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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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萇黛望著乖乖跟在身旁的柳媚兒,探手取出腰間佩戴香囊出聲:這里面是特意曬制的赤霞海棠,尋常的海棠花都是無香,只有這種海棠花帶著極細微的清香,常人都不易察覺。 柳媚兒想起來書上曾描述赤霞海棠花極其少見,因此而價值千金,可就算這般珍惜也少有人能觀賞。 更別提將其奢華的制成香囊,這大概是柳媚兒想都不敢想的價錢吧。 若是喜歡,不妨贈予你吧。姜萇黛望著難得愿意主動同自己說話的柳媚兒,便解下了香囊。 啊,這個我不能要的。柳媚兒連連搖頭,心想黛jiejie怎么能隨便把女兒家的貼身物件送人啊。 雖然柳媚兒是女孩子,可是對外還是以男孩子身份示人的。 唉,果然黛jiejie就只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看待的吧。 姜萇黛沒想她會如此抗拒,眼眸微微一愣,薄唇輕啟正欲出聲時。 那方常氏身旁的大丫鬟常玉領著仆人往這處急忙趕來,姜萇黛只得將握住香囊的手藏于身后。 小公子,可算是找著你了。常玉走到跟前在發現小公子身旁是黛姑娘,夫人正著急尋人呢。 柳媚兒看著光亮便往前走了幾步,偏頭偷偷望著一直不曾說話的黛jiejie,心想黛jiejie不會生氣了吧。 兩人回了園內,那戲班子正唱到哀怨時,不少女眷們都落了淚。 常氏望著悶頭不出聲的孩子問:媚兒,困了么? 柳媚兒點頭應:嗯。 這種悲情戲曲柳媚兒一直都不想看,總覺得每回看都讓人心里難受的很。 那便回房歇息吧。常氏將視線從柳父那方賭桌上的花白銀兩移開,指腹輕揉rou嘟嘟的臉蛋,畢竟明日媚兒還要上課呢。 夜里柳媚兒梳洗后赤足爬上床榻,偏頭望著常氏正在整理物件放進一處小匣子。 娘親在做什么???柳媚兒從紗帳里探出腦袋詢問。 常氏已是四十有余,總要替孩子顧忌下將來,而現在柳家子弟眾多,柳父又偏袒妾室子女,勢必會鬧出爭奪家產的亂子。 這里是一些地契和銀票,只要媚兒不亂花,將來吃上幾輩子總是夠的。常氏撩開紗帳坐在床榻旁,低頭望著趴在床榻的孩子,掌心輕撫她的側臉,現在世道亂了,都城里的貴家子弟都朝不保夕,為娘遠在都城的娘家人也因戰亂失了聯系,總要存些銀兩才好過日子。 柳府里日常用度銀子就像水一樣往外流,往年里倚靠行商自是綽綽有余,可現在世道亂了,常氏眼見著柳父仍舊大手大腳的花錢玩賭局,難免會有些擔憂。 那娘親要把這匣子藏好啊,興許府邸會來大盜呢。柳媚兒沒有常氏想的深遠,只是想到上一世的動亂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你這孩子想的太多了。常氏忍俊不禁的看著柳媚兒,假若柳府能有大盜,那奉城恐怕都已失守了,那可會出人命的。 柳媚兒望著常氏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瞧著常氏將那小匣子藏在梳妝臺的暗格,心想大不了自己偷偷藏起來,這樣也不至于跟娘親逃命的時候餓的都吃不上飯的好。 夏日里清早悶熱的緊,柳媚兒吃著rou粥,圓鼓鼓的臉蛋還彌漫些許細汗。 雖說夏裳較比冬衣輕薄許多,可仍舊是熱的很。 早間老夫子都熱的用長巾不停的擦拭臉頰汗水,柳媚兒執筆默寫古文,那自鼻頭滑落的細汗無聲落在宣紙上暈染開墨跡。 雖然常氏安排常玉跟在柳媚兒伺候,奈何老夫子管教的極為嚴苛,連帶丫鬟茶水都不準入堂內。 好不容易將答卷呈上,老夫子提著一沓試卷離開堂內。 那幾個小胖子怕熱的緊,便著急喚仆人進來伺候扇風備涼湯瓜果。 常玉看著自家小公子近日來都消廋了些,心疼的念叨:待會還要去練騎術,不如小公子請假吧。 沒事的,不用擔心啊。柳媚兒喝著甜湯,眼眸悄悄往黛jiejie那方望。 騎術一課不分年歲都可學,有時還能跟黛jiejie一塊呢。 當然柳媚兒是略讀不會說的! 柳家側院特意開設一處遼闊場地,因著柳媚兒年歲小所以選的馬匹也很小。 柳媚兒一邊喂著草一邊在常玉的幫忙下爬上了馬背。 駕!平日里柳安哥哥都是隨柳父一同在外行商,近年戰亂不止,才留在了府邸。 黛jiejie的坐騎是一匹白馬,當那白馬跑動起來時,四周不少人都停了手中動作觀望。 小公子?常玉望著發呆似的小公子困惑的出聲。 柳媚兒連忙移開視線心虛的應:嗯,放心,我知道要注意小心。 騎馬對于柳媚兒而言沒有學習樂器那么難,更何況還有小紅馬很聽話。 零散的馬匹開始行走起來,柳媚兒專心致志的牽著韁繩喚:小紅,快點跑,待會我們就可以早點歇息了。 馬場的教練李師傅是請來的教騎術,平日里和藹可親,可比老夫子好糊弄多了。 所以那些小胖子都只是在涼亭內吃瓜喝茶,不愿意練習騎馬。 對于騎術的練習李師傅要求的特別簡單,只要繞馬場跑三圈就算好了。 可偷懶的小馬不肯跑,只愿意慢騰騰一步步的走,柳媚兒雖然怕熱可是也只得在太陽底下曬著。 柳安哥哥一直都是柳父最重視的兒子,騎馬自是不在話下。 很快柳媚兒就發現好些哥哥都跑完了三圈,可自己的小馬卻還在低頭慢悠悠的散步。 馬蹄聲噠噠地在身旁響起時,柳媚兒能感覺到周圍帶動著風稍稍有些涼快。 姜萇黛看了看那小臉被曬得通紅的人,手持韁繩緩緩移近了些出聲:怎么了? 這人一向是怕熱的緊,姜萇黛記得上一世的柳媚兒還因為不想練習騎術而哭鼻子落淚。 嗯,沒想到現在她竟然自己都敢上馬了。 柳媚兒偏頭望著身旁的黛jiejie,更是尷尬的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不可。 小紅,她好像累了。柳媚兒紅著臉嗓音小的很。 姜萇黛聽見她對這匹馬的愛稱,眼眸不禁浮現笑意,只是又怕讓她誤會,只得收斂笑意提示道:你且揮一鞭試試。 柳媚兒之所以騎術不好就是因為不喜歡用鞭子抽馬匹。 那鞭子抽起來的聲音,聽起來就很疼。 算了,慢慢走也沒關系的。柳媚兒望著又咯噔邁了幾步的小馬沒再出聲。 你這樣天黑了都走不完的。姜萇黛看著她固執的很,心想這炎炎夏日她待久了怕是要中暑,只得改口道,更何況小紅它也怕熱,不如你讓它早些歇息吧。 柳媚兒一聽心想也是,便欣然點頭應:嗯。 從馬場回到涼亭的柳媚兒熱的要命,常玉扇著風慰問:小公子跟黛姑娘很熟嗎? 原本正喝涼茶的柳媚兒險些被茶水嗆住,小臉通紅的搖頭應:不熟,一點都不熟的! 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實在很難讓人不多想。 只不過常玉又想兩人差的歲數不小了,應當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那就好,黛姑娘言行舉止不凡,想來不可能是久待在柳家的人,我怕小公子若是熟悉了,將來會舍不得分離。常玉本是一句無心話,沒成想卻讓柳媚兒上了心。 我知道的。柳媚兒偏頭望著馳騁馬場的黛jiejie悶悶的說。 假若自己不主動接近黛jiejie的話,興許等黛jiejie回都城當長公主,她跟自己就不會再有任何關系了。 黛jiejie的駙馬也會變成別的人吧。 突然想到這件事的柳媚兒,心里已經開始難受了。 第7章 待日頭越發熱的時候,姜萇黛便欲去亭內歇息飲茶,柳安有意同這位黛姑娘閑聊,便主動替她牽馬慰問:黛姑娘,今日興致很好? 還不錯。姜萇黛利落下馬,而后理了理垂落身前的長發。 柳安原本停在半空要去攙扶的手微微僵硬的收回,眉眼間多少有些覺得不滿。 可偏生柳父只叮囑讓自己同眾兄弟禮待這位黛姑娘,柳安的母親是妾室王氏,王氏早前也受過幾年寵幸,現如今年老色衰已被冷落多時。 因著不是嫡長子的身份,柳安只得多年隨從柳父奔波行商來展示自己的能力。 本來柳安是打算迎娶奉城知府千金以此擴大自己的能力,將來好能謀得家主一位。 可沒想到姜國一亂便是多年,奉承知府連年更換,現如今戰亂不止,各家貴族都朝不保夕,更何況商戶大家。 柳安深切的意識到商人只能為魚rou,而做官才是把刀握在自己手里。 一日柳父同身旁的老管家談話時,柳安聽及柳父的警惕小心,不由得猜測這位黛姑娘興許來自都城貴族。 古姜國貴族子弟可沿襲官爵賞銀封地,再者柳家在奉城再富裕也定然比不得都城貴族,一時讓柳安心動不已。 柳安這才忍了黛姑娘三番四次的冷落,頻頻示好以此來展示自己的儒雅謙和。 兩人一道入亭,柳媚兒明亮的眼眸骨碌地轉動,小臉滿是藏不住的好奇。 為什么柳安哥哥一直跟著黛jiejie???柳媚兒記得上一世柳安哥哥也是這樣的熱情。 常玉手握圓面扇輕扇著風,亦看向那郎才女貌的一方,眉頭不由得露出幾分擔憂。 因著跟隨常氏身旁多年,常玉也是見識過人情冷暖,心想這柳安是老爺的長子又隨從行商多年,現下突然跟黛姑娘走的如此近怕是別有心思。 小公子現下還小,將來長大就該明白了。常玉倒沒多想,只是不好說破他倆的事,便只好含糊的略過。 畢竟這位黛姑娘看起來雖善談且溫和,自從住進柳家好幾年從未與任何人有過不合,想來也是個心思縝密的女子。 柳媚兒看著柳安哥哥對黛jiejie的殷勤,心里又氣又惱,偏生黛jiejie好像還很開心的樣子。 我們快回去吧。柳媚兒先前還因為黛jiejie要離開而哀傷的情緒一掃而空。 反正上一世黛jiejie也只冷冰冰的給了一封和離書,那這回的駙馬無論是誰都跟自己沒關系。 常玉吩咐仆人收拾茶水,連忙撐起傘追上去低聲喚:小公子? 待柳媚兒等仆人身影消失亭內,姜萇黛探手理了理衣裳起身,一旁的柳安連忙跟上前。 柳公子還請自重。姜萇黛指腹輕觸垂落身前的一縷細發,眉眼間夾雜青澀與沉穩,容貌已初見芳華,可那內斂的眼眸卻顯露出怒意。 在外從商多年的柳安走南闖北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按理不該被才年方十三的黛姑娘一句話而震懾住。 可柳安卻被黛姑娘那飽含慍怒的目光看的有些如芒背在刺,這不怒自威的氣魄讓柳安不由得后退幾步。 這等氣勢絕對不是尋常貴族之女啊。 盛夏連日的燥熱終于引來一場暴雨,大風呼嘯而過晃動窗戶嗡嗡的響,雷電交加之時,豆大的雨滴砸在油紙傘滑落至滿是泥濘的地面。 原本的白晝剎那間變為黑夜,從油紙傘滑落的雨水急促的飄落打濕不少衣袍。 柳媚兒望著外面天空黑壓壓的烏云,隱約里的柳府被洗劫好似就是在一場暴雨之中。 常玉擔心的拿出帕巾替小公子擦拭雨水念叨:這雨下的太大了,小公子快去換衣裳吧。 嗯。柳媚兒進了屋內里間,常氏面前擺著算盤整理賬簿。 雖然不受柳父重視,可到底是明面的主妻,府邸大小賬務總是要經過常氏核查的 夜色漸暗時,常玉點著燈盞,手捧著小公子剛換下衣物離屋之前說了句:夫人,今日小公子好像有些心神不寧的。 是么?常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從里間換衣裳出來就發呆不吱聲的孩子,探手輕觸額前試探溫度,莫非是淋雨不舒服? 柳媚兒捧著茶水搖頭問:如果娘親知道一件大家都不知道的壞事,那要怎么說出來才好??? 常氏望著孩子滿是認真的面容應:不妨說與為娘來聽聽? 今晚會有大盜闖進柳家燒殺搶奪,娘親我們快逃吧? 柳媚兒一本認真的說著。 媚兒,你是不是把夜里做的噩夢當真了?常氏探手捏了捏rou嘟嘟的臉蛋并未當真,今夜娘親不去打馬吊陪你好不好? 到底還是唯一的孩子,常氏一向都是寵溺的很,所以都沒說媚兒童言無忌。 只不過常氏還是提醒:媚兒,這話可不能在父親面前說,知道嗎? 因著戰亂而不能行商,柳父最近心情差的很,時常會有打罵奴才的事,常氏不想讓孩子被嚇著了。 柳媚兒喪氣的看著自家娘親只得乖巧應:好吧。 看來勸是勸不住,至少先跟娘親待在一塊也是好的。 夜間暴雨越下越大,柳媚兒看著閉目養神的娘親,卻有些睡不著了,偏頭看了看娘親藏小匣子的梳妝臺。 黑漆漆的奉城在深夜里受到進攻,城門失防已是注定的事。 柳家東院的姜萇黛身著玄色外袍放下茶盞出聲:走吧。 是。護衛們帶著姜萇黛隨之消失在雨夜。 深夜里猩紅的火光在柳府亮起時,丫鬟常玉先行察覺不對勁出聲:夫人不好了! 柳媚兒連忙喚:娘親醒醒! 常氏一下醒了過來,柳媚兒開了門讓人進屋。 怎么了? 常氏面色茫然的問。 奉城被亂軍攻破,柳府已經亂套了,聽說老爺已經跑了。常玉焦急的說著,我們得抓緊時間從后院離開。 常氏連忙起身便要去拿銀兩等緊要物件一邊道:好,你先去召集常青等人。 是。常玉連忙應下 柳媚兒早早抱住整理好的包裹眼底還浮現淡青色說:娘親東西都在這呢。 你這孩子常氏一時竟然分不清到底這是夢還是現實。 常青等隨從都是跟著常氏嫁入柳家的奴仆,因此很快便召集在一處。 常氏抱著柳媚兒穿過長廊欲從后院離開,廝殺聲響仍舊是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