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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裴祁川點著手機發了一句,【下車告訴我?!?/br> 許星塵:【好,下車告訴你?!?/br> 清吧里駐唱歌手唱著首經典粵語歌,配著這燈光還真有那么點兒上個世紀的港風氛圍感。 那粵語聽得出來挺正宗,不像是專門為了這首歌現學了幾句。 南川這地方主要語言就是粵語,但裴祁川身為一個在南川長大的江州人,結果是既不會說這兒的粵語,也不會講江州話。 有些時候在些犄角旮旯的小店買東西,跟老板溝通起來都十分困難。 陳望山坐在他對面,刷著手機,跟著音樂用粵語唱了兩句,“若沒有廝守一生的決心,請不要愛上我這么一個人?!?/br> 裴祁川絲毫沒捧場的笑了一聲,“別唱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br> 陳望山絲毫沒被他打擊到,放下手機說,“待會兒我妹也要來,好像還有她那個室友?!?/br> 裴祁川點了下頭,“我是知道才來的?!?/br> 陳望山怔了兩秒,然后瞬間明白過來。 他一臉恍然大悟,正想問問裴祁川到什么進度了,旁邊一個醉鬼跌跌撞撞的過來被絆了一下,半個身子載在了他身上,嘴邊不知道是口水還是什么的東西蹭到了他衣服上,手里還晃蕩著半瓶酒。 那人身上酒氣熏天,作勢要吐。 陳望山連忙把那人往旁邊推,“哎哎哎,出去吐?!?/br> 店里的員工很快的過來,把那人架出去了。 陳望山臉上還是充滿嫌棄,拍了拍衣服,“我這是清吧,怎么還總有喝多的,酒量就不能自己掂量掂量嗎?!?/br> 裴祁川知道他有潔癖,要是不叨叨個五分鐘指定沒完。 他瞧著時間十分鐘也差不多到了,又擔心許星塵一個人來找不著這地方,于是拿著手機起身,“我出去等?!?/br> 陳望山直接把外面那件衣服給脫了,里面只剩一件半袖,頭也沒抬地應了兩聲。 裴祁川出去站在門口,風吹著還是有點冷,往年南川這個時候氣溫已經三十度穿半袖了,但是今年似乎很奇怪,抓著冬天的尾巴遲遲不肯走。 “……” 司機繞來繞去還是繞錯了路,繞到了這條街隔壁的那條街上,但是中間正好有一條小路可以穿過去。 許星塵望著車窗外,司機在半路上倒車是不太可能,只能把她放在這兒多走兩步。 她也沒多說什么,動作麻利的下了車,拖上行李箱往那條小路走。 周圍偶爾有三兩個人走過,地上崎嶇不平坑坑洼洼,好像前后修了那么兩條寬敞的路,就差這點兒沒錢修了。 行李箱的輪子突然被一塊磚給卡住,她往前用力拽了一下,結果用力過猛還帶的自己一個踉蹌。 她肩膀不小心撞到一個過路人,那人手里的東西沒拿穩“當啷”一下掉在地上,瞬間砸的四分五裂酒氣彌漫。 許星塵低頭瞧了一眼,那是個酒瓶。 那句對不起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就十分不耐煩地皺起眉,說話露出兩個大門牙,吐沫星子噴在她臉上,“賠錢!” 她看這架勢,這人應該是喝多了。 許星塵拿出手機問,“多少錢?!?/br> 他有點站不穩,但要錢可是一點都不大舌頭,“五萬?!?/br> 許星塵瞬間沒了賠錢的打算,把手機收了起來,“你訛我?你看我像有錢人嗎?!?/br> 那人瞧了她一眼,蹲下身,把那半個酒瓶拿起來,他往下倒了倒,里面零星落下幾滴,“我的五萬塊錢,還沒喝就這么沒了?!?/br> 玻璃酒瓶被砸沒了一半,剩下那一半邊緣尖銳而鋒利。 醉酒男舞著這半個酒瓶,又重復了一遍,“賠錢!” 許星塵想著裴祁川還在那邊等她,而且也怕這人喝多了拿著這么危險個東西傷到她。 她重新在包里一通翻,拿了五張一百出來,“五百,我沒有更多?!?/br> 這五百塊錢還是出門前徐阿姨給塞的,她平時也沒有帶現金的習慣。 那人忽然就笑了起來,在這人煙稀少的小路顯得很是瘆人。 他拿了錢,拽著她往前走,“有錢了,爺請你喝酒,走?!?/br> 許星塵還拖著行李箱,一只手掙不開他,索性行李也不拿了,去掰開他的手。 她有些著急,“錢不是給你了嗎,還想干什么?!?/br> 那人回過頭來,“禮尚往來,你賠我酒錢,我請你……” 許星塵用力把他掙開,下一秒那醉酒男就被人扯的往前踉蹌一步。 她看著裴祁川的身影在跟前一晃,醉酒男被拽這一下,徹底惱了,揮著手里的東西往他身上去,裴祁川左手擰上那人手腕摁在墻上,同時曲起右胳膊肘猛地沖他脖頸間砸下去。 那人吃痛叫喚了一聲,左手上那半個酒瓶也隨之掉在地上。 那五百塊錢倒是誓死不肯松。 裴祁川把那半個酒瓶踢到一邊,才把人給松開。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下把那人給打醒了,摁著脖子哼哼著啥也沒說就跌跌撞撞地走了。 裴祁川上下掃過她一眼,有些緊張地問了句,“你怎么走這邊過來?!?/br> 她愣了幾秒才開口,“司機走錯了,走這邊了?!?/br>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有些惱火,“到了也不跟我說?!?/br> 許星塵低垂下眼,但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我就想著幾步就過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