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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蟬低聲道:“這種事一打聽就知道,母親不要滿眼全是趙大人,稍微看一看周圍的光景吧?!?/br> 車廂內一片死寂,姜蟬因母親難看的臉色不忍看她,撩起車簾裝作看雪景,冷不丁看到街邊有個身影十分眼熟。 步子很大,走起路來看著散漫,卻很穩,不是衛堯臣又是誰! 姜蟬正想看仔細些,不妨母親伸手拉下車簾,“哪個大家閨秀伸個腦袋東張西望?讓別人笑話?!?/br> 姜蟬一陣氣悶,忍不住反駁道:“他們笑,不是因為我言行大膽,是因為我無權無勢,可以隨意欺辱!” “這孩子,那你為何說和趙家毫無干系?”姜如玉猛地想起要說的話,“如果你是官家小姐,她們敢笑你嗎?別人求也求不來的好事,你倒好,一個勁往外推?!?/br> 幾次三番的明示暗示,母親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反倒說自己的不是,姜蟬又是委屈,又是著急。 “娘,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看看趙霜霜今天的架勢,看看趙華母子的嘴臉,他們把咱們當成趙家人了嗎?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廂情愿,對著趙家百般討好,他們都笑話死你啦!” “閉嘴!”姜如玉舉起手。 姜蟬愣住了。 姜如玉也怔住了。 母女十幾年來第一次發生爭執,這巴掌雖沒落下,也和打臉上差不多了。 “我出去透透氣?!苯s重重敲了兩下車壁,沒等馬車停穩就跳了下去。 姜如玉盯著晃蕩不已的車簾,忽然失聲哭道:“我到底是為了誰啊……” 地上的積雪已沒過腳面,姜蟬走得艱難,風卷著雪打在臉上,疼得她想哭。 一把傘遮在她頭頂。 姜蟬抬頭望去,眼睛亮了起來,“真是你?” 衛堯臣微微偏著頭,“哭了?” “沒有,雪化的水?!苯s擦擦臉頰,“你怎么在這里?” 衛堯臣笑道:“頭一批貨基本賣差不多了,我不能總窩在一個地方不動彈,就四處走走看看,咱干買賣的,街上有什么動向都得知道?!?/br> 要走要看也是去熱鬧的街巷,這里都是高官顯貴居住的地方,僻靜深幽,有什么可看的? 莫非…… “你特地等我的?” 衛堯臣愕然。 話剛出口,姜蟬就覺得自己人沒了——這話太自大,太容易讓人誤會! 天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奇怪他為何出現在這里,順口一嘴而已。 “不是,我是說,你是不是有事,所以特地來找我?” 越描越黑,越解釋越像那么回事,姜蟬窘得一張俏臉通紅,真想找個地縫兒鉆下去。 她真是被氣糊涂了,腦子里都想的什么! 人家或許就是好奇過來看看,畢竟這里的宅院之美整個京城都有名,他又不知道自己來縣主家赴宴。 她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啊,被你看穿了!”停了半晌,頭頂傳來衛堯臣略帶尷尬的笑聲,“我的確在等你,我想不能總擺地攤,年后肯定有一波行情,東家要預備銀子租鋪面了?!?/br> 不打緊的口信,指派個小伙計傳話就行,純粹是他臨時找的借口。 姜蟬頭低得更深,分明是自己失言,還枉他替自己遮掩…… 她急于擺脫窘境,“那個,劉知府的女兒想入股花布生意,我想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助力,沒經你同意就答應了。股金五百兩,我估摸著這兩天她就該找你去了?!?/br> 衛堯臣失笑:“你是東家,當然你說了算,但她只拿五百兩,分紅不會太多,我們要另外給她一份嗎?” 姜蟬搖搖頭,“若她也想從姜家身上撈油水,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br> 兩人又沒了話說,寂靜中,只聽得見大雪飄落的聲音。 還有腳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衛堯臣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沒話找話說:“我要回真定一趟,過完年回來,老宅那邊有事可以吩咐我辦?!?/br> “啊……對,快過年了,是該回家看看,你什么時候走?” “后天走,正月初六回,” 又是令人渾身不自在的安靜。 許是衛堯臣也忍不住了,搭眼四處一瞧,因笑道:“找你的人來了?!?/br> 姜蟬順著他的視線回身望去,金繡遠遠綴在他們后面,抱著胳膊縮著脖子,凍得跟鵪鶉差不多了。 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姜蟬長長吁口氣,揮手示意金繡過來。 衛堯臣把傘塞在她手里,輕聲道:“回去吧,你母親肯定也在擔心你?!?/br> 姜蟬頭也沒回,逃也似地上了馬車。 衛堯臣望著遠去的馬車,臉上閃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轉瞬間又消失了,來到一戶人家的后門,輕輕拍了拍門板。 門開了,露出一張苦大仇深的男人的臉。 衛堯臣亮了下手中的信箋,閃身進門。 馬車走出去老遠,姜蟬的臉還是燒得發燙。 金繡不明所以,邀功似地說:“我就知道你們在談事情,特地讓馬車離得遠遠的,小姐,我很聰明吧!” 姜蟬捂著臉,好半晌才說:“我謝謝你,還有,往后不準再說‘特地’?!?/br> 雖是鬧了場尷尬的誤會,但壓在心頭的、那股排擠不出的郁悶已然散了。 回到趙家,姜蟬看到母親紅紅的眼睛,心里也不是滋味,馬上跟母親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