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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川。 聽梁榮電話里說好多人都在醫院,那裴祁川,他怎么樣了。 許星塵下了車匆匆往醫院跑,進去后發現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走,是檢驗科,住院部,還是急診? 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大廳亂轉,拿出手機準備再給梁榮打個電話,問仔細些。 剛拿出手機,就差點跟人撞個滿懷。 她本能后退了一小步,頭也不抬,“對不起?!?/br> 跟前的人卻也沒走,而是站在了原地。 許星塵這才抬眼,先是看見那件熟悉的深色風衣,一種強烈的預感油然而生。 再往上,便對上他那雙清冷的眸子。 他看著有些疲憊,臉色也不太好看。 許星塵看著他,愣愣地問了句,“你,沒事嗎?” 裴祁川搖了搖頭,“沒事?!?/br> 她接著問,“我爺爺奶奶呢?” 他指了指身后某個方向,“在住院部?!?/br>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許星塵趕到住院部的時候,梁榮和許至誠也都到了。 爺爺奶奶已經打完點滴,不適感在很大程度上減輕,但是年事已高,還得再觀察觀察。 二老跟許至誠說了幾句話后便早早睡下了。 因此,許星塵也沒再打擾,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的燈光明亮,裴祁川坐在其中一個椅子上,正撕掉手背上的輸液貼,丟進旁邊垃圾桶。 許星塵走過去,似是毫不意外,能看見他手背上的針眼和那一片小小的淤青。 她伸手指了指,“你這也叫沒事?” 他表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唇邊勾起一抹安慰性的笑容,“現在不是沒事了嗎?!?/br> 他這話說的好像又讓人挑不出毛病。 裴祁川剛剛是準備走的,畢竟年紀輕恢復快,也不需要留下觀察。 結果剛下樓就在大廳碰見了她。 許星塵看了眼醫院顯示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你今晚住哪?” 他語氣透露著幾分漫不經心,“找個酒店?!?/br> 她像是不太放心,“真沒事?” 裴祁川唇邊的笑意漸濃,“學沒白上,現在還知道關心人了?!?/br> 忽然被這樣說,許星塵還有點不好意思,她視線看了看遠處,又落回來,“我這個人還是很講義氣的,你對我好,我就一定也會對你好?!?/br> 她可不是那種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許星塵忽然想到,如果他剛才在大廳沒遇到自己,這會兒應該已經休息了。 她看了眼不遠處從病房退出來的梁榮和許至誠,轉過頭來,“那你先找酒店休息吧,我沒帶鑰匙,得等等我爸媽?!?/br> 裴祁川站起身,點了點頭,“行,我先走了?!?/br> “……” 梁榮和許至誠走過來的時候,裴祁川已經到了走廊拐角,準備進電梯。 裴祁川這個人本身就很有辨識度,還和上次梁榮看見他的時候穿的同一件衣服。 梁榮問了句,“那個人戲園的?” 許星塵沒什么表情的應了聲,“嗯,暑假給我補課的老師?!?/br> 梁榮開口,主動給她一個臺階下,“那你回家,繼續讓他給你補課怎么樣,高三學習任務重,看的出來他還有點水平?!?/br> 這兩個當家長的,自己之前冤枉她了也不肯承認。 這會兒一個給她買車,一個叫她回家,變著法想讓這件事就此翻篇。 許星塵沒繼續杠下去的意思,應了聲,“好?!?/br> 主要是住校生活她也很不習慣,原宿舍的三個人相互熟識,她突然插進來反倒是打破了平衡。 原本她們有說有笑的話題,她一進去,氣氛忽然就降下來了。 她不自在,她們也不自在。 …… 第二天清晨,許星塵難得起個大早,在洗漱的時候隱約聽見外面許至誠在打電話。 許至誠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喂,您是裴老師嗎?能不能繼續幫我們家孩子補課?!?/br> “租房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們樓下正好有房子出租,我給租下來,您住著?!?/br> “孩子不服管,之前找的家教她也不樂意聽?!?/br> “……” 許星塵不知道那邊是怎么回復的,但裴祁川這個人好說話,沒幾句就同意了。 許至誠幫他租下樓下的房子,提供免費的房子住,還有一個月一萬塊錢的補課費。 許星塵磨磨蹭蹭的洗漱完,回房間拿出手機問他,【我爸是不是跟你說,給我補課的事了?!?/br> 很快,裴祁川發了句語音過來,“嗯,說了,我答應了?!?/br> 帶著初醒時的沙啞,聽著是還沒起床的樣子。 聽見這聲音,許星塵忽然就想問問許至誠為什么非要大早上給人打電話。 裴祁川八成也是被他這電話給吵醒的。 許星塵為此感到小小的愧疚,抱歉的發了句,【沒睡醒的話繼續睡吧?!?/br> 這次裴祁川沒有回復,許星塵盯著屏幕看了會兒,這就,又睡著了? …… 許至誠給買的重型機車同城店里的人給送到了樓下,讓他們下去再驗驗貨。 許至誠不會騎摩托車,她也不會。 除了能看看外觀好不好看,就是兩個門外漢干瞪眼。 許至誠看她沒吭聲,就利索的簽收,付了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