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餐廳并不想爆火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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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黑科技?!?/br> 那老頭不高興了,“年輕人,話可別說得這么絕,那不還有什么微分子高分子料理嗎?” 他們雖然年紀大了,可心不老??!這些事兒可都知道呢。 旁邊又有幾個中年人湊熱鬧,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哎就京都那個老滋味餐廳你們知道嗎?” “那能不知道嗎,不是最近特別多廣告,宣傳很兇,號稱什么引導餐飲美食新潮流……” “呸,”一開始說話的中年人憤憤道,“快別聽他們扯淡了,真好吃的餐廳用得著打廣告嗎?都是瞎折騰。 年前不是老掌柜去世了嗎,他兒子上位后簡直把個餐廳折騰得不像樣子,聽說廚師班子都大換血了。 就整天搞什么潮流大小分子料理,上個月我還和哥們兒去吃了一次,價格翻了一倍,可那都什么玩意兒!狗都不理!老一輩創下的家業,眼見著是要敗落了?!?/br> 說到最后,中年人忍不住嘆了口氣,神色間有種深深的落寞。 潮流料理…… 這個詞組瞬間勾起許多不太美妙的回憶。 帥哥涼涼道:“做飯用不著那個,都是智商稅?!?/br> “小伙子說得對,”中年人十分贊同,“你們就看吧,凡是那些噱頭大的,都活不了多久!” 只有真功夫才是永恒。 大爺大媽就問:“小伙子,你什么人吶,說得這么絕對?!?/br> 帥哥指了指店鋪,“這家店的老板?!?/br> 現場頓時一陣沉默。 廖初放下手里的告示牌,“售罄了?!?/br> 說著,就要往里走。 “哎,小伙子,你等會兒?!迸帕税胩礻牄]等上的大爺一把拉住他,“那你家這豆漿里到底有沒有糖???” 廖初點頭,“這個真沒有?!?/br> 眾大爺大娘齊齊松了口氣,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我說什么來著的表情。 “看吧,這不還是黑科技嘛!” 廖初:“……” 行吧。 真說起來,感情果這玩意兒確實用現有的科技解釋不清。 他剛要進去,卻見幾個人biubiu往魚缸里扔了幾個鋼镚,然后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保佑我孫子明年考個好大學?!?/br> “保佑我閨女順產?!?/br> 來都來了,許個愿再走。 幾天不見的系統提示音有點幸災樂禍: “檢測到一小波微弱的信仰之力?!?/br> 廖初:“……” 這事兒真不歸餐館管! 求順產什么的,傳出去像話嗎? 等人群一散,廖初就把魚缸扛到二樓陽臺上去了。 干脆別擺著了。 結果晚上池佳佳他們來吃飯,進門第一句就是: “老板,你門口的許愿缸呢?” 神特么許愿缸。 廖初認認真真跟他們解釋,“那就是一個普通的魚缸?!?/br> 當初為了腌咸菜買的。 池佳佳小聲嘟囔,“怎么可能,我跟姬鵬弟弟都親身試驗過了?!?/br> 見廖初還想說話,胡順就道:“老板,都說敬鬼神而遠之,這種事情還是慎重點好?!?/br> 廖初心道慎重個鬼。 別回頭再有人舉報我非法集資。 魚缸絕不可能再擺出去。 這輩子都不可能。 眾食客的眼神就很復雜。 行叭,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今晚廖初做了特色牛rou干,有五香和麻辣兩種口味的,肥瘦相間、筋rou豐滿,越嚼越香,非常適合下酒。 另外還有水煮毛豆。 毛豆很嫩,他沒有加多余的香辛料,只用一點鹽巴水煮。 吃得時候捻起豆莢輕輕一擠,圓潤飽滿的綠色豆子便噗一下沖出豆莢,彈射到嘴巴里。 說來也怪,豆子也沒什么特殊的氣味,不過rou質肥厚,軟綿綿嫩嘟嘟,可偏偏越吃越愛吃。 連素來對美食沒什么興致的趙阿姨也點了兩杯淡紫色的桑葚酒,偶爾撕一點牛rou絲塞入口中,撿幾顆毛豆,再抿一小口酒。 淡淡的果香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發散開來,化作熱流從喉嚨一路向下,漸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往外看時,仿佛連月色都帶了幾分朦朧。 幾杯果酒下肚,宋老頭兒來了興致,拿起豎在墻邊的二胡。 “我拉一段兒!” 勞累了一天的食客們便紛紛鼓掌,連廖初也停下手中活計,拉著果果坐在一旁靜靜聆聽。 宋老頭兒閉上眼,有銀白色的月光穿透路燈照下來,籠罩了他半邊身體。 像蒙了層銀紗。 這么看,他的脊背已經有點佝僂了,皮膚也布滿褶皺,可干瘦的身體卻在瞬間迸發出巨大的力量: 長滿老年斑的手腕一抖,弓弦猛地蕩開一道弧度,二弦獨有的婉轉音色便響了起來。 如此激烈。 像月色下的百尺瀑布,如山林間的狂躁罡風,叫人渾身一顫。 廖初有些驚訝: 原來那幾片木板,那幾根弦,竟也能發出這樣驚雷般的響動。 有外出乘涼的行人被吸引過來。 說笑的顧不上說笑了,爭吵的也忘了爭吵,甚至就連扇蒲扇的動作,也停住了。 又過了會兒,二胡聲壓低后驟然拔高,像被驚動了的野獸。 下一刻,高亢清亮的嗩吶聲穿插進來,涇渭分明卻又分外和諧。 兩道樂聲交織在一起,一個低些,一個高些。 那低的穩穩托住了高的,高的也牢牢跟住了低的,就這么打著卷兒往上走,好像要送到天上去似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樂聲驟停。 店內外一片死寂,好像連蟬鳴都被震懾了。 片刻之后,叫好聲、鼓掌聲轟然炸裂,如夜幕下洶涌的潮水。 “好!” “真不錯!” “再來一個!”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都對今晚的即興演出很滿意。 民樂民樂,就是給人民聽的,大家伙兒滿意,就是最高的褒揚。 第18章 什錦炒飯 明天要去幼兒園面試了,果果就顯得很焦慮。 小姑娘一手摟著舊熊玩偶,一手抓著廖初,哭唧唧,“不要去幼兒園?!?/br> 我想跟舅舅在一起。 廖初給她梳頭發,“不可以這樣?!?/br> 小姑娘撅起嘴巴,用圓滾滾的后腦勺抗議。 廖初失笑。 現在小家伙已經漸漸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性格越來越外向活潑,也越來越敢于表達自己的感受了。 這很好。 “人總要長大,而在長大的過程中,會遇到很多陌生的事物,不可以輕易否定?!?/br> 廖初耐心道,“就好像舅舅每天都會做很多果果沒吃過的食物,難道果果要因為擔心不好吃,就拒絕嘗試嗎?” 他的身材高大,燈光從背后灑落,形成大一片陰影。 而果果就端端正正縮在這片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