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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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仗血脈便利,也有著相當殘酷的地方。 不同階位的血脈注定了修煉的最終高度, 若無大圣點化,或遇珍奇機緣, 窮極一生也只能停留在某個境界, 不得寸進。 人族雖有資質高低之分, 憑著苦修與堅韌心境, 亦有突破機會。 蠻熊雖是五重境,但血脈階位不高且駁雜, 實力遠比另外兩個妖將差得多,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能活著,但也不敢問出聲。 突破境界只意味著體內靈脈拓展堅韌,能夠積蓄及流轉的力量變多變強,卻不能絕對意味著不同境界之間的壓制。 只是蠻熊怎么也想不通, 一個二重境的人修,憑什么能夠讓他下意識感到恐懼。 “……師姐??!” 裴思月悠然醒轉,慌亂了一瞬后,在看到徐妧熟悉的面容,當即控制不住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再沒有什么經歷會比沉入掙扎不動的水里,更讓她覺得恐懼。 昏迷前的短短幾息間,裴思月無比后悔,倘若當初不自以為是,她也就不會拖累師姐,更不會陷入如此險境。 要是自己真的死在這里,宗門是否會責怪師姐,但明明就是她自作自受。 “師姐,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聽你的話?!?/br> 裴思月哭得不住打嗝,無力掙扎的恐懼殘存,讓她忽然覺得過去遲綏說的那些譏諷話語,雖然刺耳,卻也不無道理。 徐妧神情一頓,旋即輕笑道:“沒事了,把眼淚擦擦吧?!?/br> “嗝……遲綏怎么修為都沒了?!迸崴荚虏林蹨I,她見遲綏站在一旁,卻不像過去那樣嗤笑她。 細看才發覺遲綏通體毫無修為波動,有點驚詫。 遲綏不受天狐傳承的誘惑,心底戾氣散去,自然不會再像個刺猬似的,見誰都能扎一下。 更何況裴思月說的那番話,他雖然不想承認,亦能找到諸多理由,但無論是否因不想暴露狐妖身份,他也的確是在拖累師姐。 徐妧解釋道:“在你昏迷之后,發生了一些事情,遲綏現在沒什么大礙,你不用為他擔心?!?/br> 有魔族在前,人與妖的關系雖不是至于生死對立。 但遲綏隱瞞此事拜入太和宗,在沒查清楚之前,徐妧不對遲綏輕易下定論,也不會讓他陷入爭議當中。 “哦……”裴思月有些同情地看了眼他,低下臉,沒了拌嘴的心思,也不想多說什么。 說到底,遲綏和她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自食其果。 妖鬼圍著蠻熊,幾近死寂的氛圍,就連微弱呼吸聲都聽不到,讓蠻熊心底一陣發慌。 有妖鬼軍在,徐妧忽然改變了一開始的想法。 遲綏與裴思月修為尚淺,閱歷不足,帶著他們只有盡早離開九幽平原才是上策。 何況還不知敵手是何層次,縱然再有把握,徐妧也不愿涉險。 如今情況有變,妖族在九幽平原的布局,若是能夠破壞再好不過,即便不能,至少也要拖到宗門派人前來。 涉及此等程度的大事,徐妧身為這一代太和宗的大弟子,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 “既是妖將,想必你知道的東西不少?!?/br> 見裴思月狀態恢復,徐妧站起轉身,踩著坑洼土地走向蠻熊,護在她與蠻熊之間的妖鬼盡數退開,低下覆著黑金面具的臉。 九幽平原的月色有些陰冷。 說不清是眾多妖鬼寂靜在側,還是徐妧帶給他隱約的壓制感。 蠻熊捏緊了拳頭,在這輕飄飄一句話傳入耳中時,心跳得越發劇烈。 徐妧微微仰起臉看他,瞥見蠻熊壯碩身軀竟在微微發顫時,清冷眼神頓了頓。 以前她也碰上過不少妖修,只是不曾見過他們有這番表現。 難道是與小嗷嗚的契約…… 與白虎契約,影響竟會這般大,徐妧的確不曾想過,帶著這個念頭,往前走了一步。 預料之中,蠻熊也下意識倉促退了一步。 蠻熊晃了晃腦袋,恍惚間,竟有一種妖族大圣朝他走來的巨大壓力落在心頭。 “我知道的不多……”蠻熊壯得像座小山,低頭看徐妧的時候,克制著大嗓門以免被誤認為是挑釁。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老實,只能歸結于是附近的妖鬼極具震懾力。 徐妧眼神平靜:“你的主子追隨哪位大圣,境界如何,帶了多少妖修,想在九幽平原做什么,這些東西,你總該清楚?!?/br> 蠻熊很想硬氣大吼一聲絕不屈服,但妖鬼刺匕上的毒已經開始起作用,麻痹了身上的疼痛,讓他意識逐漸渙散。 “主人身承天雉血脈,如今修為已是四重境,大圣名諱,我不敢輕言……來九幽平原,是為了……” “十八面六階山河社稷鼓……” “可改轍一方……天地……” 蠻熊雙眼失去神采,鮮血不斷從口中溢出。 他與其主有命契在身,縱然迫于階位壓力不由自主說出只言片語,但還是敵不過大道約束,死在了命契反噬。 徐妧垂下眼眸,她早已見慣了生死,問話之前也已經清楚蠻熊將要面臨的結局,卻沒有半點心軟。 于蠻熊和死在這里的妖修而言,她或許冷血無情。 可對于那些在九幽平原,因妖修在九幽平原而死的修士來說,她又是什么樣的人呢。 徐妧不知道。 亦不在乎。 徐妧行事從來只循本心,當做不當做的事情,只在一念之間,錯不錯,她也只在意問心無愧這幾個字。 “改轍天地,這不應該是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借此逼迫與他們抗衡之人,從而得到什么,才應該是他們真正目的?!?/br> 徐妧指尖微抬了抬,妖鬼盡數消失,玄鳥珠在她身周縈繞飛舞。 走回天塹邊時,徐妧微微斂眸,認真思考該如何安排遲綏與裴思月。 “師姐,不管你想做什么,放心去做便是?!边t綏頓了頓:“至于我和裴思月,師姐大可不必擔心,若真是有什么危險,我可以應對?!?/br> 徐妧搖了搖頭:“直至回到宗里之前,你都絕不能動用它一次?!?/br> “好,我聽師姐的?!边t綏以為明白她的意思,輕聲應了一句。 “裴師妹,稍后我會遣他們送你與這兩人離開九幽平原,記住,不要再有逞強的想法?!?/br> 幾道妖鬼身影浮現,徐妧轉而看向遲綏,說道:“你隨我一同前去,但切記不可輕舉妄動,我會護你一路無恙直至此間事了,你可愿信我?” 雖為人身,卻受妖族傳承,徐妧無法放心讓他獨自回宗,只能選擇一并帶著。 少年不受傳承蠱惑心神,黑眸純凈,平日里的鋒芒被斂藏,認真說道。 “我相信師姐所言?!?/br> 第29章 碰上 妖鬼棲身玄鳥珠多年,無法離…… 妖鬼棲身玄鳥珠多年, 無法離開玄鳥珠太遠。 徐妧派出三十妖鬼護送裴思月一行人,臨走前,她牽住裴思月的手, 渡過一道風炁入裴思月靈脈之中。 “妖鬼消失后,距離離開九幽平原的路應該還有一段,那時,你用它將柳無憂喚醒即可?!?/br> 這一次,徐妧不是為了破壞妖族布局而去,能夠不顯露自身而拖延他們才是正事, 自然不能讓柳無憂也一同前去。 以柳無憂躁動好戰的性子, 想要讓他按捺不動恐怕很難。 裴思月點點頭,瞥了眼沉默捧起兩個昏迷男人的妖鬼, 忍不住小聲問道:“師姐,他們還活著嗎?” 妖鬼氣息收斂得很徹底,一點細微的聲音都不曾發出, 筆直站在那里,垂下覆著黑金面甲的臉, 散發的死寂叫人心底發憷。 徐妧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笑意, 安撫道:“不用害怕, 他們會竭力護你這一路的周全, 是生是死,都不影響?!?/br> “嗯嗯, 那師姐……也要多加小心!” 裴思月輕聲說完, 扭頭看向遲綏,說道。 “還有你啊,既然暫時沒了修為,就別再惹是生非了, 這次可不是你還能逞強的時候了?!?/br> 遲綏嘴角輕輕一扯,懶得應她,低眸道:“還不走,在這磨磨蹭蹭做什么,害怕了?” “嘁!”裴思月就知道他說不出好聽的話,朝徐妧揮揮手便轉身離開。 待她的身影在視線里消失,遲綏忽然意識到,如今他與徐妧已是獨處,心頭莫名升起一種手腳不知往哪兒放的感覺。 “師姐,我們也走吧?” 徐妧微微頷首,為她與遲綏一同施下隱匿氣息的神通。 隨后取下一截沾著蠻熊鮮血的盔甲,以火燃之,裊裊煙氣升騰飄起,直直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徐妧帶著遲綏,追上這縷煙氣,在九幽平原疾行,風掠過面龐帶起發尾飄揚。 “蠻熊與其主有命契相連,他的死雖不會造成反噬,未散盡的魂魄精氣卻仍會循命契溯回源頭。所以蠻熊的主人,已經知道這些妖修殞命的事情,稍后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再一次認真提醒的話里,遲綏自是聽出她的不信任。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又清楚他給師姐留下的印象不佳,只好默默點頭。 徐妧安靜趕路,分神回想她似遲綏這般年少時,好像一直在外歷練,想來師尊他們對她,應該不曾有過這種想嘆口氣的念頭。 平原之上,十八面蒼樸巨鼓排列成圈的場景極為顯眼。 祁厭說的豪言壯語才過去沒多久,轉眼就忽然變了臉色。 “那群廢物!” 新換的琉璃杯,又在他手里碎得不成樣子。 他身旁的女子笑容微嘲。 “哥哥,我早就說過了,這幫連神魂都修煉不成的妖,血脈低賤,空有修為境界,成不了大事,你想與謝蘊幽爭,也該多費點心思籠絡些有本事的才是?!?/br> 祁厭冷冷地看她一眼,沉聲道:“除我們以外,怎會有另外的人知曉玄鳥珠下落,本該是囊中之物,卻不知被誰奪走?!?/br> 話音微頓,他看向對面那人,眼眸微慍:“你說,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