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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沈玉的心里,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這些日子來的悶氣,隨著方才那軟玉在懷的舒心,就如雨過天晴了一樣,邵德也不明白,怎么大少爺心情又變好了呢? 回到忘塵居,劉晟恨得直咬牙:“又是這個沈玉!怪不得表弟說,這個沈玉難纏之極!” 馬彪看他氣得臉都變形了,忙勸道:“小侯爺,息怒!以屬下看就算那臭小子有意,可畢竟他們有兄妹的情分,他也不敢如何,倒是沈老爺他--他對小侯爺你極為看重,若是小侯爺再加把力,興許事情就成了呢?” 這么一說,劉晟心里才陡然一寬,自打他入住沈家,沈萬璉對他沒有絲毫懷疑,還把他當座上賓看待,以他的身份,要求娶沈珠,還算是他們沈家高攀了呢? 所以只要珠兒不討厭他,再由沈萬璉點頭,這事對他而已,確是水到渠成之事。 五日后,是沈老太太的生辰。 這日劉晟又花費心思,送了份紅珊瑚做成的佛像,奉到了沈老太太眼前。 老人家嘛,總想有個好兆頭,這紅珊瑚本就是稀有之物,何況佛像也可鎮宅保平安,所以沈老太太見了,高興得連連叫好。 還大夸劉晟有心思,是個好孩子。 這沈老太太一高興,自然沈萬璉比什么都高興,他本就是孝順之人,而對劉晟的看法,更是好上加好。 一來,這個年輕人救過他,二來聽說了,他和珠兒也處得不錯,他心里也在考慮著,要不要改日問問珠兒的意思,可又想著是女兒家,他一個做父親的,也不便開口,所以只好找來了沈玉,想聽聽他的意思。 書房里,沈玉掩上了門,上前問:“不知父親找孩兒來,所為何事?” 這個養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言聽計從,畢恭畢敬,本來他還想著,前陣子把他手里的權收了部分在手,玉兒會有所埋怨呢。 可這孩子聽完后,只淡淡的說了聲好,這樣穩重的性子,還真是難得。 有時候想想,若此子是他親生的,那他真什么也不用愁了。 沈萬璉笑道:“為父喚你來,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是這么回事,如今你meimei也大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為父也想給她找戶好人家?!?/br> 聽到這,沈玉心里一沉,只是他故作鎮定,問道:“父親心里可有合適的人選?” “這個嘛?!鄙蛉f璉笑得開懷:“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劉晟劉公子?!?/br> 果然如此,沈玉只覺得呼吸一窒,胸口悶悶的,聲音也沉了下來:“父親要把珠兒--許配給他?” 第51章 驚雷楊文斌?他和楊文斌竟認識? 沈萬璉沒察覺沈玉的情緒變化,繼續道:“不錯,為父是有這個想法,劉公子是世家出身,品貌端莊,又對珠兒千依百順的,這樣的好歸宿......” 沈玉聽著沈萬璉如此說,心里的無名怒火沖天而起,忽然冷聲打斷道:“不行!” 這聲音因太過激動,把沈萬璉都給怔得愣住了。 “玉兒你....”他尋思一想,約莫會意過來:“莫非你舍不得珠兒,怕珠兒嫁出去受了委屈?” 沈萬璉自以為是的想,他哪知道沈玉的心思,只當他兄妹情深,所以才會頭一次在自己面前說不字。 沈玉暗道一聲:“不好!”是自己太心急了,還好沒有惹得父親懷疑。 劉晟這個人如何,他雖未曾了解,可他那樣的品性,足以窺一豹,而見全身了。 他沉思片刻,才道:“孩兒不是那意思,父親你多慮了,只是---父親才認得劉公子不久,珠兒的婚姻大事,孩兒想還是不能草率,要斟酌些時日,這樣對珠兒,對沈家都好?!?/br> 沈玉心里想,只有用拖字訣,能托一時是一時,這樣他才有足夠的時間,去讓大家看清劉晟的真面目。 對沈玉的提議,沈萬璉倒也沒反對,只是頜首笑道:“是為父心急了,這樣也好,那就緩一緩時日,再看看也不遲?!?/br> 沈玉告退了沈萬璉,他轉身離去時,臉上的神色凝重,哪里還有方才的淡定自若。 清風小筑里,這是映雪這兩個月來,再次見到沈玉。 江子揚還是老樣子,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折扇搖著:“沈兄還真是難得,這么久不找我喝酒,今日個你怎么倒想起我這么個人了?” 那語氣聽到末了,似乎有些哀怨,前陣子他一直找沈玉,可敢情是他一廂情愿,沈玉只推脫說忙,他一個人在淮陰縣,無親無故的,每日不是宿在香粉脂堆里,就是去和茶館聽曲、看戲。 這日子過得雖自由自在的,可時日久了,總覺得索然無味。 映雪拿杏眼偷瞄沈玉,清冷如玉的面龐,依舊不茍言笑,也不知那樣的一個人,笑起來會是怎樣的光景? 琴弦在素指間來回撥動,可映雪的一顆芳心,早已飛得九霄云外去了。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捏著酒杯,酒杯是玉色的,可襯在他手里,竟硬生生比了下去。 映雪好生羨慕,若是能做他手里的酒杯,被他握在手里,想必也是十分快活的。 沈玉沒有理會映雪含情的目色,只是發狠似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江子揚頗為奇怪,不由唷了聲道:“沈兄今日個怎么了?好似一臉不高興呢?給我說說看,到底遇到什么煩心事?也好讓我給你疏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