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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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你自己便解去大半,只是這玩意兒古怪得很,師姐她也真是……萬一……哎!”他本想指責楚清越一兩句,可又咂摸出咒徐妧的意思來,索性閉嘴不言。 徐妧道:“師尊放心,有您與諸位師長掛念,徒兒即便遇險,也會逢兇化吉?!?/br> “你若是真的這么想,師父也算是沒白疼你了?!?/br> 齊秋水說著話,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道:“這段時日來來去去地遇著各種險境,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待休息好了再說?!?/br> 徐妧清楚察覺到了師尊似乎有什么心事,她垂眸思索,同時行禮告退,并未多問。 師尊很少對她隱瞞事情。 可眼下,這樣的情況……想來,那件事,多半與她有關。 … … 回到宗門的喜悅,被這件暫不得知的事情沖淡些許。 徐妧回到居所,才想起在炁眼中蘊養的靈劍,還不曾給師尊看過,只好先靜坐修煉,待之后得了空再說。 修煉之時,心神寧靜澄明,不知歲月如何流轉。 忽然。 傳音鈴響起。 “大師姐,峰主喚您去清心殿一趟?!?/br> 熾火峰弟子輕聲叩響傳音鈴,生怕擾了徐妧的清凈。 徐妧睜開眼,本就沒有長久閉關的打算,自然會被傳音鈴喚醒。 她輕觸傳音鈴,說道:“好,有勞吳師弟了,我這就過去?!?/br> 清心殿坐落在熾火峰南側,僅次峰頂位置,徐妧邁步走入瞬間,便看到自家師尊臉色沉沉似水,顯然心情并不太好,他端坐高位自顧垂眸不語。 底下稀疏站著六人,為首者著青獅官服,這是北楚皇室賜予近侍的身份象征。 徐妧沒有在意這些人,上前拱手行了個弟子禮。 “師尊?!?/br> 齊秋水見她面容一派沉靜,不由心中暗嘆。 徐妧這個徒弟向來聰慧,恐怕在看到這些人就已經猜出他們來訪太和宗的用意了。 一直以來,徐妧在他看來,身世經歷也叫人心疼,又懂事乖巧,性情沉穩從不惹是生非,修行也不曾讓他這個做師父的煩心過一絲一毫。 雖然齊秋水從未有過道侶,卻也早已將徐妧視作是親生骨rou一般。 他沉聲道:“北楚皇室來人尋你,說是鎮北王妃思女成疾,想要帶你回去與家人團聚,徒兒……這事,為師不會左右你的念頭,你想回去么?!?/br> 著青獅官服的近侍聞言,連忙出聲: “咳咳,王爺與王妃自您入了太和宗以后,便日夜思念,又恐影響了您在宗門的修行,這才不敢打擾?!?/br> “只是近日來王妃屢屢夢見您,日思夜想落下心結。王爺特派小人前來請您回北楚,也好得以家人團聚,舒緩王妃心中郁結?!?/br> 徐妧雙眸墨黑,襯得她不喜不悲的神情莫名叫人不敢對視,她看向垂首靜候的近侍,說道: “我聽不明白?!?/br> 齊秋水眼底閃過笑意,冷然神色也緩和不少,沉聲道。 “如此,本座認為你們可以打道回府了,這二十年來鎮北王夫妻都沒想起他們送到太和宗的女兒,他們不在意,自有我太和宗在意?!?/br> 近侍笑笑,并不為他的直言不諱感到尷尬,說道: “此前也解釋過了,況且,貴宗宗主已經應允王爺,會讓郡主隨我等回北楚,請齊峰主見諒?!?/br> 近侍臉垂朝地,亦有些訝然太和宗對大郡主的保護未免過于在意,好在來之前王爺便已經備好密信與太和宗宗主有過磋商。 齊秋水不悅地緊鎖眉頭,向來穩重的師姐怎會答應這種無理要求。 況且當年鎮北王夫妻將徐妧視作不祥,想要棄殺她時,還是宗主師兄救下還在襁褓的徐妧,將她帶回太和宗。 他怎會愿意把徐妧再送回虎口。 “徒兒,你……想回去嗎?”齊秋水問話的同時,不斷以眼神示意徐妧。 只要她搖頭拒絕,齊秋水必定不會讓北楚的人將她帶走,怎么說他也是太和宗里一峰之主,修為已至七重境,要是連徒弟都護不住,還能護住什么? 徐妧眸光淺淡,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宛若簌簌林下風清潤悅耳,道: “既然宗主應允,又事關母親身體不適,弟子回去看看也是理所應當,師父您放心?!?/br> 齊秋水聞言心中不住暗嘆,他這徒弟就是心軟又懂事,明知生身父母待她狠心絕情,可偏偏宗主在此時又答應鎮北王,只怕她是不想讓師伯為難,這才點頭答應。 想到這,若不是眾多外人在場,齊秋水真想掏出手帕揩一把辛酸淚。 “好,去瞧瞧也好?!饼R秋水冷瞥近侍一眼,當著北楚人馬的面摸出須彌戒,往外接連掏了幾疊符篆。 “徒兒且收好,這一路舟車勞頓難免遇到些不長眼的給你添堵,這些符篆拿去防身?!?/br> “五品雷火符雖然只有三張,但一起丟出去定能重創對方,三品的雷火符多些,誰讓你不高興了就丟,砸死了算師父的!” “還有清心符,這是御玄龜甲符……都收好,稍后再去掌器司挑件適用的靈器,道寶,選個好用些的……” 徐妧聽著師父絮絮叨叨地一番囑咐,尚在思索宗主師伯應下這事,究竟有何用意的心神,也被暖了一暖。 徐妧看向師尊,輕聲道:“只是去一趟王都罷了,并非龍潭虎xue,師尊放心,徒兒這次會小心謹慎,不輕易涉險?!?/br> 齊秋水止住怎么也說不完的囑托,皺眉道:“還得安然無恙,也不能受半點欺負的回來,不行,要不就等我也收拾收拾,隨你一同前去?!?/br> 近侍嘴角微抽,連忙勸阻道:“這……郡主是歸家,并非入那險境闖蕩,齊峰主大可不必如此擔憂?!?/br> “呵呵,是不是入險境闖蕩,你們心知肚明?!?/br> 齊秋水心里頭還憋著氣,盡管知道師姐這么做,自有他深思熟慮后的理由,但也始終放心不下讓徐妧一人回北楚。 徐妧眸光清然,淡聲道:“師父不必擔憂,弟子定會小心些的?!?/br> “好,若是受了委屈,定要立即傳信告訴我?!饼R秋水再三叮囑。 … … 金耀的陽光映得云彩斑斕,兩輛八匹龍馬異獸拖動的馬車疾馳云霧間。 徐妧墨黑的眼眸注視雕花窗欞外,無言沉思。 近侍誤以為她在憂愁,笑著勸慰道:“郡主莫要擔心,王爺和王妃自您離開北楚以后日夜思念,想必見到郡主您定會欣喜不已?!?/br> “二十載來不聞不問,這便是父親與母親的日夜思念么?!毙鞀€聲音淡淡,聽不出半點情緒。 近侍聽在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忙解釋道:“正因記掛著您,才更怕會影響您在宗門里修行,郡主應能理解這份為人父母的苦心?!?/br> 徐妧轉頭看他,眼神清冷,說道:“曾聽聞父親因我出生時天有異像,烏黑雷云密布王都上空經久不散,便認定我命格不祥要一劍殺了我,是宗主及時攔下才保住我一條性命帶回太和宗?!?/br> “這便是你口中為人父母的苦心?受教了?!?/br> “這……想必是有什么誤會……” 近侍登時啞口無言,當年之事并無幾人知曉,太和宗宗主也應該遵循了約定沒將這事告知徐妧才是,她又從何得知,難不成是那熾火峰峰主? 加之徐妧雖然樣貌清艷絕塵,面上神情總是清疏淺淡,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眉眼間雖不帶絲毫凌厲,卻莫名讓他感覺到一股說不清的威壓。 近侍連忙低著頭不再出聲,只要將她妥當送到王都就算完成王爺的交代,何必再多說多錯。 龍馬輦落在傳送法陣前,待近侍亮明身份后,龍馬輦踱入法陣,隨著陣紋亮起刺眼光芒,徐妧在感受到一陣目眩后,綴玉門簾被掀開。 近侍低聲道:“郡主請下輦,王都已經到了?!?/br> 北楚乃人族鼎立三大王朝之一,其王都更是彰顯著北楚的實力,高大城墻透著蒼樸韻味,穿過城門所見井然有序的數重建筑更是氣勢恢弘。 路上行人對青獅官服習以為常,倒是一襲太和宗弟子服飾,氣質清疏、樣貌出眾的徐妧令他們多有側目。 經過一座人潮涌動的建筑時,徐妧忽然停下腳步,偏過頭打量。 “這便是王都的天柱碎石所在?” 近侍抬眼望了望那建筑門前的牌匾,上書天柱二字,連忙點頭應道:“正是?!?/br> 徐妧嗯了聲,說道:“天柱之中,我還有些事情沒有了解,既然如此碰巧,你先回王府吧,待我從天柱出來自會前往?!?/br> 近侍臉色微變,身形一動走到徐妧身側,恰好攔住她與天柱之間的道路。 “還請郡主不要為難小人,何況天柱每旬都會開放,待下旬再來也不遲。王爺和王妃恐怕已經在府中等待焦急,您還是先回府中與他們團聚吧?!?/br> 徐妧道:“等了二十載……想必,再等一段時日,也是無妨的?!?/br> 若真是對她思念過度,又怎會連城門迎接都不愿。 徐妧看得清楚,何況她本就不對鎮北王夫妻這對生身父母抱有任何期望。 二十年來太和宗待她如何,徐妧皆記掛在心底,她不是不知鎮北王與自己的關系,有些事情,師長們從不隱瞞,有心人也始終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知曉。 徐妧不是沒有鋒芒,只是善于遮斂,遇上合適的時機,亦不吝于展露。 “讓開?!?/br> 這兩個字輕飄飄地砸在近侍耳邊。 “還請郡主莫要為難小人……”近侍乃四重境修為,他不敢直接對徐妧動手,但想要攔住徐妧也是不在話下。 徐妧沒有與他多廢話的心思,取出師父所給的三張五品雷火符。 捏著雷火符的指尖微紅靈力浮現,符篆也隨之亮起淡淡熒光,壓抑的危險氣息開始躁動。 “在王都傷人可是要被抓入牢中定刑的,郡主別沖動!” 近侍這下是真的滿頭大汗,跑也跑不得,只好拿北楚律法壓她,希望能嚇唬住徐妧。 徐妧道:“不知道,你能否受得住五品雷火符轟殺,不妨試一試?!?/br> 眼見著符篆光芒大盛,近侍實在扛不住這份壓力,身形迅速一閃讓開道路。 事后王爺責罰也不至死,可他不敢拿自己的命,來賭徐妧會不會真的動用這雷火符。 “想見我,讓他們再等等吧?!?/br> 徐妧眼神清冷,指尖夾著的雷火符被她甩到近侍身上,嚇得對方整個人霎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