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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慢到差點就錯過了她。 許星塵直勾勾盯著他看,“祁川,我感覺喜歡你又多了一分?!?/br> 沒等他開口她就湊上去在他唇邊親了一下,又抽身退開,“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br> 他摸了下嘴角,后知后覺地笑,“親我一下就要睡了?” 許星塵從沙發上起身,裙子下擺重新落回膝蓋處,她掂著這條毯子倒退著往后走,“這就是聊齋里讓人欲罷不能的妖精做法,你說是吧,裴書生?!?/br> …… 第二天上午,許星塵和他去了一個遠郊的墓園。 在走到秦爭墓碑前的時候,看見還有個人站在那兒。 那人戴了個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身姿挺拔,站在秦爭的墓碑前,看樣子也是專程來看他的。 但是那個人瞧見他二人前去,就邁開步子,和他們擦肩而過的離開了。 某一瞬許星塵覺得他眼熟,但是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墓碑上大部分以“慈父”“慈母”開頭,但是秦爭的墓碑上什么稱謂也沒有,僅僅有一個名字,秦爭。 下面還有三個字:陽光下。 旁邊擺著一束白色的花,應該是剛剛那人留下的。 裴祁川的神情也很平靜,或者說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有情緒和沒情緒大概率也看不出來。 許星塵看了半天,輕聲問了句,“上面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br> 裴祁川彎下身,把來時買的花束放下,“他沒有親人,這是我讓人刻上去的,我希望他下輩子,能活在陽光下?!?/br> …… 從墓園離開以后,她又看見了剛才遇見的那個人,他戴著鴨舌帽,靠在外面墻邊抽煙,神情散漫,姿態慵懶。 她拉了拉身邊人的胳膊,“祁川,那個人看著有點眼熟?!?/br> 裴祁川也往那邊瞧了眼,“陳望山生日上見過,他叫陳訣,和秦爭很像?!?/br> 許星塵沒見過秦爭,不太明白他說的意思。 “我當時第一眼就覺得像,秦爭身上那股勁兒在他身上也能看見,他們都是一個鄉鎮孤兒院里出來的?!?/br> 裴祁川覺得一直盯著他看不太禮貌,收回視線側過了身,“我聽陳望山說了些關于他的事情,他是個射擊運動員,上一屆奧運會拿了射擊金牌,為國爭光,滿身榮耀。秦爭認命,但他不認,所以兩個人雖然經歷很像,但是結局完全不同?!?/br> 作為朋友,他只希望下輩子秦爭能有一個好的開局,能毫不費力地活在陽光之下。 第58章 狀元 “給你一個家” 那天過后, 許星塵又回到學校忙忙碌碌的過完考試周,暑假不想回聊城就直接去裴祁川那住著了。 他胳膊上的傷好利索了也沒了繼續不去上班的理由,但裴祁川這疤痕挺長, 要想很好的去掉估計不太可能。 有時候許星塵跟著他去上班,經常是困了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裴祁川辦公室的冷氣開的很足, 她醒來時身上也總會多一條毯子。 某天周末的時候裴祁川要回一趟他爸那兒,擔心她一個人在這兒無聊就帶她一起去了。 雖然這不是許星塵第一次去他家, 甚至這回還買了禮物,但緊張的心情愣是一點兒沒減。 這些隆重的禮物讓她顯得更像是丑媳婦見公婆。 但所有的緊張情緒在進去之后就很快的消失了,裴江還和之前一樣和藹, 看見她也都是笑瞇瞇的。 這一刻許星塵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 和氣生財。 裴江和他們坐著說了會兒話就跟別人打電話去了, 裴祁川帶她上樓去了自己房間。 許星塵看著架子上的書, 忽然想到他是個高考七百多分的頂級選手, 有些好奇地問, “祁川,你以前上學時候的獎狀還在嗎?!?/br> 他像是也不確定,打開了兩個抽屜。 抽屜里是一些摞在一起的獎狀和證書, 還有競賽獎杯之類的東西。 看的許星塵忍不住“嘖”了一聲, “這么多,你是去進貨的嗎?這獎杯怎么都不放出來?!?/br> 他靠在旁邊,視線往下掃了一眼, “原來放在外面,但是除了落灰好像也沒有別的用, 而且我也不是學生了,放著挺奇怪的。就收起來了?!?/br> 許星塵看著這些東西,還發現角落有一枚精致的獎章,她伸手拿起來看。 上面印著?;蘸鸵慌判∽郑菏袪钤務?。 這?;帐谴ù蟾街械男;?。 看樣子是他高中給發的獎章。 她想象不出裴祁川當年以市狀元的身份戴著這枚獎章走上川大附中主席臺時候應該是什么樣子。 讓人忽然就很感嘆, 她真的錯過了裴祁川好多好多年。 雖然聊城一中隔幾年也有類似于這樣的風云人物,但那些人都距離她很遠很遠。 她拿著這枚獎章,握在手里觸感冰涼,“祁川,帶我回一趟你的高中吧?!?/br> 他想都沒想地點頭,“行?!?/br> 許星塵晃了兩下手里的東西,“那這個獎章我就先拿著了,有用?!?/br> 裴祁川也沒問她拿去干什么,“喜歡就拿著吧?!?/br> 她滿意地把獎章塞到自己包里,再抬頭時看見桌上他母親的那張照片。 是楊貴妃的扮相,最下面寫了幾個數字,1126。 是用筆寫上去的字跡,時間久了顏色也變得很淡,上次都根本沒注意下面還有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