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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消干脆地回:【不用,你今晚叫著她們一起就行了?!?/br> 宋可兒于是答應了。她大概以為馳消還在和裴顏相愛相殺。 裴顏聽說晚上有馳消,也是“他算個屁,怎么可能影響老娘的興致”的態度,沒拒絕。 但馳消想的是,如果裴顏去,他叫上殷侍畫就更理所當然了。 第10章 籃球 * 馳消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裴顏的比賽也結束了。她最后的成績是第三,堪堪能上主席臺領個小獎品。 運動會的壓軸項目是教師接力賽。其他人都緊湊地擁在cao場邊緣,高聲地呼喊,晚上要參加宋可兒生日會的女生們聚在觀眾席一角補妝,裴顏則興致缺缺。 休息了一會兒,沒再要朋友們跟著,她下觀眾臺,從圍堵在cao場邊緣的人們身后走過,重新緊了緊她那束馬尾辮,懶洋洋地瞥主席臺一眼。好像是看了殷侍畫,也好像沒看,殷侍畫注意到她后躲閃開目光。 裴顏一步一步走上來,瞥一眼長桌上所剩不多的獎品。 和馳消一樣,她雙手撐在桌面上,俯下身對殷侍畫說:“我第三哦,小綠茶?!?/br> 但她看起來有些疲憊。 昨天加上今天,馳消與殷侍畫之間的互動她都清楚。就算沒親眼看見,這樣的情景在學校里也是爆炸性新聞,包括兩人每一次眼神上的交流,每一次肢體上的接觸,甚至根據神情與口型,猜測兩人說過的每一句話……這些八卦內容,她全都被迫地聽了。 她永遠是那么張臭臉,很容易被人腦補為心情不好,而她心情確實不好。 但如果真說出自己在想什么,大概不會有人信,也不會有人懂,甚至會被人覺得是瘋了。 從馳消因為殷侍畫抓著她領子,罵她“爛透了”,諷刺她“爹媽管不好”……她一股血沖到頭頂,那時的憤怒簡直無以言表,也有一種幻滅和醒悟的感覺。 她覺得她和馳消之間的過去真是可笑至極,什么也不算,就像回憶里一攤不堪回首的垃圾,在這點上她大概與馳消一樣。而知道馳消這兩天與殷侍畫互動,她仍會產生消極負面的情緒,像不滿,像妒忌,卻不是沖著馳消——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來說特別無所謂。 那些酸澀的,像檸檬汁一樣的情緒,竟然都明晃晃地指向殷侍畫。 此時殷侍畫慢慢抬起頭,看向她,向另一邊伸過手,將裝滿筆的三等獎袋子放到她面前,是讓她自己挑選的意思。 裴顏不怎么有耐心地扒拉著那些筆,發出“嘩啦嘩啦”的響動,沒注意到殷侍畫又探下身,小心地從桌洞里拿出兩只公仔來。 “給你?!?/br> “……” 裴顏瞇了瞇眼。 殷侍畫手里有一只特別可愛的小白兔公仔,還有一只特別逗笑的小狐貍公仔,做工和一等獎袋子里所剩的那些公仔都天差地別。 但這并不是她應得的,裴顏也明白。 背后的接力賽正進行得火熱,沒人注意到這邊,殷侍畫輕得幾乎不可察覺地沖裴顏笑了一下。 已接近運動會尾聲,加油助威的聲浪海潮般翻涌而起,裴顏腦袋里好像也“轟”地一聲炸開了。 她明白了殷侍畫意思,也像是不自禁地,接過她偷偷留給自己的這兩只公仔。 她將兩只毛茸茸的東西用外套半遮著,看起來很閑散地回到位置上,實際整個過程都渾渾噩噩。 放學之前,裴顏默默坐在位置上,看著一座cao場變得井然有序,再變得散亂。 周邊已經化了精致妝容的藝術班女生拍拍她,笑說:“你跑步跑蒙了啊,裴顏?怎么一直在這里發呆呢?我們該走啦?!?/br> 她才僵硬地點了下頭。 …… 她覺得,她第一次感受到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是假裝從容卻不知該說什么,是心跳不停地漏跳一拍,是在與其產生交集后不可遏制地發呆和出神。 但那個人為什么是該死的殷侍畫。 * 運動會結束,國慶假期也開始了。 學校的人各自離開,裴顏等女生跟著宋可兒走,馳消則接上殷侍畫,目的地是他和宋可兒那小區。 因為現在吃飯還有點早,這次生日活動還有他們圈里的另一位參加。 那人和馳消、宋可兒他們都玩得熟,關系類似發小,也和他們住同一片別墅區,但不在同一所學校,叫“席樂”,家里好像和娛樂圈有些關系,總之從他們那些人的話里都能聽出他挺厲害的。 正式去吃飯前,一群男生約了在別墅的公共球場里打球,女生們也樂得在飯前多一項娛樂活動??瘩Y消、席樂和于博衍這么一大群男生打球,荷爾蒙爆表,說是比剛結束的運動會都讓人心情蕩漾也不為過。 九月底,帶著植物香味的傍晚風中,女生們的香味也纏繞著,一眾人就坐在球場邊的長椅上說笑,偷偷地拿手機拍幾張照片,故意將重點放在別處地發個朋友圈,只有裴顏和殷侍畫心不在焉。 女生們落座的時候,宋可兒心思細膩,早就想好了不讓裴顏和殷侍畫坐一起。 殷侍畫和她們這些女生都不熟,還是和馳消一起來的。馳消讓她坐在長椅最邊緣,順帶把自己的外套和包給了她,好像這樣就能讓她顯得不那么寂寞。 但當宋可兒反應過來時,裴顏已徑直走向殷侍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