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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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姑娘今兒個又得空了?”他樣貌老成,或許是常年待在珍植園里不怎么與人打交道,說話做事都極為爽朗直率。 阮覓走進去,同他一樣找了個陰涼處盤腿坐下來。 “我每日都得空?!彼χ_玩笑,又問道:“方才在弄什么花?” “哦,您說那個啊。那是從外域傳進來的一種花,叫鼠尾草,瞧著不怎么樣,味兒還挺重?!瘪R二指著那從鼠尾草,頗有些無奈。 “確實有些味,”阮覓看了幾眼,很快,又不經意間將話題轉到昨日說的神山蘭花上,“我能看看那株神山蘭花嗎?從未見過,好奇得緊?!?/br> 就算在這盡是珍奇的珍植園里,剛來的那株神山蘭花也算得上是頂頂名貴的。若是旁人,馬二就算再怎么聊得來,也不會帶那人去看的。 可提出這個請求的人是阮覓,加上之前老管家吩咐下來的事情,馬二完全沒有猶豫就將阮覓帶去了專門護養蘭花的地方。 “神山蘭花要培育十五年之久才能開花,聽說這一株送過來之前已經養了十幾年了,今年就能開花也說不定。那花開的時候啊,色澤艷麗,美不勝收,阮姑娘你可是能大飽眼????!?/br> 一提到這個,馬二的語氣就有些激動。阮覓看著面前的神山蘭花,面上也順勢露出些期待的神色。 “若是能見到花開的那一天,這些時日的照料也是值得的。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用于澆灌的泉水,真的必須得是每日剛從風禮山上取下來的泉水嗎?不能一日取夠兩三天的量?” 馬二搖頭,“阮姑娘有所不知,神山蘭花比之旁的蘭花更為嬌貴。就像是那些個腸胃嬌弱的少爺小姐,一旦吃了隔夜的飯菜那便會身子不舒服。隔夜的山泉水,對于神山蘭花來說便是那隔夜的飯菜,碰都不能碰的?!?/br> “沒想到飼養一株蘭花,要注意的事項竟會這么多。這樣說來,那每日去風禮山上取山泉水的人,不是尤為辛苦嗎?”她蹙著眉,好像真是為了那位寅時就起床的人感到心累。 “因著我在照顧神山蘭花,所以上風禮山取泉水的人就選了我兄長。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不適應,不過后面便習慣了?!?/br> 昨日阮覓確實看到一個同馬二長得有五分像的人過來找他,想來那個就是馬二的兄長了。 又說了幾句話后,阮覓走出珍植園。路上遇到個人,便向她打聽了馬二兄長的消息,聽說對方現在正巧就在不遠處修剪花枝,阮覓便走了過去。 人很好找,阮覓一眼就看到了馬二的兄長馬大。 馬大擦了擦汗從架子上走下來,“阮姑娘有什么事?” “你是馬二的兄長?就是每日前往風禮山取泉水的那位?”阮覓神色自然。 馬大卻眼中閃過些疑思,沒想明白阮覓到底想干什么后,還是老實回答:“是?!?/br> “你從公主府出去,再抵達風禮山,要花費多久的功夫?” “約莫是一個時辰?!?/br> “我聽聞你每日天還沒亮,寅時便要起床了。這個時候你駕車出門,難不成守門的人也醒了?不然你怎么開們?” 阮覓的話題一直圍繞在那上面,就連馬大都有些警覺了,不再回話。 正巧此時老管家領著人從旁經過,馬大連忙喊了聲,結束了同阮覓之間的對話。 阮覓也笑盈盈地轉過身去同老管家打招呼,“您這是干什么去呢?殿下回來了?” 老管家見是阮覓,便也笑得和藹。 “殿下忙著呢,恐怕要等幾日才能回來。阮姑娘就不用等他了?!?/br> 聽罷,阮覓做出失望的模樣,說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她一離開,老管家那雙本因年事已高逐漸渾濁起來的眼恢復銳利,審視馬大,“你有什么要說的?” 顯然是剛才馬大突然叫住他的行為讓他生了疑。 馬大沒有猶豫,立馬將自己剛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說了出去,最后還加了句。 “這位阮姑娘好像對風禮山特別感興趣?!?/br> 但光是這些,又實在不能看出什么。 老管家將這件事記在心中,沉聲道:“若是阮姑娘之后再來找你,警言慎行便可?!?/br> “知曉了?!瘪R大連忙應道。 翌日。 小丫鬟敲了敲阮覓的門,敲了好幾聲后里面都沒有動靜。她試探著推了下門,瞬間就打開了。但是一抬眼,小丫鬟就慌了。 里面的人不見了! 正當她嚇得要去將這件事稟告老管家的時候,阮覓卻慢悠悠走了回來。 小丫鬟氣都差點沒喘上來,結巴問道:“您、您方才去哪兒了?” 阮覓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做讓旁人會意錯了什么,笑著撓了撓臉,“聽說這個時間,馬大剛從風禮山打了泉水回來,我便想去看看那風禮山的泉水有什么不一樣的。沒想到嚇著你了,真是抱歉。我下回不會這樣了,你沒事吧?” “沒事,”小丫鬟心有余悸。 過后,見阮覓在六味居里用著早膳,小丫鬟便悄悄走到老管家身旁,低聲將早上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老管家花白的眉毛皺起,還是想不通為什么阮覓對風禮山這么關注。他想了想叫人去問問馬大那兒還有沒有剩下的泉水,有的話便叫他給阮覓送去,好叫她不必再這般花費心思。 阮覓收到那些泉水的時候,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欣喜。隨后又去了鶴園里見了紅兒,將泉水送了過去。 老管家聽到這些消息,只覺得是姑娘家的好奇心罷了。 之后一天,阮覓確實沒有再大早上地去找馬大了,一整天都窩在自己房中。好像心愿得到滿足,再也不肯出來走動。 老管家剛升起來的警惕也慢慢淡下去,但是還沒等他徹底放下心來,那日清早,照常去敲阮覓門的小丫鬟神色慌亂地跑過來說。 阮覓不見了! 老管家一驚,多日來累積在腦中的疑惑突然就有了將其連串起來的線索。 他立馬叫人去找馬大,回來的人說馬大天還沒亮就去風禮山取泉水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于是老管家臉色沉下來,直接派了人馬趕去風禮山,勢必要將阮覓留住。而剩下的人,則被他派出去在鱗京各處搜索,看看阮覓是否會中途下車。 他這樣一安排,本就人少的公主府內更是看不到什么人影了。 皇宮內。 段般若懶散靠在椅子里,即使皇帝正坐在上首,他也并不打算端正自己的姿態。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他對面的青年,峨冠博帶,芝蘭玉樹。 皇帝同這兩人都頗為親近,說話間帶著笑意與勸和的意味。 “均衣難得入宮一回,不如先同朕賞賞東苑的景。前些日子剛得了幾株神山蘭花,其中有一株被花匠飼養得好,如今已有了花苞?!?/br> 阮均衣說話時不疾不徐,站起身道:“與陛下同賞神蘭,自是臣之榮幸。只是在此之前,臣有一事欲問公主殿下?!?/br> 見還是阻止不了,皇帝默默搖了搖頭,也沒管他們兩人,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你們倆的事朕也無意插手,你們自己解決就是?!?/br> “謝過陛下?!比罹鹿?,玉黃色的袍帶順著動作滑下,頗有些隱士名風。 直起身后,他面色溫和看向坐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段般若,“敢問殿下,舍妹何時歸家?” 段般若一身陰郁地窩在椅子里,聽到阮均衣朝他問話,懶懶挑起眼看過去。 “meimei?什么meimei?” 阮均衣不語,只笑得溫潤。 一個不卑不亢,也不打算避讓。另一個則將無賴一詞發揮到了極致。 兩人僵持許久,皇帝掩唇故意咳了聲,段般若眼底的陰郁越積越盛,驀地嘴角勾起點似有似無的笑。 “你說她啊,在我府中待得甚是開心,樂不思蜀?!?/br> 尾音拉長,卻是綿里藏刀。 阮均衣依舊笑而不語,只是看著段般若的眼神從一開始無聲的施壓,變成現在這樣很明顯知道對方在說謊的無奈。 沒有將身后的勢力牽扯進來,僅僅只是幾句對話與眼神,便讓殿內氣氛沉凝起來,一旁伺候的宮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殿中的云彩鳳鳥銜環盤金熏爐上,縷縷白煙悠然盤旋。古蘭與郁金的香氣繚繞。 殿外突然跑來個小廝模樣的人,神色焦急地附在門外內侍耳邊說了什么,那內侍聽后很快便走了進去,拜過皇帝后走到段般若身邊低聲道:“殿下,阮姑娘失蹤了?!?/br> 窩在椅子里一臉懶散的人垂下眸子,遮住眼底越發洶涌的沉郁與陰鷙。再抬眼時,神色還是懶懶的。 “均衣公子若是沒旁的事,本宮便走了?!?/br> 說罷,他連皇帝都沒有管,便朝著殿外走去了。 皇帝當著阮均衣的面嘆了口氣,“這孩子的性子就是這樣,均衣你也知曉。不過她性子雖不好,卻是從不說慌。你meimei在她那兒待著,出不了什么問題,你且放心好了?!?/br> 一副cao心的老父親口吻,瞬間就將段般若強行將臣女擄到府上去的事情遮掩過去,美化成了段般若對阮覓的欣賞。 阮均衣笑著將腰間系的葉狀青玉擺正,像是將皇帝的話聽進耳中去了。 溫聲附和道:“陛下說的是?!?/br> 段般若走得突兀,即使他面上沒有露出什么,但在場的都是人精,只要略微想想便能猜出來是出了事。 皇帝欲拖延時間,說要領阮均衣去看他那開了朵花苞的神山蘭花,阮均衣順從應了。 只是準備去的時候,他卻掩著唇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形也搖搖欲墜。 皇帝剛想往東苑走的腳立馬就收回來了。 “……均衣最近可是受了寒?”他眉頭一跳。 阮均衣緩了一會兒才停止咳嗽,不過卻出不了聲了,只能無奈頷首,表示自己最近確實是受了寒,身體更加不好了。 見他這樣,皇帝眉頭跳得越來越厲害,連阻止了阮均衣要開口賠罪的企圖。 “均衣還是回去罷,朕派兩位太醫跟著?!?/br> 于是阮均衣很快就被皇帝的人護送出了皇宮,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兩位跑出一身汗的太醫。 阮大學士家的這位大公子,體弱多病這一點和他身上別的地方一樣出名。 當初一病數月起不了身,連阮大學士都告假上明華寺的事情可謂是誰都知曉。 可見這痼疾難愈。 這會兒偏生派了他兩人過來,不知到底什么樣子,要是治壞了,不會讓他們賠命罷? 兩位太醫心中越想越怕,秋日里額頭上的汗都密密麻麻的。 侍衛們雷厲風行地將阮均衣護送上了馬車,然后又快速將兩位太醫扔上去,看著車夫駕著車往前走了才松了口氣,顯然皇帝同他們一樣,生怕阮均衣在皇宮里出了事。 而此時,馬車內。 看著顫顫巍巍打算給自己診脈的太醫,阮均衣神色溫和地伸出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