,下月有蹴鞠大賽將在太學院舉辦,媚兒要去參加嗎? 柳媚兒看著那似是慵懶愜意倚靠欄桿的黛jiejie,那似是不經意一瞥,抬眉間已是萬般風情。 夏風輕吹拂黛jiejie那垂落在身前的幾縷青絲,連帶那深藍輕紗也隨之飄動。 相比個頭長的慢吞吞柳媚兒,黛jiejie已是亭亭玉立,那探手撐著側臉露出一截細白手腕,實在太瘦了。 柳媚兒又看了看自己rou嘟嘟的手,突然覺得自己該少吃點rou了。 媚兒?姜萇黛望著發呆似的人,微微傾身靠近過去,指腹捏住她的臉蛋,眼眸浮現笑意,媚兒,你發什么呆呢? 我、我在想事情。柳媚兒紅著臉也不敢亂動,徑直的望著黛jiejie那內斂眸中的溫柔,黛jiejie會去嗎? 如果能在黛jiejie面前贏了比賽,柳媚兒想想都覺得開心! 姜萇黛見她臉蛋很容易按出印跡便連忙松開手應:我會去,但是你別去,知道嗎? 柳媚兒眼露困惑,心想只是一場蹴鞠比賽,黛jiejie為什么要這么認真的來跟自己交待。 為什么???柳媚兒想知道原因。 這是大人的事,媚兒聽話,好嗎?姜萇黛望著仍舊沒有反應過來的柳媚兒語重心長道。 嗯,知道了。柳媚兒想再多問,可是又怕黛jiejie覺得煩自己。 等從閣樓回到課堂的柳媚兒,趙陽很是好奇的問:你跟長公主很熟嗎? 柳媚兒翻著書本應:以前黛長公主落難時在我家住過好幾年。 好險,現在黛jiejie是長公主,自己不能隨便喚的。 原來是這樣啊。趙陽撐著下巴,隨意的翻著書,壓低聲音道,我爹聽說現在勤王很厲害,長公主和小皇帝都被禁錮,你還是離的遠些吧。 勤王? 柳媚兒上一世一直不怎么出來見人,所以隱約記得聽到勤王時,已經是他因叛亂被抄家斬首的事了。 黛jiejie那么厲害,肯定不會有事的。 很快離蹴鞠大賽越來越近,連帶太學院的太生們都激動起來。 太學院的太生足有萬余名,待考試過后便會放假,而后便徹底準備蹴鞠大賽。 柳媚兒請假沒去蹴鞠大賽,先生也并沒有過問。 炎炎夏日里柳媚兒一個人窩在水榭里納涼,那一旁的琴還放著琴譜。 樹上叫囂不停的蟬鳴聲很是刺耳,柳媚兒惹得臉頰彌漫細汗,身上還長了痱子。 午后常氏帶著藥入水榭,柳媚兒趴在竹榻想撓卻又怕抓出疤痕來,因此而很是郁悶。 難道這就是撒謊請假的報應嗎? 幸好媚兒沒去蹴鞠大賽,否則怕是能脫層皮。常氏心疼的抹藥。 柳媚兒其實是想去蹴鞠大賽的,畢竟黛jiejie也在的。 可是又想到黛jiejie讓自己不要去時的嚴肅神情,柳媚兒又不敢不聽話。 說起來也很奇怪,這一世黛jiejie感覺比上一世要更嚴肅。 當然也許有可能是上一世的柳媚兒無知和臉皮厚的緣故,畢竟以前還撒嬌要親親抱抱呢。 可現在柳媚兒慫的很,生怕惹得黛jiejie不高興厭了自己。 這般過了幾日,一直閉門不出的柳媚兒才得知蹴鞠大賽出了事。 趙陽帶著一幫奴仆來柳府,本來在午睡的柳媚兒被常氏迷糊的喚醒。 你來找我什么事???柳媚兒看著黑糊糊的趙陽還差點沒認出來,滿眼困意未消,哈欠連連。 本少爺好心來找你玩,你怎么還不領情??!趙陽吃著酸梅湯,看了眼好像變白了些的柳媚兒,你難道也跟女孩子似的整天窩在家里繡花嗎? 柳媚兒探手捧著臉蛋一本認真的應:沒有繡花,我在學彈琴,否則冬日里要是再學不會就該挨罵了。 趙陽一聽笑出聲來說:誰讓你彈琴那么難聽,先生們聽了直搖頭。 對了,你找我什么事???柳媚兒抿了口酸梅湯才恢復些精神。 我跟你說蹴鞠大賽那天出現刺客刺殺勤王,官兵這幾天抓了好多儒生,咱們太學院不少先生都進去了。 柳媚兒滿是震驚的看著趙陽問:真的嗎? 當然,我當時雖然離的遠,可是我看見儒生向勤王投擲劍,而后被官兵層層抓捕,真的是太可怕了。趙陽見柳媚兒一臉茫然的模樣,難道你不知道嗎? 柳媚兒點頭應:嗯,現在太熱我不想出去。 趙陽很是嫌棄的看著柳媚兒說:這都城都快傳開了,你是住在深山老林嗎? 沒辦法,太學院里有好多功課要做呢。 我看你就是個書呆子。 柳媚兒很是不解的看著一邊嫌棄自己又一邊非要跟自己嘮叨的趙陽,心想他可真奇怪。 盛夏至七月時,仍舊是余熱未消,都城勤王遇刺一事迅速傳遍姜國。 各地儒生子弟為被抓捕的儒生求情,可那些儒生們喊的清君側殺勤王的口號卻已經讓勤王生起除之而后快的心思。 朝堂之上一時暗藏殺機,四位輔政大臣本無意讓此事鬧大,更何況在太學院教學的儒生那都是聲名遠揚士族大家,一旦趕盡殺絕勢必會遭到更大反抗。 可勤王一意孤行要殺一儆百,當即請示要將斬首參與行兇的儒生,如有求情者格殺勿論! 這與其說是請示倒不如說是施壓,年僅十歲的幼帝完全沒有反抗余地,而輔政大臣們礙于勤王手中兵馬而不敢出聲。 早朝之上無一人敢反對,柳志看到勤王的權勢,立即跪地附和大呼:誅殺儒生反賊,以正朝綱! 這一聲響起時,無數朝臣跪伏在地,勤王甚為滿意的直接躍過四位輔政大臣下令捕殺儒生反賊。 整整一個月間全國各地殺儒生近千余名,其中太學院的董章乃極其有名的儒雅大學士,門下學子遍布朝堂,年已七十。卻仍舊是遭到入獄抓捕最終受酷刑而死。 至此勤王姜流權勢通天,天下皆知幼帝為傀儡,連同民間販夫走卒都能唱曲嘲笑帝王為木偶。 八月初旬太學院開課,柳媚兒早早來到太學院,才發現上課的先生們換了大半。 而余下的先生們人人自危唯恐哪一日就被突然抓捕,因此太學院請辭了不少儒生。 白日里柳媚兒正在練習騎馬,太學院的場地尤為遼闊,可是因著先生們最近誠惶誠恐,連帶著對學生們過于松懈。 太學院有很多達官貴族的子弟在此讀書,柳媚兒騎著馬慢悠悠的轉時,經常能看見他們欺辱他人。 從前太學院的先生們剛正不阿,可現在卻任憑他們鬧事,柳媚兒也不想多待便下了馬。 你站??!那好幾個高個子的少年郎擋住去路。 柳媚兒緊握住韁繩還有些緊張應:怎、怎么了? 我們這幾匹馬臟了,你來給我們洗干凈。 趙陽不知從哪里竄出來道:他父親是被勤王親自提拔的戶部尚書柳大人,你還是識相點吧。 這話一出,那幾個少年便灰溜溜的離開馬廄。 現在太學院仗勢欺人的人太多,你這么傻乎乎的,小心被人欺負!趙陽得意的拍了拍柳媚兒腦袋,不過你雖然沒用,如果當我小弟的話,我還是能罩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