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1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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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南泱那邊的一些族人準備年節禮,還要代表阮家與鱗京其他世家進行友好交流。 那些送回南泱的禮也不是隨便送送就行了。 什么人家得多送一些,什么人家少送一些,都是有講究的。 而維持阮家與其他世家間的關系,就更麻煩了。 他這些事處理到一半的時候,正巧想到阮覓同清水巷的伯母學習過一段時間,想來對這些事情有些心得。 便擦擦頭上的汗,忙不迭地就跑來了。 阮祈過來的時候,阮覓正哼到了她今日的第三首曲子。 阮均衣一直沒有打斷她,不僅如此,還停下來笑著當個合格的聽眾。 在阮覓唱完后,立馬會溫柔地道一聲很好。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阮祈離兩人還有一大段距離,疑惑地站在原地。 他比阮均衣小上一兩歲,故而見到阮均衣,都會喊一聲兄長。 問完自己的疑惑后,阮祈朝阮均衣拱了手,喊道:“兄長?!?/br> 阮均衣嘴角帶笑,眉眼柔和。 “叨饒了?!?/br> 阮祈連忙擺手:“怎么能說是叨饒呢,兄長日日來,我心中都是歡喜的?!?/br> 這樣的客套話說一兩句就好,多了就太過虛偽了。 阮均衣沒再寒暄,而是推著阮覓往前走了一步,來到石桌旁。 出于禮節,阮祈自然是跟著過去坐下。 “兄長與阿覓,方才是在做什么?”他還是再次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有個事情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阮祈剛進院子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聲音。 硬要比喻的話,大概是與寒冬里呼嘯的風一般,含著點怨婦的幽怨嗚咽,怪嚇人的。 跟走進了什么靈異地方似的。 “剛才?”阮均衣唇邊的弧度大了些,很是自然道,“阿覓在唱曲兒罷了?!?/br> 阮祈:…… 他沉默片刻,忽地心生疑惑。 “那方才唱的是什么曲兒?” 若是自己創作的,那倒也說得過去。 畢竟這般獨特的旋律,以前從未聽過。 “剛才那首曲兒?” 看著這位兄長的笑臉,阮祈忽地有些不安,背脊默默挺直了,還是點頭。 “對?!?/br> “那是吳寒江的落天水?!比罹旅忌覔P起點很淺很淺的弧度,似乎在說,難道聽不出來嗎? 吳寒江的《落天水》,阮祈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現在告訴他,方才阮覓唱的竟然是那個落天水? 阮祈震驚了。 他從未想過,竟然有人能把一首心生喜意余味悠長的落天水唱成這個模樣。 或許是他臉上的恍惚神色太過明顯,阮覓悄然皺起眉。 沉思片刻后,覺得自己懂了他在想什么,便嚴肅道:“二哥若是還想聽我唱就直接說,親兄妹,不用不好意思?!?/br> 阮祈茫然:? “等會兒可忙?”阮均衣也這樣問他。 先前便提到過,阮均衣在鱗京同齡人心中,可謂是神一般的存在。 縱然從進入這個院子見到阮均衣后,阮祈一直都表現得很正常。 可那也是他努力地把自己迷弟的一面壓下去了而已。 現在阮均衣這樣溫和地一問,阮祈就算是有事也立馬說沒事。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阮均衣溫和邀請他:“既然阿覓都說了,你便留下來,正好得空?!?/br> 阮祈恍惚地點了點頭。 沒有發現阮均衣眼中笑意更深了些。 有人留下來聽自己唱曲兒,阮覓身上的表現欲瞬間暴漲。 猶如寶劍蒙塵數十載,一朝出劍,必亮鋒芒。 她清了清嗓子,唱了段時下誰都會哼兩句的《清花緣》里的詞。 《清花緣》是明德戲班子在鱗京的拿手好戲,每次一唱,座無虛席。 講述的也是一個女郎在家道中落后努力奮斗,憑借著自己不屈不撓的精神,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并且在這個過程中邂逅了一個唇紅齒白的郎君。 兩人的那段感情戲更是纏綿細膩得讓看過這出戲的女子都羞紅了臉。 有些人就算是喜歡,卻因為里面的感情太過露骨,不敢當著別人的面唱。 阮覓倒沒覺得不好意思。 《清花緣》的受眾是女子。鱗京的男子里,除了個別喜歡熱鬧的人去聽過,別的都覺得這樣小情小愛,不倫不類的戲曲沒有意思,不屑于看。 阮祈對這些不怎么感興趣。 不過《清花緣》流傳很廣,有時就算走在路上,也能從某家酒樓里,聽到他們請來的戲班子在那兒唱。 聽著聽著,阮祈這個從來沒看過的人都對《清花緣》里的曲兒熟了起來。 但是阮覓唱的這個,他完全聽不出來是什么。 歡快活潑,被她唱成了幽怨橫生。 情意綿綿,聽在阮祈耳中則是殺意昭昭。 這、這是什么? 阮祈顫抖著伸出手,企圖拯救一下自己的耳朵,“阿……” 但只是剛吐出一個字,阮祈就感覺坐在一邊的阮均衣在看著自己。 他僵著身體轉過頭去,發現阮均衣確實在看著自己。 “怎么了?”阮覓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阮祈有話要說。 她今日已經唱過癮了,便停下來問他:“想說什么?” “大概是想說你唱的很好,想再聽一首吧?!比罹裸y灰色的大氅在陽光下折射微光,像他這個人一般,有著遮掩不住的雅意清貴。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從阮覓身上,再次轉移到阮祈身上。 眼中笑意仿若化作春日溪水,每一處漣漪上都蕩著幾片桃花瓣。 “是嗎?”末了,還象征性地問了問阮祈。 “……是?!?/br> 說完這句話,阮祈當即覺得,心,裂開了。 他在痛苦的同時,又感慨道:“沒想到均衣兄長處處完美,竟然是個音癡。完全聽不出來阿覓唱曲的恐怖之處。這大概也是一種本事了?!?/br> 嘆氣搖頭之后,阮祈不好拂了阮均衣的面子,也不好讓阮覓失望,便坐在那兒沒動。 再次長長嘆了口氣。 他倒是從來沒想過,阮均衣會故意把他留下來。只是心中自動給阮均衣的行為補上了各種理由。 迷弟濾鏡深得很。 時下,除去花街柳巷,也就只有那些迫于生計的姑娘才會去外頭唱曲,換作銀錢用于過活。 像那些士族貴女,是沒有誰專門唱曲兒給旁人聽的。 只是阮覓沒有那種想法,并不覺得當著自己兄長的面唱唱小曲兒有什么不對勁的。 而阮均衣雖說自小被鱗京中世家奉為世家子弟的典范,但那峨冠博帶的清貴外表下,是不理世俗的傲骨。他也不覺得阮覓在自己面前唱唱小曲有什么不對。 這兩人不覺得有什么,阮祈就自然而然地沒往那方面想。 直到翠鶯走過來,阮覓才突然閉緊嘴,像個什么都沒做的乖孩子一樣往輪椅里一縮。 做完這一套動作后還覺得不保險,甚至閉上眼開始裝睡。 她不知道,她沒聽見,她什么都沒有做! 阮祈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在某一刻突然重新有了知覺。 長長呼出口氣,阮祈找到機會立馬站起身想走,又想到了阮均衣。 朝他看了眼,頗有點剛才一起受過苦,故而現在想帶著他一起走的想法。 可阮均衣只是溫和笑著,朝他微微頷首。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于是阮祈眼中露出遺憾,不得不獨自轉身離開這個讓人難過的地方。 他大概,再也不想聽人唱曲兒了。 從此,留下陰影。 …… 翠鶯過來后才看到阮均衣,朝他行了一禮后,揉了揉額角對阮覓道:“你剛才在唱些什么?” 只是阮覓現在還裝模作樣,企圖用自己精湛的演技將這件事糊弄過去,怎么都不肯睜眼。 阮均衣看了看她,好心地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