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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內的軍營,陳蒙立馬找來了軍醫,卻被霍錚阻攔住。 “你這是干什么?你沒看到司徒都昏迷過去了嗎?”陳蒙和司徒平時也交流不少,兩人算好友??吹胶糜咽軅?,霍錚還不讓軍醫醫治,他一時急得連將軍都不喊了。 霍錚眉頭緊鎖,冷眼看著年老的軍醫,堅持不讓道:“去找個女軍醫來?!?/br> “軍營里哪有女軍醫!霍錚,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耍將軍威風!”陳蒙氣得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你們先出去?!被翦P讓其他人出去,獨獨留下陳蒙。 周從簡回來的時候就見到主帥的營帳外圍著一群臉色焦急的人。 “怎么了?”他拉住外面的一人問。 “霍將軍非要找個女軍醫,和陳將軍吵起來了?!?/br> 聞言,周從簡勾唇回了自己的住處。 反正有女主光環罩著,司徒藍輕易死不了,就讓兩人吵去吧。 回到住處,周從簡換了一身衣裳,簡單地重新將傷口包扎好,然后便盯著手腕的數值發呆。 躲過這一劫居然才掉了三點,看來這場戰爭不停,他便會一直處于危險中。 這次他們損傷雖然不大,但士氣卻嚴重受挫,巫蒙沒有追過來肯定還有其他打算,暫時不能放松警惕。 “從簡,從簡?你在嗎?” 營帳外傳來陳蒙聲音。 “你在啊,快跟我走…”陳蒙掀開營帳進來,一來就要拉著周從簡往外走,剛好拉住受傷的那只胳膊。 “陳將軍,有什么事嗎?”周從簡皺眉將他的手拿開,只見剛剛換好的干凈衣裳又被血給浸濕了一大塊。 “你受傷了?”陳蒙心驚地看著那團被浸濕的布料,面露愧歉道:“你等著,我去給你把軍醫叫過來?!?/br> “不用了,一點小傷,還是先說正事吧?!?/br> 周從簡都這么說了,事情也的確比較緊急,陳蒙便拋開這事重新拉著周從簡的另外一只胳膊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道:“探子說巫蒙的軍隊正在朝這邊過來,而且觀其數量遠遠不止三十萬。不僅如此,那些巫蒙士兵看起個個精神干練,士氣十足,明顯就是養精蓄銳許久的樣子……” 周從簡靜靜地聽著,也把關鍵點記在了心上。 等到了主營帳大家都朝他看來,特別是霍錚,其眼神十分犀利。 “就是你昨天跟陳蒙說的那些話?”霍錚穿的還是之前那一身,白袍上還有屬于司徒藍的血跡,問這話的時候他心里眼里皆裝滿了不屑。 周從簡沒想到陳蒙把自己賣得一干二凈,冷靜從容地上前,微躬身抱拳行禮道:“回將軍,這只是屬下的一點猜測而已,做不得真?!?/br> “哼,以前倒是讓你在軍營里蒙塵了?!被翦P撩袍坐下,周身縈繞著冷氣。 陳蒙摸摸鼻子,上來打圓場,撞了撞周從簡笑道:“哈哈,霍將軍是在夸你呢,趕緊坐下,坐下來好好商議一下對策?!?/br> “嗯,謝過霍將軍?!敝軓暮喴矝]有表現出被夸贊的喜悅,順著陳蒙的力道在一旁的座位坐下。 其他人略顯尷尬,紛紛找位置坐下。 現在大家都知道巫蒙是有備而來,目前兩方兵力相比,若是打起來恐怕勝算不大。 更何況今日夜狼谷一戰士氣大衰,更加處于劣勢。 “若是今日沒有聽從司徒軍師的計策就好了,敵軍的陷阱這么明顯,我們就不該貿然追擊…”有個將領氣憤地拍了下桌子,話里都是對司徒藍的輕視。 他話還沒說完,腳下徒然炸裂開一個茶碗,碎片飛濺,甚至劃傷了他的手背。 那人僵硬抬頭,見霍錚正滿臉狠厲地盯著他,頓時嚇得一個哆嗦,結巴道:“將、將軍,我不是說您…” “丁賦,我記得昨晚叫打叫殺得最歡的人就是你吧?現在全部怪在司徒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陳蒙冷下臉來,腦海里不由浮現司徒臉色蒼白臥在床上的畫面。 本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卻扮成男子的模樣投身軍營,他除了震驚外,心中莫名多了一絲憐惜。 口氣也愈加冷凝:“今日中了敵人圈套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你可別做了那小人之事?!?/br> 名叫丁賦的那位將領臉色青白交叉,囁嚅了幾下嘴皮子沒敢再說話,心里對司徒藍的怨意也更加深了些。 營帳里寂靜下來,周從簡神色悠悠然地坐在位置上,沒有受他們的一點影響。 片刻后,有人提議道:“調兵吧!” 周邊的兵力調過來也差不多兩天的時間,和巫蒙周旋兩天也不難。 “周小將,你的意思呢?”霍錚將問題明晃晃地拋到周從簡身上,作為一軍主帥這樣客氣地稱呼一個小將,不是欣賞便是有意敵對了。 周從簡收斂了那副漫不經心,起身規矩行禮,“回將軍,調兵是肯定的,不止調兵,糧草也需要盡快補給,城墻上守夜的士兵也要增加一倍,以防敵軍偷襲?!?/br> “還有…” “陳蒙,你有什么建議?”霍錚打斷他,目光投向陳蒙。 話被打斷,周從簡也不生氣,重新靜默坐下聽他們說。 “末將覺得從簡說的有道理,現在和巫蒙直面對抗恐怕兩敗俱傷,我們可以先拖住他們兩天,等援兵到了自可開城迎戰?!?/br> 這是陳蒙認為最為保守的辦法,現在摸不清巫蒙的實力,硬戰的話危機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