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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嬤嬤急忙道:“那大少爺可還好?有沒有受傷?” 這么一問,可把沈珠問住了,當時情況危急,所以也沒留意。 這會兒冷靜下來,才拉開門道:“嬤嬤,我去哥哥房里看看他?!?/br> 話才落,春燕也跟了上來:“大小姐,奴婢也去看看……邵徳?!?/br> 天黑得很快,方才還能看到一絲微亮,才一抬頭,就被夜色籠罩,春燕提著燈籠走在前面,繞過長廊上頭,轉角有一處角門,往里面走一點,便到了哥哥的住處。 這里比起她的棠梨苑,顯得清幽了許多,就連鳥獸都沒了影子。 屋子里亮著燈,透過窗戶上的剪影,沈珠依稀看見里面的人影,身姿修長如玉。 沈珠忙一喜,快步上前把門推開:“哥哥…我…” 話未說完,便愣住了,春燕忙問:“大小姐…怎么不進去了?” 沈珠慌忙回頭,把門快速帶上,才紅著臉道:“哥哥…若是不便,珠兒就先回去了?!?/br> 方才推門的那一幕,沈珠竟看到哥哥正好在脫衣服,他裸---露的后背,白皙如玉,線條分明,沈珠只覺得自己要找個洞,往里面鉆了。 簡直是丟死人了,雖說是哥哥,可畢竟是成年男子,她怎么就這么魯莽。 春燕也不明白,怎么大小姐好端端的,說來了又要走。 正要再問,只聽里頭大少爺的聲音道:“珠兒,稍等會?!?/br> 邵徳正提著熱水過來,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咧嘴笑道:“春燕姐,你…來了?!?/br> 春燕看他提著熱水,才問:“大少爺要沐浴么?”怪不得剛才大小姐她那樣,竟是這么回事。 只是為了不讓沈珠太窘迫,春燕就當不知道的,沒再繼續問了。 沈玉拉開門,看沈珠仍舊背對著他,不由笑著哄她:“珠兒,都怪哥哥不好,你也別放心里了,下回我注意便是了?!?/br> 他只是吩咐邵徳去打熱水,也沒想許多,就要褪去衣服沐浴,誰知水才打了一半,珠兒就過來了。 邵徳看著水桶里的水,還在冒熱氣,就問:“大少爺,這還……” 春燕打斷他:“你這個木魚腦袋,還用問么?讓大小姐和大少爺說會話,大小姐說完就走?!闭f著拉著邵徳退了下去。 沈珠這才進了屋子,只是她臉上仍舊是紅紅的,在燈火的照應下,顯得更加嬌俏可愛了。 沈玉卻笑話她:“珠兒真的是長大了,竟曉得害臊了?!?/br> 從前兄妹二人也會斗嘴,不過都是沈玉逗她,哄著她,就拿今夜也是一樣。 沈珠一聽,不由撅著嘴反駁:“哥哥你還說,幸好是珠兒瞧見了,若是旁人……” “旁人如何?”沈玉繼續逗她,似乎二人早已把白天的不愉快,都忘得一干二凈。 沈珠絞盡腦汁,凝眉想了想道:“若是旁人,哥哥可、可要吃虧了?!?/br> 沈玉聽了差點把含在口里的茶,給噴了出來。 “珠兒?!鄙蛴窨瓤葍陕?,看沈珠一臉正經之色,不由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話你又是從哪里聽來的?” 什么吃虧不吃虧?珠兒腦子里都亂七八糟的,想著什么? 沈珠想女子若是被人看了,那可不是大事么? 那么男子被人看,道理也是一樣的。 所以她想二人是兄妹,既然是無心的,所以哥哥不算吃虧,若是旁人看了,那不是吃虧是什么? “哥哥……”沈珠正要解釋,那一張一合的殷桃小嘴,在這暗夜里,透著不能言喻的悸動。 沈玉心頭一震,忙岔開話題道:“罷了,哥哥逗你玩的,不說這些了?!?/br> 沈珠點了點頭,左右她自己也沒理清,忽然聽她咦了一聲,道:“哥哥…你的手?” 原來方才沒有察覺,就連沈玉自己也沒有發覺,他的手背上的傷口,正冒著殷紅的血。 沈珠眼里布滿心疼:“疼不疼?肯定很疼吧?” 不用說,定是今日受的傷,這么一想,沈珠的眼淚簌簌落下。 她忙掏出懷里的帕子,要給沈玉止血,卻聽他溫聲道:“珠兒,我自己來,會臟了你的手?!?/br> 沈珠堅定道:“哥哥這說的什么話,若不是哥哥為了珠兒,也不會受苦,珠兒為哥哥做這微末之事,也算不得什么?!?/br> 沈玉看她落淚,也是心疼:“珠兒別哭!哥哥一點也不疼,只不過是皮外傷,沒事的?!?/br> 他抬起一只手,為沈珠抹淚,在觸碰到沈珠臉蛋時,心里不禁升起異樣感,嚇得他又慌忙抽回手。 沈珠沒有發覺他的異樣之舉,只是埋頭,用手帕給他包扎傷口,帕子上的幽香沁人心脾,就如面前的人兒,一點點,一滴滴,融入了沈玉的心里。 第22章 初情(二)若是可以的話,哥哥什么都…… 屋子里很靜,燈火下的女子很溫婉,她低垂著頭,那樣小心翼翼,好似怕弄疼了他,隨著她的動作,長睫輕輕一顫,抿了抿嘴道:“哥哥,以后不許…再這般沖動了?!?/br> 沈珠一想到白天的事,都覺得心有余悸。 她從來還未見哥哥如此,那怒火沖天的模樣,莫說把楊文彬嚇壞了,就連她都差點嚇住了。 沈玉聽她如此說,才幽幽回神,嘆息道:“珠兒,他如何說我都不打緊,可是…他那樣對你,還嘴里不干不凈,說那樣的話毀你清譽,你一個姑娘家,冰清玉潔,被他那樣的畜牲侮辱,哥哥實在是……實在是忍無可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