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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手里端著一碗糯米小棗粥說:“大小姐,你這白天也沒吃好,晚上再不吃點,可就身子吃不消了?!?/br> 春燕也餓得頭暈眼花了,聞著那甜香軟糯的味道,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春燕舔了舔唇,由衷贊嘆:“嬤嬤,你這粥熬得可真香,不愧是出自嬤嬤的手藝?!?/br> 陳嬤嬤看春燕那饞貓樣,不由覺得好笑:“那可不是,這里頭看著只有糯米和小棗兩樣食材,可火候還有水量都要嚴格把控,才能熬出米油的香味?!?/br> 末了她抬手往桌上一指:“你這丫頭,我還不知你,去去去,那里還有多的,大小姐吃不完,你就吃了吧?!?/br> 春燕這才謝過,忙去桌子那里盛了一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還邊吃邊夸陳嬤嬤。 這么一夸,聽得沈珠肚子也餓了,就對陳嬤嬤道:“我也嘗嘗?!?/br> 陳嬤嬤這才把碗遞給她,碗里的糯米晶瑩剔透的,小棗都切成了細絲,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大小姐快嘗嘗,涼了就不好吃了?!标悑邒呷滩蛔∮执叽倭寺?。 沈珠才舀了一勺往嘴里送,入口爽滑甜香,頓覺味蕾被打開,沈珠忍不住又吃了一口,陳嬤嬤眼里含著笑,看著她吃竟比什么都高興。 這孩子是她養大的,可真不容易啊。 沒一會兒,沈珠就把那碗粥吃完了。 陳嬤嬤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這才放下心來,忙吩咐春燕去打水,伺候她洗漱。 洗漱完以后,沈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春燕才熄了燈,給她掖好被子,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沈珠不一會兒就熟睡了過去。 睡到下半夜,忽然覺得身子發冷,冷汗不停的往外冒,整個身子蜷縮在一團,口里驚叫道:“不要!不要過來!不要傷我--哥哥!” 春燕聽到房里的動靜,忙從耳房披著衣服過來,揉了揉眼睛問:“大小姐…是怎么了,可是做夢了?” 透著燭火的微光,沈珠才看清面前的一切,她確實是做夢了,還是很可怕的夢。 原來她夢到楊文彬抓走了哥哥,更夢到他…向她獰笑著靠近。 春燕迷迷糊糊聽完,連忙安慰她:“大小姐,不過是夢而已,當不得真的?!?/br> 沈珠的心口還在跳,總覺得心神不寧,她搖頭道:“不,小心點總是好的,等天一亮,你派個人去衙門里打聽打聽,記住不要讓人懷疑了就是,更不要被那惡賊知曉,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沈珠想,往最壞的打算,若那楊文彬真要找哥哥算賬,她就想方設法讓哥哥趕緊逃走,逃得越遠越好,這樣的話,那楊文彬就尋不找了。 總之躲過了風頭,以后等事情淡化了,再讓哥哥回來。 春燕聽沈珠說得慎重,瞌睡也醒了大半。 所以天才蒙蒙亮,就在院里尋了個張姓小廝,讓他去衙門找王捕快問問,最近兩日有沒有什么案子要辦,至于旁的,一個字也沒提。 姓王的捕快正直不阿,有一次當差時,看見有人行竊,要上前抓捕,誰知這小偷是個慣犯,還拒不承認,拉扯之時,把那贓物栽贓嫁禍給了王捕快。 還大哭大嚷著,說王捕快賊喊捉賊,她是冤枉的。 旁人只會同情弱者,又看她只是個姑娘家,沒人相信王捕快的話。 正好沈玉路過,幫他澄清了這事,所以那王捕快才能保住飯碗,沒被革職查辦。 雖是舉手之勞,可這王捕快應該不會不賣人情。所以春燕一下就想到了這個人,叫姓張的小廝去找他問。 張姓小廝到了衙門,一眼就看到那濃眉大眼的王捕快,這個時候天色尚早,見四下無人,那張姓小廝才上前打聽。 他記得春燕的交代,所以也沒問太多,只是簡單說了幾句:“這位官爺,可還記得小的?” “你是?”王捕快回頭一看,只覺得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那小廝才道:“小的是沈府的下人?!?/br> 到了辰時,張姓小廝才回來,春燕急忙問他,打探到了什么?若那楊文彬要派人來拿大少爺,做捕快的,沒有理由不清楚這事。 不過從王捕快口中,并沒有打探到這事,看來倒是有驚無險,暫時沒事。 春燕得知后,第一時間回了沈珠,沈珠這才點點頭,稍微心安了點。 這么一連過了三五日,倒也風平浪靜,沒什么大事發生。 沈蕓跪了陣子祠堂,哭得眼睛也腫,人也消瘦了一圈。 她長這么大,還從沒被爹爹這樣重罰過,心里一邊咒罵沈珠,一邊又氣爹爹狠心。 更可恨的是,她身邊唯一得力的奴婢翠翠,也被打發走了,派過來伺候她的,都是悶頭悶腦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特別是那新來的嬤嬤,兇得不得了,只會板著臉教訓她,還美其名曰的說,是受了爹爹指使,讓她改過自新的。 呸,什么受了爹爹指使,只怕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故意消遣她玩的。 她想托身邊的奴婢跑腿去娘那里,眼下只有娘能救救她,這種日子再這么下去,她都快瘋了。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嬤嬤聽了去,直接把那丫鬟叫出去掌嘴,以示懲戒,這樣一來,更沒有丫鬟敢輕舉妄動了。 沈蕓氣得都要暈了過去,她堂堂一個二小姐,竟像被人軟禁了一樣,過得簡直是豬狗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