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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活得一團糟,還爆出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新聞,她不知道馳消有沒有看,也不知道薛鶴蘭有沒有看,更不敢去問。 她從沒覺得自己這么糟糕過,連最起碼的生活都經營不好。 明明是自己當初流著眼淚跟馳消說,不要因為出國就斷了聯系,結果眼看日期和他朋友圈里的機票相重合,反而是自己不敢找他說什么了。 …… 馳消出國的那天,沈欽顏又在外面活動。 而殷侍畫將這天慢慢地挨過去,躺床上,看時間流逝,一分一秒地數,想象馳消是不是在去機場的路上,是不是在安檢,或者已經登機了…… 可只要一想到他離開,要去那么遠的地方,她就會那么那么地難過。 看天色漸漸地黑了,她躺在床上,一個人默默地哭。她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即使就要到馳消起飛的時間,她也沒鼓起勇氣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發一條消息,也不知道該在這種情況下跟他說什么。 好幾年的異地與時差意味著什么?她好像每次和喜歡的人分別時都無計可施。 也哭得累了,于是在黑暗中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被握在手中的手機開始震動,屏幕的光亮也在漆黑的屋子中分外顯眼。殷侍畫抽了下鼻子,才拿過手機,沒想到正是馳消的來電,心臟好像在那一刻停跳了。 她不敢接。 可如果不接,之后或許就接不到了,于是生怕馳消會不得已掛斷,也不再顧忌自己此時的狀態,她滑過接聽的圓鍵,以帶著鼻音及有些委屈的聲音開口:“喂?” “喂,皎皎,飛機一會兒就要起飛了?!瘪Y消像是將頭歪向安靜的一側,那邊有空乘的聲音,他這么說。 “嗯?!?/br> “你還住在沈欽顏家嗎?” “……” “……嗯?!?/br> 回答這個問題,殷侍畫難以抑制地難過。她不撒謊,可她不知道該怎么跟馳消解釋,以及,近期炸開的那些娛樂新聞…… 馳消現在顯然也沒時間跟她多說什么,問:“那我之前問你的問題,答案還算數么?” “……” “算啊,算?!?/br> 殷侍畫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回答算什么,說完就緊緊地咬著嘴唇無聲地哭了。依舊是覺得自己太差了,太差了,馳消肯定覺得她太兩面三刀了。 既然沒什么,那為什么還一直賴在沈欽顏家不走……還有那些讓人絕望的花邊新聞。 馳消說:“那我知道了?!?/br> 電話被掛掉,殷侍畫依然覺得無力。 整個人好像被抽絲剝繭地掏空了。 能清晰感受到,眼淚順面龐滑到床面上的癢絲絲的感覺。 而眨一下眼,就會有眼淚從睫毛之間溢出。直到手機又震動一下,她才把它們擦掉,將手機拿回到自己眼前,努力地克服模糊的視線,去看清其上的內容。 是馳消發來一大段文字。 殷侍畫很舍不得地開始讀,因為這些文字看一點就少一點。 【我現在要去英國了,皎皎。最近這段時間因為出國,心里的事情有點多,所以就算有時間給你發消息,也怕沒辦法認真地和你說話,或者及時回你消息,而且在剛才給你打電話之前,我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br> 【但不管怎么說,還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地生活。因為不知道為什么,從開始覺得喜歡你,就總是帶著心疼,感覺你像一個沒辦法把自己照顧好、但又倔強地把自己和其他人都孤立開來的小孩。好像總帶著心事,讓別人靠近不了??杀M管如此,我還是一直都很喜歡待在你身邊,想照顧你,但好像怎么都沒辦法被你真正地接受?!?/br> 淚水又一次模糊視線,殷侍畫在下面慢慢地打字:【不是這樣的?!?/br> 但還沒打完,馳消下一段話又發過來,通過飛機起飛前的最后幾秒鐘網絡信號——【去英國之后會給你發消息,我也一直都喜歡你。那座公寓是我舍不得退,因為我不想讓它變成最后,我想每一天,都像聽到你說喜歡我的時候那么開心?!?/br> “……” “我也是這樣啊?!?/br> 房子上空傳來飛機滑過的轟鳴,殷侍畫也那樣在床上失眠了整晚。 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可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 沈欽顏那次活動結束后,回到家,好像也挺累的,沒看出殷侍畫有什么異樣。 按正常情況,她在家休息幾天又該有新活動,但那永遠甩不掉的、該死的噩夢又降臨了。 沈欽顏近乎是一種要發瘋的狀態,看到關于她的最新爆料——那些陰魂不散的媒體,竟然找到她與殷侍畫曾上同一所私立學校、并且高一一起住兩人寢室的證據,甚至還找到一些“證人”證明兩人曾談過戀愛。 為了錘死她,這些人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俗話說“事不過三”,這些黑料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抖出,就算是原本中立的人也難再保持理智。 況且這次的料一放出來,沈欽顏之前的公關都顯得極其不真誠。她連律師函這種辦法都使過了,現在又該怎么辦呢?她已經取得了公眾、合作方與粉絲的兩次重新信任,還有可能再有第三次和第四次嗎? …… 所以那噩夢般的死循環再次到來,沈欽顏重復之前的狀態,公司也遲遲沒辦法發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