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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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她去東秦院呢。 想了想,左右現在也沒事,便點頭同意了。 往東秦院去的路上,很少見地竟然碰上了阮珵。 他帶著個小廝站在阮覓必經之路上,看起來不像是剛從什么地方過來的樣子,也不像是正打算往哪兒去。反而像是正在等什么人。 阮覓看了幾眼,走過去。 紅菱倒是笑著打招呼:“請少爺安,少爺可是在等什么人?現在日頭雖說沒有前陣子大了,但曬多了難免有些傷身,您何不到小亭子里等著去?” 阮珵沒有說自己在等誰,他抿著嘴看向站在紅菱身側的阮覓,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什么。但說出口的時候又改了嘴,只問道:“你要去哪兒?” 等待向來需要耐心,當你站在一旁等別人結束那不知道會有多久的談話時,總是免不了用發呆打發時間。 見兩人還有繼續說下去的趨勢,阮覓抬起手搭在額間,然后就開始光明正大走神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阮珵口中的那個“你”指的是自己。 她回過神,漫不經心“嗯”了一聲,仿佛是為了應付什么隨便從鼻腔里發出點聲音。 阮珵背在身后的手有些局促,微微收緊。 按理來說,面對阮覓這樣的態度,他本該離開??伤F在依舊站在這兒,不僅擋著路,還繃著小臉努力地繼續同阮覓交談。 “我剛剛是在問,你要去哪兒?” 僅僅是從阮覓一個隨意的回答里,阮珵就明白了她剛才并沒有聽清楚自己問什么,于是悶聲重復了一遍。 他只比阮寶珠大上兩歲,神態卻是完全不同的老成。個子也比阮寶珠高了許多。即使站在比他年長許多的阮覓面前,他也只需要微微仰頭就行了。 “哦,去母親院子里?!边@回,阮覓聽清楚了,回答得也痛快。畢竟又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情。 “你方才去了哪兒?” “外邊兒?!?/br> “最近鱗京不太安寧,還是少往外面走好?!?/br> “嗯?!?/br> 兩人的對話實在僵硬,隨便找個人來聽都能聽出來他們之間的生疏。 阮覓也有些意外。 剛才就覺得阮珵站在這兒像是在等人,而自從她來了之后就一直在同她搭話,難道等的人是她? 不過,阮覓實在想不出讓阮珵專門在這里等她的理由是什么,于是下一秒也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問道:“還有事?” 這回輪到阮珵無所適從了。 他確實是在這兒等阮覓的。 今日先生允了半日的假期,他本該像以往那般回到書房溫書。抑或是前往先生住宅送些先生喜歡的茶,順帶著向先生請教一些不懂的地方。 可心里總有個聲音催促著他,讓他去做一件,他一直想著卻又一直拖著的事。 阮珵從不覺得自己應該羨慕別人家父慈子孝,也不覺得自己在親情方面有什么缺失的。他想得到父親的認可,并不是緣于對父親的敬仰孺慕,而是一種生來的使命感使然。 他的母親時常對他說要爭氣,要讓他的父親喜愛他,不然這個家就會落到旁人的手中。 努力讀書也好,在父親面前表現得事事完美也罷,這些都是為了日后能更好的繼承家業。 阮珵遠在比現在還小的時候,心里便有了這樣的念頭。 雖說有些過程與母親想的不太一樣,還好最終目的是差不離。 所以在阮珵看來,親情這種東西,有也好,無也好,并不會影響他。 他正在扮演著一個好兒子,一個好弟弟,讓身邊人眉目舒展。對于阮覓,這個與他血脈相融的嫡親jiejie,阮珵向來是盡量做到以正常態度對待。 但在不知不覺間,他竟然開始期待對方在他面前停下來。 在小林巷時,他看著阮覓將阮寶珠抱起,那般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頂,一貫不愛笑甚至連個表情都沒有的人,一改冷淡,眉眼彎彎。 那一刻,阮珵便問自己,在期待什么? 不管她待外人如何,他與她,終究是血脈相連,親近無比的姐弟,這一點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這種堅定,仿佛是自己給自己的催眠,是架在空中的高樓,終有崩塌的一日。 只是阮珵沒想到會這般快。 中秋那日,他看著阮覓冷漠的眼神,看著她毫不留戀離開。心里猛地一下便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消失。 血緣上再親的人,也有成為陌路人的一天。 站在這里等人時,阮珵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分明與阮覓沒有什么感情,卻會因為一個眼神而不安,甚至眼巴巴地在小道上等人,一等便是一個下午。 換來的不過是生疏的幾句對話。 “沒事了?那我走了?!?/br> 阮覓瞅了阮珵幾眼,也沒從那張繃得緊緊的臉上瞧出來什么,便失了耐性打算離開。 “你……” 阮珵欲言又止,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喊過阮覓一聲阿姐。他沉默下來,看著前面因為他出聲而再次停下來的人,心里有些別扭,嘗試三四次后,捏緊拳頭終于張開口,“阿……” 還沒喊出來,阮覓猝不及防轉過頭,臉上掛著笑,是敷衍的不耐煩的虛假的一張面具。 她似乎突然想起來一般,“有空的話多去你jiejie那邊看看,聽說她今日心情不好啊。你找我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啊?!?/br> 這個“jiejie”指的,自然是阮珍珍。 說完后,不等阮珵再說什么,阮覓便離開了。 只留下阮珵站在原地,將那聲屬于阮覓卻從來沒喊出口過的“阿姐”咽回去。 小廝陪著他在這兒等了一下午,見狀忍不住喊了聲:“少爺,咱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等來等去也就只見他們少爺同三小姐搭了話啊,這會兒人都走了,那他們是不是也應該走了? 阮珵沉默一會兒后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罷了,走吧?!?/br> ———— 紅菱很快跟上阮覓的步子,她在阮家人緣不錯,向來不會輕易得罪誰。當初阮覓還窩在小院里不出門的時候,紅菱每回得了阮母的吩咐來找她,也都是一臉和善。 故而當她笑著搭話的時候,阮覓縱然不怎么想說,也配合著聊了幾句。 話題不知道怎么回事再次傳到了阮珵身上。 紅菱:“很少瞧見少爺那副模樣呢?!?/br> 說著,她掩著嘴笑起來。阮珵年紀小,算是她看著長大的。而紅菱年紀漸大,也沒有找個人家的打算。說句略有逾越的話,她有些時候看著阮珵,也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總是哪哪兒都能看出可愛之處。 阮覓眼皮掀了掀,很快又垂眸看著路。 附和道:“是啊?!?/br> 阮珵最后想說的是什么,阮覓很清楚。甚至他別扭地只喊出的那一個字,阮覓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完全可以站在那兒,包容溫和地看著他,直到他完整地喊出那個稱呼。 可是為什么要等?為什么要包容? 阮覓做出的選擇是突兀轉過身打斷。 她還提起了阮珍珍,自然不是什么好心。 想到阮珍珍,阮覓倒是眼睛動了動。 她眼皮很薄,垂著眼的時候從眼角到眼尾的一條弧線干凈清晰。掩蓋在眼皮下的眼珠子一動,便像是安靜湖面有一尾游魚擺過,靈動泛起漣漪。 前天的時候阮珍珍又跑去參加別的貴女組織的聚會,只是她沒想到那個宴會竟然是專門為了揭發她而舉辦的。 當場遭受了諸多白眼與質疑,阮珍珍哭著跑回家再也不肯見人了。 當初那個處處都是漏洞的謊言能支撐這么久,這也是出乎阮覓的意料。 不過這些同阮覓也沒什么關系。 阮覓無辜的想著,她只是個收錢辦事的生意人,從來沒聽說過賣出去的瓷器被客人自己摔了,還要她來負責的道理啊。 就……希望阮珵聽了她的那句話后去看阮珍珍不會被牽怒吧。 不過這也很難,畢竟阮珍珍覺得自己丟大了臉,看見誰都覺得那人是來嘲諷她的。聽說昨日阮母過去看她,惹得兩人都哭了一場。 阮珍珍落得如今下場,阮覓還真沒多高興。 就算當初阮珍珍不撒那個謊,阮覓也沒興趣被貴女們邀請去整日看戲賞花。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多去弄點銀子資助幾個書生呢。 想著這些事,很快就到了東秦院。 阮母已經坐在那兒等阮覓了,見人來,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很快便恢復正常。 她朝阮覓招了招手,神色竟有幾分慈愛。 “最近在做些什么?竟這般忙?!?/br> 阮母小心地拋出話題,說完后看了看阮覓的神色,見她并不抵觸便將面前的點心碟子往她那兒推了推。 “吃些東西,看你都瘦了?!?/br> 阮覓:…… mama覺得你瘦了。 沒問題,只是……這種對話放在她同阮母面前,就顯得非常奇怪了。 她原先是這樣的? 阮覓狐疑皺起眉。 不過那干巴巴的話也表示著阮母現在非常想和阮覓拉近關系?;蛟S是以前沒有嘗試過與阮覓說這種家常話,現在聊起來不免覺得奇怪。 就算是阮母自己,都有些不適應。她將點心推過去后,見阮覓不動,便又道:“是不喜歡這個口味嗎?你喜歡吃什么樣的?同我說,我讓廚子給你做?!?/br> 阮覓看了她一會兒,直把阮母看得眼神閃躲,然后才捏起一塊點心,咬了幾口。 “還行,都挺好吃的?!?/br> 對于阮母,她倒是沒什么厭煩的情緒。不過也同阮珵差不多,不算喜歡,也不算討厭。像上回阮玨在她飯菜里下毒,阮覓能幫的便順手幫了。要是換成阮奉先,阮覓還真不打算插手。