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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珩不想假手他人照顧沈珠,便讓她睡在他的榻上,這一夜他也沒怎么闔眼。 藥力很快起效,天還未亮,沈珠果然退了熱。 “你醒了?”趙玉珩低沉的聲音透著枕邊傳來,嚇得沈珠不敢動了,她死死攥著被子,想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好似只有如此,就能成一道屏障。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殿內很暗,沈珠瞧不清他的樣子,可卻能清晰的,看到那如星般的眸。 “你以為…我會如何?輕薄你么?珠兒啊珠兒?!?/br> 他似無奈的笑了笑:“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人么?” 這是入東宮來,他們二人之間,頭一次這樣說話。 不是他故意要冷落沈珠,只因他愛得太炙熱,他害怕難以自控,又做出傷害珠兒的事,所以他想給珠兒時間,給她緩一緩。 讓她慢慢接受自己,重新建立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云翠那個賤婢,竟不知死活,他一心要護著的人,豈容他人欺辱。 只可惜…珠兒對他誤解太深,一葉障目罷了。 到了翌日,她醒了過來,才驚覺自己竟在趙玉珩的寢宮里睡著了。 “你…”沈珠咬著唇,鼻子酸酸的,想到她在病中,他還那樣欺辱她,她一個姑娘家,只覺得委屈。 “嗯?”趙玉珩聽她說了一個字,又不往下說了,便撐著頭,側身看著她,這時天已蒙蒙亮了,能看到珠兒安靜的躺在他旁邊,一臉警惕又委屈的模樣。 他心頭一動,珠兒身上的幽香傳來,這樣靜謐美好,也是他盼了好久,夢寐以求的。 他長長一嘆:“珠兒,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他有好多話想對她說,想讓她明白,他并非那樣的人。 第69章 貪念,我不會再碰你,你不用這么怕我…… “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這句話一出口,沈珠也不知如何作答。 從前她和哥哥之間,都是她一味的使性子,哥哥都疼著她,讓著她。 她在他面前,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從不拘著自己。 那時候二人有說不完的話,沈珠也是最開心的。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已改變,從哥哥喜歡她開始,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 唯有的,只有猜忌,沈珠處處防著他,更何況,他那樣對待爹爹,那可是養育他到大的人。 這樣的人,冷血無情,良心都被狗吃了。 沈珠真不知和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珠兒…”沒有聽到她的回應,趙玉珩有些緊張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察覺到冰涼的指尖落下,沈珠趕緊身子縮了縮,就像遇到危險,蜷縮成團的小刺猬。 只是刺猬有硬刺做盾,可沈珠卻只憑著一股倔強。 這種冷漠和疏離不是一次兩次了,趙玉珩指尖一頓,不由想到珠兒眼下對誰都好,就連云翠那賤婢傷她,她都可以既往不咎。 偏偏對他那樣絕情,不管他做什么,似乎都難以捂熱她的心。 幾年的相思之苦,年幼的相依相伴,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只因…他喜歡她,她就要這么厭惡他么? 趙玉珩咬了咬牙,心底無端生起怒意。 他長臂一撈,把沈珠的素腰緊緊扣住。 沈珠嬌軀一顫,如篩子似的,還未來得及說話,她柔軟的唇就被人死死堵住。 那是發狠似的懲罰,他明知沈珠怕極了,可偏偏要用這種方式迫她。 修長的指尖如靈蛇一般,快速游走下去,心急火燎的,停在山巒迭起處。 漸漸的,他呼吸越發急促,壓在心里的貪戀,就快要一發不可收拾。 越貪戀一個人,心里的魔障就越重。 此時的趙玉珩,早已不是什么謙謙君子,他眼里泛著紅,就連狹長的眼尾處,都染了一抹昳麗的艷色。 沈珠眸子里清淚涌出,周身寒得如置身冰窖一樣,抑制不住的抖得更厲害了。 淚又咸又苦,順著她臉蛋淌下,趙玉珩眉頭一皺,嘴角也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似乎于心不忍,更多的是良心發現,最終他嘆了口氣,停在胸襟處的指尖一僵,喘息著道:“珠兒…別哭,都是我不好,都是…哥哥不好?!?/br> 這聲哥哥他許久都不曾說出口,可突然從他口里蹦出來,卻讓沈珠哭得更兇了。 趙玉珩對沈珠愛到骨子里,眼看著珠兒那樣傷心,他的心就如刀割一樣,他不敢再冒犯珠兒,只得為她撫背順氣。 沈珠如被針刺一樣,渾身戰栗,窩在那兒不停的發抖。 末了,趙玉珩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得又退了一步,把床榻讓給了沈珠。 溫聲哄道:“你睡吧,珠兒,我不會再碰你,你不用這么怕我?!边@才腳步聲漸漸遠去。 沈珠到底是病了一場,身子虛得很,又被趙玉珩鬧了一番,早就筋疲力盡。 所以趙玉珩走后,她眼皮子也撐不住,就昏昏欲睡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午后了。 “珠兒姑娘,你醒了???”一個圓臉宮女,笑容頗為和善的道。 “你身子可好些了?”那宮女很熱情,手里捧著一杯茶給她,笑著說:“這幾日殿下吩咐了,珠兒姑娘只管養著身子,不用太cao勞,有什么事,珠兒姑娘跟我說就行了?!?/br> “你是?”沈珠的燒退了,可精神卻不太好,一直怏怏的,可盡管如此,也掩不住她那天生的好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