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餐廳并不想爆火 第1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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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痛痛快快哭了一場,然后就陷入睡眠。 余渝嘆了口氣,“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如果不趁年幼打開心結,以后勢必要成為孩子心中難以抹去的陰影。 廖初看著睡夢中仍會流淚的果果,聲音沙啞,“我不是個好舅舅?!?/br> “你是,”余渝認真道,“你是個很好的舅舅?!?/br> 換做任何一個人,也絕不會做的比他更好。 但廖初還是有些自責。 自責沒有早發現,自責那些年的力量不夠,不能及時找到jiejie…… 稍后兩人退出房間時,氣氛就有點沉悶。 余渝拍著他的肩膀,想安慰卻無從說起。 感同身受其實并不存在。 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真正變成另一個人,自然,也無法完全體會對方的心情。 他張了張嘴,“要不要,抱一下?” 人在難過的時候,如果有個擁抱,會好很多。 廖初抬頭,沉默地望過來。 余渝忽然有點無措,張開的胳膊也慢慢往下落,“那個,不……” 話音未落,對方的身體就覆了過來。 廖初的骨架比余渝大一圈,他覺得自己仿佛被嵌進對方的胸膛。 余渝微微揚起頭,下巴擱在廖初肩膀上,“沒事了,沒事了……” 他抬起手,一遍遍撫過對方的脊背,像安慰一個縮在角落獨自傷心的孩子。 好在陰霾過后總是晴天。 等到傍晚,甥舅倆就決定拋開沉重的過去。 余渝跟著松了口氣。 他們真的是很勇敢的人。 傍晚時分,廚房里的香氣已經濃到化不開。 余渝和果果像往常一樣趴在沙發背上,努力試圖分辨里面的食材,但都以失敗而告終。 中餐的絕妙之處就在于,它可以將原本看似完全不搭界的食材混合到一起,歷經煎炒烹炸,最終凝聚成全新的美味。 盛有無數種頂級食材的砂煲發出細密的咕嘟聲。 細小的氣泡在砂煲底部成型,然后隨著熱流上升,在塞滿食材的湯汁表面炸裂開來。 “咕嘟~” “咕嘟~” 蓋子都被頂得一跳一跳的。 果果中午哭了一場,現在眼睛還微微有點腫。 但小姑娘的心已然完全從過去的陰暗中走了出來。 她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小口吞咽著口水,低頭戳戳自己圓滾滾的肚皮,“餓了?!?/br> 余渝失笑,也輕輕在她的小肚皮上戳了戳,“哦呦,咱們果果都餓瘦啦?!?/br> 果果怕癢,一被戳,就像小刺猬一樣,猛地蜷縮起來。 余渝彎腰去咯吱她,小姑娘嘻嘻哈哈在沙發里滾作一團。 按照傳統,除夕是要守歲的。 但這項傳統對現代年輕人來說,幾乎沒什么威懾力。 他們要么干脆提早睡下,要么就跑到外面去跨年。 即便在家的,大多也是聯網打游戲。 倒也有不少被家長抓過來看春晚。 可幾分鐘之后,就被過于花團錦簇的舞美和燈光刺瞎眼: 這踏馬什么玩意兒?! 等了一年,就給我看這個? 我去追個網劇不香嗎? 對此,余渝和廖初也有同感。 倒是果果,竟然適應良好。 據余老師講解,兒童本就傾向于色彩艷麗的畫面,至于內容,那壓根兒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 好在一盅壓軸大菜很好地撫慰了他們飽受摧殘的身心。 做了幾個小時飯,屋里水汽過重,廖初就開了會兒窗子通風。 和沁涼的空氣一起傳進來的,還有不知誰家激烈的吐槽: “臥槽,誰家做飯這么香!做個人吧!” 廖初整個人都懵了。 做飯好吃,是我的錯嘍? 他那張臉上鮮有這樣生動的表情,余渝飛快地掏出手機拍了張,又吭哧吭哧笑起來。 既然有“催佛跳墻”的名號,這道菜的美味自不必說。 在它面前,好像一切形容都顯得蒼白無力。 一口湯,一塊渣,都是精華。 余渝搜腸刮肚想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個字: “鮮!” 老祖宗的智慧在此刻顯露無疑。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終于能將心中感受吐露一二。 甚至就連里面最平凡不過的鵪鶉蛋,也搖身一變,成了食物鏈頂層。 被人吃的頂層。 別的菜倒也罷了,唯獨這道佛跳墻,當真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先吃完了再說。 廖初對于分量的把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三人每人分吃兩小碗,砂煲剛好見底。 這個春節實在圓滿,竟叫他難得起了壞心眼。 幾張近距離大特寫發出去之后,廖記餐館的talk官方賬號評論區就炸了鍋。 眾網友紛紛表示: 做個人吧! 還有許多悲催的,被抓去加班的社畜們,不得不一邊吃著泡面,一邊看著視頻和照片,流下了心酸的口水。 “護法群”和朋友圈早已被狂轟濫炸,廖初選擇直接屏蔽。 余老師表示嘆為觀止: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廖先生。 等過了十一點,果果早已和許多撐不住的人一樣,睡得死去活來,夢里不知多少艾莎女王來了又去。 但也還有不少勇士堅持著,試圖用自己的恒心和毅力,許一個來年。 外面已經陸陸續續響起電子鞭炮聲。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市政大樓廣場那一帶的煙火也亮起來了。 那是市內唯一允許放煙花的地點,在禁放令的對比下,更顯得彌足珍貴。 今天是大年三十,連冷風都收斂,吹到臉上,隱隱帶了點溫柔。 臘月的晚風其實是很孤獨的東西。 它曾在過去無數個歲月呼嘯著刮過山川河流,目睹滄海桑田卻無能為力,只好在空曠的虛空中發出悲鳴。 但即便如此,它仍不吝嗇在特殊的節日,奉上自己獨有的溫柔。 廖初和余渝肩并肩坐在陽臺上看煙花,斑斕的色彩盡收眼底。 夜色濃郁,世界很大,但孤獨已然遠去。 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他們看向彼此: “新年快樂?!?/br> 真是再好不過的一年。 在過去的人生中,他們曾無數次幻想類似的場景: 星空,煙火,心意…… 此時此刻,一切成真。 客廳里的春晚還在竭力收尾,過分飽和的色彩和舞臺搭配看上去亂做一團,甚至有些刺眼。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真心期盼春晚節目了。 但作為銘刻在血脈中的某種儀式感,好多人還是會像廖初這樣,到點就把電視機打開,然后在年復一年的嘈雜背景音樂中,做著其他真正喜歡的事。 廖初的腦海中忽然走馬燈一般浮現出許多記憶的碎片。 好多他都以為已經忘記了,然后愣是把自己活成沒有根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