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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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然按照要求擺出了個單手負劍的姿勢,眼神聚焦在虛空中。 昨天她才拿到《江山計》的完整劇本,本子很厚,時間緊湊,她昨晚熬夜通讀了一遍,大概知道了基本劇情。 冷蕊這個角色,雖然和寧嵐有貫穿全劇的感情線,但這部戲畢竟不是以兒女情長為主,在復仇復國、江山黎民、權謀博弈的主基調下,冷蕊的故事,不可避免的帶著點悲劇性質。 而這身造型所處的劇情,正是冷蕊最悲情的時期。 手中負著的劍,既可為寧嵐殺人,也可為寧嵐,義無反顧的自刎。 唐安然回憶起昨晚看到的兩句印象深刻的臺詞。 屬下這一生,從未負過殿下,若殿下不相信,冷蕊愿以這條命,自證清白。 我這把銀血劍,愿為殿下殺盡一切敵人,若如今,殿下將我視作仇敵,那我,自刎便是。 唐安然默默調動情緒,將自己代入了這個角色。 韓山文比之剛才更加注重這套造型的拍攝,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唐安然眼中的戲,那如水的雙眸中,糅雜了悲痛、決絕和義無反顧,一時之間,似有千千萬萬言,無聲卻可悲。 他擰著眉思索了一番,終是長舒一口氣,眼神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個好苗子。 咔嚓咔嚓 攝影師連續按下快門,唐安然又擺了幾個別的姿勢,沒多久,這組也拍完了。 韓山文和攝影師一起看拍出來的效果,趁著空檔,唐安然又雷打不動的看向了右邊那個角落。 蘇清祭沒有關注這邊,依舊在看手機,但這回手機橫過來了,大概沒有再聊天,好像是在看視頻。 仍然很專注的亞子.... 那邊光線太過昏暗,手機屏幕上的光映到她潔白的臉上,光影忽明忽暗。 唐安然仗著她一直沒發現,便大著膽子多看了兩眼。 奚竹站在蘇清祭身后,巧妙的把自己隱藏在了更角落的位置,存在感微乎其微。 蘇清祭戴著藍牙耳機,在看《古堡》的最新一集。 屏幕上,金發碧眼的貴族小姐正和高鼻深目的男主眉目傳情,劇情曖昧不已。 Anna,I love you. Oh,Carlos... 男女主干柴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蘇清祭一副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把屏幕拿的離自己遠了一點。 激烈的劇情絲毫沒能集中她的注意力,敏銳的第六感讓她忽然感覺到了什么,于是她眼也沒抬,問奚竹: 唐老師是不是又看過來了? 蘇清祭身為公眾人物,常年暴露在鏡頭下,對別人的注視特別敏感,唐安然目光一聚焦過來她就感覺到了。 偷偷摸摸看了她好幾次,以為她不知道? 奚竹往那邊看了一眼,答道:是的,唐老師已經第十三次看您了。 蘇清祭:..... 她把眼神從屏幕邊緣移出去,動作細微不易察覺,一下就看見唐安然越過工作人員看過來的目光。 一來二去的都不偷偷摸摸了,現在直接光明正大的往這邊看。 嘖,這小朋友真的是。蘇清祭心里覺得好笑,有本事平時也這么磊磊落落的看她啊,偷看算什么本事。 韓山文看完照片,特別滿意,眉開眼笑的把唐安然叫過去,蘇清祭望著兩人在那說話,離得有些距離,說的什么她也聽不清,便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機屏幕上。 看來韓老頑童很滿意,那她就沒什么擔心的了。 就知道唐安然的冷蕊,不會讓他失望。 《古堡》的劇情突然轉折,男女主的愛情故事無論在哪個國家都不會一帆風順,已經訂婚的貴族小姐和私定終身的平民男主正在緊張刺激的偷|情,不料卻被仆人撞見,貴族小姐怕事情敗露,抽出匕首來,果斷對著仆人的脖子抹了一刀。 前一秒還是性與愛,后一刻便是血腥與死亡,畫面尺度較大,一刀下去,口子挺深,鮮紅的血噴濺出來,鏡頭還喪心病狂的給了皮rou翻卷的特寫。 蘇清祭看的一陣皺眉,感覺胃有點難受。 今日份的胃疼成功被這集美劇勾引出來。 唐安然被韓山文叫過去,她帶著得體的淺笑,有禮貌的道了聲,韓導。 韓山文受用的點點頭,眼中帶著贊賞的神色,勉勵道,小唐,這幾組定妝照拍的很好,尤其是剛才這組,眼神非常到位,能看出你對冷蕊這個角色有自己的一番理解,再接再厲,我非常期待這次與你的合作。 韓山文此時所在的位置,正好在蘇清祭前面,唐安然趁他說話的功夫,不著痕跡的往他身后瞄了眼,正看見蘇清祭皺眉捂著胃。 嗯?她怎么了? 唐安然心里納悶,但站在韓山文眼前,她沒敢在蘇清祭那邊多停留一秒,只一瞬便收回了眼神,朝韓山文微微欠身道: 謝謝韓導,我會認真出演這個角色的,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鞠躬抬頭的功夫,唐安然又往后邊落了一眼,蘇清祭單手揉著胃,手機也不看了,蹙眉閉目的靠在椅子上,很明顯是有些不適。 唐安然看出了些端倪,是...胃不舒服嗎? 她收回來的眼神晚了半秒,韓山文眼尖的覷見她往自己身后看的視線。 后面坐著的,還能有誰。 韓老頑童不動聲色,把唐安然的神色動作盡收眼中,心道:嘖,看來她倆的關系,即便明顯不是情侶情人,也有點別的故事。 看來以后拍戲,有意思了。 他瞧著唐安然的偷偷摸摸關心那邊的樣子,自覺話題得早點結束,于是結尾道:下午試戲的劇情,是冷蕊和寧嵐的初見,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韓山文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回去挑片子去了。 唐安然禮貌規矩的朝他道別,等再往那個角落看,蘇清祭已經從那把椅子上站了起來,身上多披了件外套,右手捂著胃部,邁開長腿,腳步匆匆的往門口走。 蘇唐安然一急,想追上去,問問她怎么了。 但蘇清祭走的頭也不回,唐安然三個字剛蹦出一個,蘇清祭已經走到了門口,門一拉,出去了。 奚竹背著包,在她后邊緊著小步跟著,也跟著身子一閃,消失在了門口。 兩人像一陣風,走的無比迅速,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唐安然原地懵逼。 然姐。一直在旁邊等著她的景小桃過來找她。 唐安然愣愣的回頭。 我們卸妝去吧,化妝老師在那等著了。 唐安然往化妝間看,果然看見化妝師都站在門口。 好的。她邁開步子,準備往那邊去,旋即,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小桃,把我手機給我。 她身上都是戲服,手機放在助理那。 景小桃聞言,動作迅速的從一個和奚竹幾乎是同款的大托特包里掏出唐安然的手機,遞給她。 解鎖,打開微信,翻到列表里的奚竹。 上次在酒店加過奚竹的微信好友之后,還從來沒聯系過。 她攥著手機糾結。 剛才蘇老師明顯看起來不舒服,她問一下奚竹蘇老師有沒有事,應該....沒問題吧? 蘇清祭快步走出攝影棚門外,一出門,先扶了下墻。 奚竹趕緊一個箭步沖過去,攙扶起她的胳膊。 姐,還好吧。 蘇清祭手心冰冰涼,冒著虛汗,有氣無力的說了聲:還行。 這該死的胃疼老毛病。 最近節食,疼的愈發猖狂。 走,先上樓。 蘇清祭一手捂著胃,另一只胳膊被奚竹架著,強撐著面色如常。 兩人步子不減速度,在這層樓里左拐右拐,走到了一部專屬電梯前。 奚竹從萬能的托特包里抽出一張身份卡,刷開電梯門。 電梯直通32層,董事長辦公室。 陸松對薛家那位的調查,有了進展。 第30章 觸目驚心 唐安然換完了衣服, 卸好了臉上的妝,正坐在化妝椅上, 造型師在給她拆頭上的發飾。 她老老實實的坐著,恍若不覺頭發上的東扯西拽, 心思全粘在了手機屏幕上。 景小桃在一邊觀察了全程, 唐安然雙手捧著手機,在和奚竹的微信聊天界面里, 字斟句酌的輸入了兩句話, 結果凝眉想了想,又再一次全部刪掉。 唉。幾次三番, 唐安然泄氣一般, 肩膀一沉,攥著手機小聲嘆了口氣。 景小桃看她想問不敢問的樣子,終是忍不住在一邊提醒,然姐, 您要是想問蘇老師是不是不舒服就問唄, 這沒什么的,不用搞的這么糾結。 唐安然睫毛顫了顫,似是在思量, 而后才低聲猶豫了句: 可是,我擔心...萬一冒冒失失的打擾到她怎么辦.... 怎么會打擾到她呢?景小桃無奈的反問,看唐安然瞻前顧后的神情,更是一陣無奈的差點笑出來。 唐安然喪著小臉,不解的嘟囔道:你笑什么? 咳。景小桃及時止住了表情, 她清了清嗓子,往唐安然跟前湊了湊。 只聽她壓低聲音、一本一眼的分析起情況來: 姐,您和蘇老師現在算是合作搭檔的關系,一方身體不適,另一方問詢一下,這合情合理啊。 況且您身為晚輩,問候一下也是應該的,蘇老師身體不舒服,您一聲不吱才不合規矩呢。 再說了,您只是給她助理發消息,又不是和蘇老師直接聯系,更用不著擔心打擾到她了 景小桃一張白凈的小臉上,五官生的嚴肅,此時說出來的話倒是顯得有幾分言之鑿鑿。 唐安然聽完這話,眼睛募地一抬,好似突然被點醒一般。 猛然意識到。 對啊,她現在,已經不再是某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了。 如果蘇老師身體真有不適,她無論是身為晚輩還是合作搭檔,于情于理都該關心一下,這甚至是她該做的。 所以她在這糾結個什么勁呢? 唐安然恍然大悟的一拍自己腦門,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在這鉆的什么牛角尖? 反應過來之后,她不再猶豫,當即又把對話框點出來,把剛才翻來覆去琢磨的兩行字用自然的語氣打了上去。 又看了兩遍,點擊發送。 星洲大廈32層,董事長助理辦公室。 視野極好的大辦公室里,奚竹正在茶水隔間給蘇清祭泡暖胃茶,放在一邊的手機有新消息振動,她倒完一杯茶后,拿起手機,打開微信看了眼。 唐老師:【奚竹理,剛才看你和蘇老師腳步匆匆的走了,我好像...看見蘇老師手捂著胃,神色不太舒服的樣子,她是胃不舒服嗎?要不要緊,沒事吧?】 奚竹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拿著根勺子攪拌著杯里的茶水,讓它盡快涼下來。 消息看完,她沒第一時間回復,而是把手機放兜里,端著水杯從隔間走了出去。 蘇清祭半躺在寬大的沙發里,滿室陽光她卻還蓋了層薄毯,額上涼汗未褪。 止疼藥逐漸起了作用,冰涼的手腳正一點點回著溫,胃疼也在逐漸緩解,但她的眉目卻仍未舒展。 陸松對四年前情況的匯報,讓她修長冷銳的眉毛愈發緊鎖。 你是說,薛曼綺當年送了唐安然兩棟房產,一輛跑車,還有各種奢侈品? 蘇清祭手里拿著一份陸松的調查報告,一字不落的看著,嘴里重復著陸松剛才說的話。 是。陸松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正襟危坐。 但是唐安然一樣都沒要? 沒錯,唐小姐全都拒絕了。陸松帶著不茍言笑的表情,追了句解釋,尤其那兩棟樓,彼時是薛氏剛開發的地產,當時薛曼綺帶唐小姐去了那套樓盤的售樓中心,指著沙盤上的那兩棟說要送給唐小姐,唐小姐拒不接受,薛曼綺面子上過不去,還大發雷霆 等等,蘇清祭打斷他的話,提出疑問,唐安然為什么跟她去售樓中心? 這個....陸松一愣,嘴邊猶豫了下。 蘇清祭突然反應過來關鍵問題,她直起背來,眸光森沉的問陸松: 她和薛曼綺,當時到底是什么關系? 她一直以為是薛曼綺逼良不成,怒而封殺唐安然,結果現在看情況,貌似不是? 陸松感覺到前方氣勢不善,他喉結緊張的吞咽了下,斟酌了下用詞,硬著頭皮回道: 唐小姐和薛曼綺當時具體是什么情況....因為時間比較短,再加上薛曼綺處理的比較干凈,詳細的內情...我暫時還沒查到,但是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她們當年應該 應該在談戀愛?蘇清祭沉著臉,話說出來,表情都變的奇怪。 不不不,陸松連忙擺手,這還有份錄音資料,您聽了就知道了。 蘇清祭這才看見兩人中間茶幾上的u盤。 陸松把u盤插上筆記本,解密打開,一段錄音播放了出來。 男聲是陸松,女聲聽起來是個中年婦女。 男:你當時是天星酒店的保潔領班是嗎。 女:是,后來這件事之后,我怕被人找上麻煩,就辭職不干了。 男:能復述一下當年的情況嗎? 中年婦女此時一陣沉默。 男:別擔心,薛家已經破產了,你在電視上也看見過這個新聞,樹倒猢猻散,這件事你說了也不會有人過來找你的麻煩?,F在你把當年的事講清楚,這兩百萬現金就是你的。 背景一陣打開保險箱的聲音。 短暫的沉默之后,中年婦女開了口。 女:我記得我辭職的時間是四年前的9月15號,所以那件事....應該是當年9月7號,那天,小薛總帶著唐安然,就是那個當年挺火的女明星,開了一間天星酒店的總統套房。 奚竹端著水杯默默站在蘇清祭旁邊,聽見這句話,她拿著勺子攪拌茶水的手一頓。 ??這是什么劇情? 她轉頭看了眼蘇清祭,果不其然,只見蘇清祭臉上陰沉,眼底更冷,鼻子深呼出一口氣。 錄音繼續播放著。 女:她們那天晚上住進去之后,一連六天,期間只有小薛總離開房間,她事先吩咐不讓我們進去打掃房間,那屋子的門,也就一直沒人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