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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說完,霍錚臉色冷淡,眼里透著冷嘲,“若巫蒙人真的那么聰明預算到我們會去燒糧草,那又怎么會故意輸給我們,難道只是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先自損八百嗎?” 陳蒙垂下頭,堅持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br> “愚蠢?!被翦P一手推開他,往前一步氣沉丹田,灌入內力發號施令:“出發!” “是!” “將軍!”陳蒙還想阻攔,霍錚卻一字也不想聽,冷臉道:“你若是怕死,就帶著你的兵呆在軍營里?!?/br> 這明明是個立功的大好時機,偏偏要做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 想起父親對此人的夸贊,此刻霍錚覺得太過片面了。 天才微微亮,空氣中還漂浮著些許晨霧,目光所眺望之處,幾十里外的夜狼谷在云霧中隱隱綽綽,讓人看不清面目。 昨日巫蒙戰敗的慘樣還留在霍錚的腦海里,他自信地只帶了五萬兵馬。 隊伍浩浩蕩蕩,周從簡已經換下了普通士兵的裝扮,穿著一件青色的衣裳和底褲,外面套上了質量更好一些的盔甲以及腰間佩戴了一把寬刀。 他騎在馬背上十分悠哉,嘴里還叼著一根路邊隨意扯來的一根青草,一點都不像即將要去戰場廝殺的人。 陳蒙的馬在他前面一點的位置,轉頭朝他招了招手,周從簡才夾著馬腹上前。 “從簡,你覺得巫蒙這次是什么計策?” 周從簡抬眼望向夜狼谷的方向,正是去河灘的必經之地。 他雖然知道劇情中這場仗會敗,但是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直覺告訴他,夜狼谷是關鍵。 回道:“夜狼谷地勢險要,兩山相逼,下面只有一條狹道,我軍要過去只有這一條路。如若我是巫蒙的主帥,絕對不會浪費這次的天時地利?!?/br> 聽他這么說,陳蒙的心更加沉得厲害,他也是這樣猜測的。 眼看還有十里就到了,陳蒙駕馬跑到了前面去。 不用想也是去給霍錚講理了。 周從簡無聲笑了笑。 霍錚這個人年輕氣盛,憑著一股猛勁在戰場上嶄露頭角,順風順水,從小又被捧著長大。 簡單來說就是還沒有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昨日巫蒙的戰敗讓他心高氣傲,欲立大功,加上心愛的人又在身邊,自然是想好好展現自己的雄姿。 至于這是不是一個圈套,霍錚心里絕對是想過的,但是巨大的功力誘惑最終還是戰勝了理智,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 果然,沒一會兒陳蒙就灰塵土臉的回來了。 “陳將軍可還好?”周從簡笑著問。 聽出周從簡話里的打趣,陳蒙有些泄氣,“從簡,不如你與我一同再去說說?” 周從簡內心拒絕,霍錚心高氣傲,在這種時刻是不會聽從別人的意見的。 “陳將軍,不如這樣……”周從簡夾著馬腹靠近陳蒙,歪著身子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 陳蒙原本失落透頂的雙眼因為耳邊的話漸漸發亮。 夜狼谷位于森林與河灘之間,因為兩座大山相擋,進口只有一條只容十幾人并排而過的狹道,且山上地勢險要,荊棘灌叢,還常有狼群出沒,所以被稱之為夜狼谷。 現為辰時,山間的云霧正濃,大家只能看清山腳下的情景。 司徒藍騎馬和霍錚并排著,抬頭望向前面隱約的山谷。 山谷隱藏在云霧中,聽不見一絲鳥獸嘶鳴,安靜得出奇。 司徒藍心中升起一絲不安,蹙眉道:“霍將軍,有點奇怪?!?/br> 別人的話霍錚可能聽不進去,但是司徒藍說的就不一樣。 他目光眺望至半山腰,企圖透過那層輕紗看到深處,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來人,去前方查探一下?!?/br> “是,將軍?!?/br> 司徒藍在營帳中看過地形圖,此去河灘,除了這一條路外都需要繞路十幾里。而要從山頭翻越根本不可能,且不說上面隱匿著兇狠的狼群,就是那陡峭的山勢加上荊棘也是步舉艱難。 想到昨日大敗慘退的巫蒙軍就在前面的河灘,司徒藍清晰的思緒漸漸飄忽。 只要取得這一戰,軍功加身,她就有底氣有資格和京中那位至高無上之人坦然相對,司徒家被扣上的罪名也能沉冤得雪。 所以…這場仗一定要贏。 “稟報將軍,前方未見異常?!眱蓚€查探的騎兵回來如實稟報。 司徒藍心底的那絲不安被壓下,對霍錚點了點頭。 “全軍聽令,繼續前進?!?/br> 霍錚和司徒藍改走在中間一點的位置,沒一會兒,大軍前方已經漸漸進入了山下狹道。 陳蒙帶著自己的兵稍微滯留在后,身邊已經沒了周從簡的身影。 剛進谷中,一股清風攜帶晨霧迎面而來,司徒藍卻臉色驟變,一把拽住身邊霍錚的手臂道:“后退,立馬出谷!” 霍錚還想問為什么,但見司徒藍面色驚恐,一直相信她判斷的霍錚立馬傳令下去。 隊伍停止前進并開始撤退,但前方已經有大長截隊伍步入深谷,短時間內撤退十分困難。 司徒藍咬牙,“不用管他們,我們先出去?!?/br> 她話音剛落,大家就聽到山壁間幾聲巨響,緊接著那層薄薄的云霧中接連滾下碎石,大小不一,砸在頭上足以致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