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書迷正在閱讀: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侯府千金靠吃播爆紅、大師姐她一心向道、冷酷劍尊俏蛇妖、和離?沒門兒、高門貴女在七十年代發家致富、三十天空殼、飛升后我衣錦還鄉[穿書女配]、東宮好食記[美食]、穿成一株上古仙草
好好好,下課我就替你看成績去。棠明不怎么在意地笑,摸摸江初月后腦勺。 江初月抿了抿嘴唇, 壓下心里的話。 他這么在意這個,倒也不單單是因為關心棠明的成績,還有他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沒到前兩百的人自動退出尖子班, 進了前兩百的補位,這樣的規矩被棠明打破了。 上輩子棠明不學習,尖子班上多出來這么個混子也對任何人沒有威脅?,F在不同,棠明每天都在進步,已經有人將他視為競爭對手了。 高考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競技場,在無聲的硝煙里,沒人能奢望其中只存在良性競爭。 陰冷的嫉妒和腐朽的惡意從來寄生于此,少年人的心性不穩,愛與恨都來得太簡單,正是容易犯渾的時候。 棠明現在不再是從前那個只靠打架混跡高中的校霸,那他占著尖子班名額這回事兒就尤其矚目。 況且這事兒棠明確實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 江初月不幸早早地明白過其他人的惡意具有多大的殺傷力,他不想棠明也經歷這些。 太陽就該永遠迎風,肆意發亮。 噔噔噔噔 下課鈴聲響起,譚梅適時走出教室,留了成績單在桌上。 這次不等班上調皮的男同學上臺拿那張薄紙,依舊坐在第一排的棠明直接站起身伸出手臂,輕而易舉地拿到了成績單。 同學們望眼欲穿,但沒人敢在棠明手里搶東西,班上一時之間安靜下來。 棠明看了兩眼,認真記下江初月的成績,再瞟了眼自己的,把成績單遞給了走過來的許玲。 許玲接過往教室后面去,班上的同學開始躁動,視線全跟著班長走了。 江初月問:怎么樣? 你第一。棠明笑著說,數學都145了,這次這么難,我看咱班第二名才130,厲害啊。 江初月有點急,我是想問你的。 棠明嘴角一點點勾起,不緊不慢地坐下,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靠在座椅上,正面對著江初月,悠悠然問:你覺得我考得怎么樣? 江初月認真思索一陣才說:這次劃了考試范圍,該復習的題我也跟你重點講過,應該不會差吧? 他少有這樣緊張的時候,看得棠明心里一陣樂,最后咳了兩聲,說:這次我沒墊底了。 剛好年級兩百名。 與此同時,才貼好的成績被同學們駐足觀望,一陣驚呼聲從教室后面響起:臥槽!棠明 話說到一半,又及時止住,不敢大聲了。 但校霸的光環也擋不住小書呆子們對他進步如此迅速的驚訝,成績單圍著的那一堆人里持續發出小小的感慨和討論。 江初月的注意力被后頭吸引一下,很快又看向棠明,眼睛一點一點亮起來。 小江老師。棠明眼里含著璀璨笑意,嘴角勾起,帶著成年的自信和少年的意氣風發,這次我沒讓你丟人,好歹夠格當你同桌了。 也夠格讓那些在背后磨牙的崽子們閉嘴。 棠明從前當的是正正經經的校霸,余威猶在,有人說了什么他門兒清。 只是他懶得去處理這些一地雞毛的瑣碎,也不忍讓江初月失望。 就是讀書真的累,實在是連著兩個月都沒睡飽過了。 江初月一時沒答話,他有些愣。 棠明剛剛說什么?夠格當他同桌?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在追逐棠明的背影。 棠明那么好,溫暖善良,待人真誠講義氣,無論多大都是一縷少年意氣。 他不一樣,他不懂交際,不討人喜歡,是萬萬沒有站在棠明身邊的資格的。 可棠明說,他在為了和自己留在一個班而努力,為了能靠近他而付出。 煙花劈頭綻放,炸得江初月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哪里都逃不過被火星飛濺,一閃一閃終成燎原之勢。 沉默蔓延,只有江初月的眼睛越來越亮。棠明鬼使神差地,緩緩低頭。 整個一班注意力都集中在后頭的成績表上,互道恭喜的,假意謙虛的,聲音很大,鬧哄哄的沒完沒了。 柔柔的風從教室外吹進來,南方十一月的天最舒服,清風拂過鬢邊額角,流動的氣息都透著慵懶。 棠明此時低下頭,順著風,淌著人聲鼎沸,離江初月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近到仿佛對方呼吸發出的每一顆粒子都能聽得清楚。 卻在即將碰觸到他時戛然而止。 下一秒,棠明的手就蓋上了江初月的眼睛。 他偏過頭,啞著嗓子低聲說:江初月,別這么看我。 你眼里太多星星,好看到我怕自己忍不住 把你給辦了。 什么? 江初月臉上的絨毛都被棠明的呼吸掃過微微拂動,他們離得太近了。 心臟跳得得異常猛烈,連帶著太陽xue上附著的神經都在突突地動。 他甚至懷疑血液的急速流淌也有聲音,而棠明,已經聽到了這不安分的聲響。 但實際上棠明沒什么反應,他只是沉默了會兒,然后直起身,透過自己的手背深深看江初月一眼才將手放開,嗤笑道: 我說,你別這么看我,我怕我驕傲。 江初月緩緩眨眼睛,下意識回答:你這次真的考得很好,驕傲不怕的。 是嘛?棠明狡黠一笑,那我以后早讀可以不背單詞不記文言文了嗎? 江初月的臉立刻垮下來,不可以。 他變臉變得太快,把棠明逗得大笑,扶著他的肩膀不肯停。 江初月頗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人在笑什么,心里因為棠明產生的緊張倒也煙消云散了。 直到上課鈴打響,棠明才停下來。 第二節 課是語文,何睿年輕脾氣好,時常拿這群張狂的小毛頭沒辦法。 上課已經好幾分鐘了,何睿壓不下同學們對考試成績的激動討論,半天才掐著縫招呼了一聲拿卷子出來。 上課了,都別吵了??! 班上吵鬧聲越來越大,語文課代表解凌云似乎受不了,大喊一聲。 解凌云成績不錯,五官也端正,乍一看以為是個體育生。他語文課代表做得盡職盡責的,在班上人緣挺好。 上了高中,一般沒有課代表出來維持紀律,可大概是何睿太溫柔,實在管不住學生,這樣的情況在一班時常出現。 解凌云講話比何睿好使,班上人賣他面子,紛紛安靜下來。 何睿朝解凌云笑笑,扭頭在黑板上寫答案去了。 語文卷子講起來百無聊賴,況且理科學霸沒幾個認認真真聽語文課的,都在卷子下放一本其他課的練習冊刷題。 棠明也不例外,底下放著一本物理。 之前江初月給他規劃的那本練習很薄,該看的知識點都差不多了,這是本新的,棠明正好用來復習復習。 沉浸在學習里的時間總是過得快,連堂語文課過去,后邊是一節體育。 到了高二,什么音樂美術早都從課表上退出,唯有占著個強身健體名頭的體育課還能保留著。 當然,一星期也就一節。 本來在體育課上課之前就都得下cao場,但下課鈴一響,趙澤遠就提醒大家先別下去。 班上同學一聽,都猜到大概又是有老師要占課。 見怪不怪了,一班都很淡定,自顧自地開始學習。 棠明也不在意,拿著一道做錯的題去問江初月,江初月接過,剛要看題,突然停住了動作。 他將輔導書翻個面,突然問:這是哪兒來的書? 嗯?棠明看了看說,就家里拿的啊,應該是之前買的。 確實是之前買的,不過是他和張璃一起出去那次買的。 江初月一眼就認出來,覺得連張璃買的東西都透著不懷好意。 他眼神冷了幾度,看了看題道:這本書出得不行,你別做了。我上次給你買的五三你還沒做呢。 棠明無所謂,行,聽你的。 正說著話,譚梅拿著沒講完的卷子從外頭進來。 同學們都不驚訝,看她來了自然地準備上月考英語卷。 譚梅走上講臺,體育老師生病了。 班上一陣沉默。 呵,體育老師這學期身體沒幾天好的。 譚梅:我來替他上這節課,講卷子之前說個事。 沒兩個月就寒假了啊,學校組織的冬令營也要開始了。從下次考試開始到期末,平均成績前兩百的才能進入。一中的冬令營針對性很強,效果你們都能聽師哥師姐說,我不多講了,排名高點,我們班上最好都能進。 說完,瞟了一眼棠明。 不是從前那種總是略帶責備的目光,而是滿眼期待。 第35章 不可以 冬令營? 棠明沒聽說過, 趁著譚梅走到教室后頭講卷子,碰碰江初月的手肘。 江初月,冬令營干嘛的? 可以算作補課的一種。江初月上輩子也參加過,確實覺得有用, 他認真回答:寒假開始之后把參加的學生接到一個培訓地, 兩個星期每天排課表上課, 針對性很強。 棠明,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對提高成績很有幫助。 江初月看著棠明,眼里全是期待。 嘖, 怎么跟老譚的眼神似的。 棠明在心里悄悄腹誹。 但江初月可比譚梅好使, 本來沒什么興趣的,棠明想了想后還是問:你想我去么? 江初月立刻點頭, 進了兩百名之后還想進步就難了, 而且寒假你也 棠明知道,江初月想說到了寒假他大概也難得靜下心來學習了。 雖然有點沒面兒吧, 但江初月說得對。 工作還分淡季旺季呢, 這特么的學習他不分?。?! 日了,一年四季每分每秒都是學習的最好時機。 棠明確實有趁寒假狠狠補覺的美好愿景。 但是吧現在看來只是愿景了。 棠明揣著心思又問:哎, 江初月, 這兩百個人是得住在一起么? 嗯。江初月看他有興趣, 很樂意解答,學校會包下一個培訓機構,我們在那兒讀書, 和現在差不多,只是作息上會放松點。四個人一個寢室,都住在一起的。 棠明心里一動, 眼睛發亮,和誰住一塊兒能自己選么? 宿舍都是按照先后順序排的,和誰一起去就和誰住。江初月解釋得詳細。 棠明: 江初月難得主動說這么多,棠明聽完后卻沒像剛剛一樣積極,反而極淡地皺著眉,左手撐著頭擱得遠點兒,很慢地上下掃了他一眼。 這樣探究的眼神看得江初月突然有點慌,怎么了? 江初月。棠明打量夠人了才問: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他當然清楚,他上輩子參加過??! 江初月心里咯噔一聲,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之前高一也有過這樣的培訓。江初月微微低頭盯著卷子,你沒注意,我去參加過,流程應該差不多。 是么? 棠明努力回憶,腦子里也還是一團漿糊誰吃飽了閑的去記十幾年前學校組沒組織一場培訓??? 況且,江初月這么一說,棠明越發覺得自己之前對人不上心,連人參加過什么活動都不知道,白白浪費他們之前竹馬竹馬的絕佳緣分。 不然的話在初中就拉個小手,談場轟轟烈烈的早戀也不錯啊。 棠明想到江初月能被自己摟著,小臉通紅,就覺得心里哪塊兒癢癢rou被撓了一下,異常興奮。 那你等著。棠明撐著右手,腦袋稍微低一點湊近江初月的臉,笑著說:后頭兩個月我肯定好好學習,拿到名額,好不好? 江初月看他那樣,就知道自己講錯話這茬翻了篇兒,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氣,好。 棠明摸摸他柔軟的頭發,繼續聽課訂正卷子了。 一次沖上兩百名或許不難,想要之后的每場考試都保持在兩百名之中,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不然學校也不至于大費周章搞個什么走班制。 棠明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后面的兩次月考自己應該又得熬好多大夜了。 害他看看旁邊一臉淡然記筆記的江初月。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棠明就跟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似的,接下來的兩個月,就差把讀書中勿擾五個字紋在頭上了。 和剛來時完全兩個樣,作業不但不抄,第二天還得對了答案好好更正。 除此之外,背單詞記公式,江初月下達的每日任務,一個都不能落下。 有好幾次于時凌晨接水喝,看見他哥房里亮著燈,想走過去看看人吧,一句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棠明就問: 于時,你說簡諧運動中當a等于多少時速度能達到最大值? 于時: 瘋了,他哥瘋了。 于時問他:很晚了,你還不睡? 哎,你知道離sao中和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句子是哪句嗎? 于時垮起個批臉: 這他媽愛哪句哪句!誰管呢! 從此之后,于時晚上但凡要經過他哥房間都得繞道走。 就算是個學霸,他也剛上高一,還不想天天被離sao簡諧運動sao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